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低語。
「我現在知道你真的好多了,」他一邊贊同地說一邊脫下她鞋襪。「我先把你長褲脫掉,再幫你解開肩上的繃帶,這樣才不會那麼痛。」
她考慮要堅持由她自己來,可是歎了一口氣,決定面對現實。至少今晚她需要幫助。他解開她的長褲,又輕又快地脫下,只是稍微動一下而已。接著他解開綁在襯衫外面的繃帶。她小心地保持不動,擔心任何動作都會再次引發那種椎心之痛。柏恩解開襯衫鈕扣,將袖子拉下她手臂而沒有動到肩膀。他看著她的襯衣好一會兒之後才將視線移到她臉部,一種困擾的喜悅在他藍眼中閃現,但是他只說:「我得剪掉你的襯衣,我無法舉起你的手臂脫掉它。」她彆扭地想:不是剪掉她的衣服讓他為難,而是他知道衣服終究要被弄下來了,就是這樣。他們像兩個要比武的槍手般互瞪著對方,然後婕安終於開口。「真的很難辦。幫我把衣服從右手臂褪下,然後從頭頂出來,接下來我們可以把它從左邊脫下。」
他雙手不可置信地溫柔,輕輕幫她把衣服從右臂褪出來,他把衣服拉過頭頂再將它從左臂拉下,整個過程沒有任何因不小心而造成的痛苦。他的視線徘徊在她裸露的胸部上,而它們不聽指揮地繃緊。她的脈搏在喉嚨裡跳動。
以她目前的情況來說,他們是不可能做愛的,然而若雙手不去碰觸,他有可能會死去。他伸出左臂環住她,輕柔地將她抱到懷裡。他用右手輪流捧住兩個乳房,粗糙的拇指在她緊繃的小乳頭上畫圈,為了兩個結實、豐滿的隆起剛好充滿他手掌而神魂顛倒。她的乳頭是淡淡的、美麗的棕玫瑰色,跟他又大又粗、古銅色的手比起來,她的皮膚真是滑嫩。
除了又淺又急的呼吸無法控制之外,她非常安靜地躺著。柏恩按捺不住,低下頭親吻她。自從在瀑布邊的岸石上看到她的背之後,他體內就一直騷動不安,而且他無法控制自己不抱她。然而,他仍然得自制。假如她——終於——幾乎在他懷裡全裸會如何?假如他的勃起威脅著要掙脫褲子的拉鏈跑出來呢?她受傷了,而他得照顧她;性愛得在一旁等候。但是不會太久了,他沮喪地想。他無法再忍受太久。
他必須運用每一分意志力才能強迫自己放開她、離開她。她無言地看著他,綠色的眼珠幾乎被擴張的瞳孔吞沒。
汗水使他的臉發亮,可是他把心思轉回到正事上。「濕巾在哪裡?」他問道,聲音又緊又粗,於是他清清喉嚨。
她也嚥一口口水。「在前面的小袋子裡,拉開拉鏈。」
他看到了,然而婕安伸出右手向他要濕布,無聲的堅持要自己清理。她盡可能清洗,忽視自己的尊嚴和半裸的事實。這樣比在他面前洗澡還要親密——那只是一項比賽,目的是要看看自己是否能抗拒他;而這次不一樣,柏恩很微妙地改變了。雖然抓住機會撫弄她的乳房很符合他的為人,但是他溫柔的看護沒有令她焦躁不安。
她擦完之後,他舉起她右手,憂鬱地檢查她整個手腕的瘀血。她的左手也是如此,而且還有其他的瘀血散佈在她整個手臂上。「你有好幾天不能做什麼事,」他平靜地說道,同時幫她俯臥。「你背上和手臂的肌肉會像肩膀一樣酸痛。」
「按摩會有幫助。」她說道,閉上眼睛。
他默默地、慢慢地將刺鼻的搽劑抹在她身上,曉得自己花在按摩她受傷的肌肉的每一分鐘,都會減輕第二天她得面臨的酸痛。他再次來到她上方,抹著她雙臂,那裡也是異常緊繃,她的左肩腫起且瘀血,他再度將它縛住,她則因為有了支撐而鬆口氣。
「今晚不要穿襯衣,」他說道。
「就這樣睡。要我留下來陪你嗎?」
她很驚訝他居然會這樣問,而不是粗魯地說他要留下,迫使她跟他爭吵。這個問題著實困擾著她。她想了一會兒之後說:「謝謝,可是我想一個人,」她回答。「我不期望今晚會睡得很好。」
「我認為你會很訝異。你累壞了,你可以在拉鏈上貼膠布,可是沒人幫忙你怎麼躺下?得要有人扶你。」
她擠出一絲微笑。「要躺下很容易,只要倒下就行了。可是我今晚不會用膠布,因為我不想在明天早上自己坐起來讓你進來。」
他把她臉上的頭髮拂到後面,手徘徊其上。「為什麼這麼做?』』他好奇地問道。「我沒見過你和瑞克有兄妹之「他是我哥哥。」她簡單地回答。「他會為你這麼做嗎?」
「不知道。大概不會。可是沒關係,我不是他。」如果她連試都不試就眼睜睜看著瑞剋死掉,她也無法再活下去了。他們之間緊張、幾乎不友善的關係跟救他無關。
柏恩審視著她的臉,然後點一下頭,好像他瞭解似地。「好吧,我扶你睡下。我不會睡沉,」他保證。「杜雷蒙絕沒有機會接近你。」
她哼了一聲。她的傷可沒使她的腦筋軟化。「我擔心的不是杜雷蒙偷摸進來。」
他笑的時候眼角出現魚尾紋。『『別想騙我,我知道自己有進步了。你剛才已經邀我明天早上再回來。」
「來幫我穿衣服。」
「如果你堅持。」他彎腰,再親她,他的嘴在她唇上逗留。「別為了我費事穿衣服。」他伸出一隻手指到她乳頭上,因其突起而滿心歡喜。「我不懂你為什麼要把這麼甜美的東西藏起來不讓我看?我在幾天前就該這麼做了。,,
「你現在也沒辦法這麼做,」她指出。「假如我的手沒受傷。」「上天自有安排,」他吟詠,目光閃耀,然後他又變嚴肅了。「需要時叫我一聲,親愛的。」
「我會的。」
他再親她一次,然後扶她躺下,替她蓋子一件薄被。進入山區之後,被子就變成必需晶了,因為這裡的夜比以往更冷。他拿起提燈,婕安則躺在黑暗中。她身心俱疲,為他們之間這種新的親密感擔心,卻又接受其必要性,經過這次之後要拒他於千里之外將更困難。她記起當他捧住她乳房時的急切眼神,而她全身因長久不消的慾望而緊繃。他的手,溫暖的手像火碰到她一般,而且產生新的火花,喚起她的伺體。他知道要如何撫摸她,他該死,竟然恰到好處地結合了堅定的意志和無可抗拒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