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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 黑夜

第 20 頁

 

  她想移開,但他的手臂一緊。她向上看,表示抗議。他低頭看她,眼光沉穩,警告她安靜坐著,剎那間,她瞭解其他人已經注意到他的行為了。柏恩已經表示了她是他的女人。她可能不同意,但實際上,她知道得很清楚,他正在為她提供一種保護。

  所以她坐在那裡,靠在他身上,讓他的溫熱幫她抵擋寒冷,而且,她竟然違反自己意願地感覺到一種原始的、女性的滿足。

  她靈光一閃,看出了一個團體中居於支配地位的男性有多麼容易選擇女性。他的支配地位讓他成為她們最優先啪選擇。在這個小團體中,柏恩確是支配一切的男性,而她是唯一的女性。他警告她當行程中唯一的女性要小心,警告得對。他本能地知道這是一種不易應付的處境,而她卻被先進的教育和生活型態蒙蔽了對生活原始本質的認知。

  她將必須費一番功夫才能將他留在她帳篷外,因為情況強迫他們在一起,他似乎確定她無法長久地拒絕他,而且她必須承認,在這場古老的戰爭中,他可能佔了上風。她必須對抗他——以及她自己,還有被挑起的感官本能。她的肉體被他強力地吸引,但心理上,她不想有段韻事,不想扯進感情裡。她本身強壯又完整。韻事太麻煩了。

  不只這樣。他是如此確定終將磨掉她的抗拒,引誘她

  和他發生關係,確定得他甚至不試著藏起這份信念。他的自信表現在每個自大、令人心跳停止的笑裡,表現在他深邃的藍眼睛中邪惡的光芒裡。她的抗拒被他視為挑戰,他的自信也同樣地被她視為挑戰,而且她的女性自尊立刻膨脹起來,準備一搏。他的一切都在說:「我將會得到你。,,而她的心理直覺反應則是倔強地說:「喔,是嗎?』,她天性中有一種強烈的競爭性.她喜歡贏,不論是玩牌或是搶好的停車位。她喜歡大部分的團隊運動,而且酷愛橄欖球。勾引她對柏恩而言只是一場比賽,所以她也將以這樣的態度加入——非贏不可。

  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嚴重地低估了他,但現在她已經知道他的斤兩,絕不會再犯那種錯。

  黑夜以令人吃驚的速度罩下,這一刻天還微亮,下一刻就不是了。無法穿越的叢林似乎更沉重地壓靠著停在河邊的船。各種聲音開始響起,直到她懷疑為什麼它們不用睡覺?

  裝著電池的燈打開了。每艘船上各帶有一個酒精爐,供給大家迅速簡便的一餐,艾森負責他們船上的伙食,他將米、魚、調味料混在一起,做出一盤得不了獎、但可以吃的食物。這將填飽肚子,給他們精力,此辦便別無所求,當然顧不了味道的好壞或是上菜的優雅。

  之後,餐盤很快地被清洗乾淨收起來。吊床立刻架起,佔據了甲板上大部分的空間。「這個是你的。,』柏恩指著最靠近他的一個吊床說道。實際上,他們是肩並肩地躺著,近得如果任何一方有意,可以握住對方的手,但婕安沒這個意思。

  。她熟練地上了吊床,並且在她上方裝了一個細長的蚊帳。雖然她必須承認這個晚上很奇妙地沒什麼蚊蟲,但說不定有一隻迷路的小蟲就在那裡等著跳到她曳上,她不願有這種機會。蚊帳是她自己的安全保障。

  柏恩躺上他自己的吊床。「打賭你認為自己很安全,是不是?」一會兒之後,他低聲地說道。「有沒有在吊床裡睡過?」

  「當然。」她說道,而且對她所表達出來的不在乎和不耐煩覺得很高興。就讓他去想吧!他沒有指明他說的是什麼事,所以她覺得可以自由地自己做解釋。她以前確實在吊床裡睡過覺。

  這直接而不耐煩的反應讓柏恩皺起眉。她的「當然」是什麼意思?在考古探險歷程中,有比他想像中更多的男女經驗?有道理,長期相處下來,性腺活躍是人類的天,哇。

  但想到婕安躺在吊床裡搖晃,而一個光著屁股的考古學家疊在她身上,令人不快,事實上,他非常不喜歡。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而且一股奇怪的怒意在他小腹燃起。這個難以置信的感覺顯現出他正在嫉妒,但他立刻否定這個想法。真荒謬,他以前從未嫉妒過任何女人,他當然不會嫉妒薛婕安。她甚至不是他喜歡的那一型。她主要的吸引力就在於她是現在他唯一能接觸到的女人,還有他必須表現得讓她清楚只要他想,他可以隨時要她的那股幾乎無法抗拒的衝動。他所要做的,便是降低這種狂熱。他伸手推推她的吊床「在哪裡?」「什麼在哪裡?」她從淺睡中醒來,喃喃地說道。「在哪裡的吊床上?」.「喔,在我的陽台上。」婕安知道在黑暗中他看不見她,她露出勝利地一笑。她的確在陽台上有張吊床,而且,有時她會在那裡午睡。

  他躺在自己的吊床上,身體漸漸熱起來。他想像中瘦巴巴的考古學家變成一個時髦的西岸男子,衣月艮全是名牌。陽台上!公開的場合!老天,連他都沒有在公開的場合做過。他無法相信他對她的第一印象如此偏差。他瞭解女人,能輕易地讀出她們的心思,但婕安一直令他迷惑。在她旅館房間的那晚,當他吻她時,他感覺得到她被挑動了,但她拒絕張開嘴回吻他。這樣的自製令他不解,為什麼有人要拒絕快樂?

  雖然她的吊床只離開他幾時,但他看不清楚她的臉,不過她動也不動地躺著,表示她睡著了。該死,她怎麼能在告訴他在陽台上和別人好過後,就這樣睡著了?現在他該怎樣入睡?

  他無法不想吊床的事,但想像中時鬃的西岸男子消失了,換上他自己。他不斷地撫摸她、緊抱住她,於是知道她的肌肉有多麼地結實、光滑。他輕易地便可想見她纖細的身體裸露著,當他進入她時,她的胸部因興奮而高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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