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著他。「美金?」她暈眩地問道。
「嗯,當然。我對『女王之心』原本有個大計劃,但是現在我想我將繼續做嚮導。反正我會很快就覺得很無聊了。」
她用手臂圈住他的頸項,眼裡的霧氣已經不見蹤影。他鬆了口氣。
「在離下次探險之前,我只能花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休息,」他說道。「你想還要多久,那些人才會恢復原狀?」
「一個星期,或是更短。」她說道。
「或許你會想要另一次旅行?」
「我可以安排。」
「但是這次要有雙人帳篷。」
「聽起來棒極了。」
他瞥了時鐘一眼。「我們有另一個約會,該死,我不想看見你皺眉頭。」
「這次又是什麼?」她哀求道。「柏恩,我受不了再一次的驚喜。」
「我們要結婚。」他說道,站起來拖著她起身。「好吧,今天不要也可以。我以前從未結過婚不知道要花多久時間,但是我們至少要開始進行。」
她僵住了。「結婚?」
他輕輕地擁住她。「是的,結婚。我和你一樣地震驚。我本來想要問你,但是接著你就發現那顆該死的鑽石。我知道要是那顆鑽石阻擋在我們之間,你是絕不會答應的,所以我擺脫掉它。」接著慢慢地一股焦躁的神情出現在他臉上。「你會嫁給我,對吧?我知道我並非全世界最好的丈夫人選——去他的,甚至不是這棟旅館中、這層樓裡的最佳人選——但是我很風趣。」「是很風趣。」她虛弱地同意道。她覺得雙膝癱軟,她把頭靠在他的胸前。「所以你的答案呢?」
「好。」
他放心地深吸了一口氣,她感覺到他的胸腔擴展,她說:「我愛你,你知道的。」「是的,我知道。」他搓揉著她的背,親吻她的頭頂。「我也愛你。我必定是該死的太愛你了,才會為你放棄那顆鑽石。下次你要讓我不好受時記住這一點。」
電話響起。婕安盤著腿坐在床上,一疊報紙堆在大腿上。柏恩攤開四肢躺在她身邊,注意力集中在電視上的足球賽。她越過他的身上接起話筒。
「薛……路婕安。」她想了一下後換了一個姓。她仍然不太習慣新的名字,儘管已經結婚一天了。她想過不要冠夫姓,然後她決定用連字符號連接兩個姓氏。柏恩並不在乎。他擁有他所想要的;她愛叫什麼都隨她高興。她覺得路薛婕安聽起來不錯。
她聽了一會兒電話,然後說道:「我試著使基金會對探險隊感興趣,卻被他們嘲笑。」
她又聽了更久。「但是此刻我並非『傅』氏考古基金會的一員。我想要缺席一陣子做趟私人旅行。」她聽了更多。巴西剛得了一分,球迷們歡呼地尖叫。她說:「等一下,讓我和我丈夫談一會兒。」
她把電話從嘴邊拿開,眼中閃著惡作劇的光芒說道:「柏恩,這是『傅氏考古基金會』的董事打來的。既然技術上說來我還是他們的一員,他們想要叫我發表聲明說探險隊是他們贊助的;當然,我會得到的交換條件是陞遷。你認為如何?」她知道他會有何反應,所以她把聽筒朝向他。柏恩並未看見,他的眼睛從未離開電視。「告訴他們免談。」他說道。
當她把聽筒放回耳邊時設法壓抑住笑聲。「我丈夫不認為那是個好主意。」她勇敢地說道。「再見,艾先生。我會寄給你一封正式的辭職信……是的,我認為有必要,再見。」她掛上電話,臉上因滿足而容光煥發,繼續回頭看她的報紙。
當他們準備要睡覺時,柏恩說道:「你後悔辭職嗎?」
「一點兒也不。我喜愛考古,我不會放棄它。『巴西古物委員會』提供我一個職位,而我打算接受。你有興趣再出去挖東西嗎?」
「有何不可?」他慵懶地答道。
「我們也會繼續當嚮導。」「我的第一次經驗真是令人嚇破膽。」「是的,」他低語。「開始吧!」他喊道,並想起某件令他感興趣的事。「你父親的密碼是根據主禱文,是嗎?」「我教你怎麼解密碼,」她說道,把臉轉向他的肩膀。他溫熱的男性氣味使得她想要更深入他,所以她便付諸行動,並得到他的回應。「在早晨記起它有點困難。」「主禱文?自從我還是小孩時就會了。」「這個版本有點不伺。」「怎麼不同法?」「它是古老的蘇格蘭語。」
「古老的蘇格蘭語?」他暈眩地重複道。
「它是像這樣的。」她在飯店漆黑的房間中躺在他的手臂上,然後開始朗誦。
「天啊。」他喃喃地說道。
她在黑暗中微笑。「正是如此。」
終曲
「路先生!」柏恩回頭,在擁擠的碼頭中尋找叫他的人。婕安在他們正在裝運補給品,準備返回石城的船上。她抬起頭並發出一陣尖叫聲,接著快速地跳下船飛奔過柏恩身邊,展開雙臂。她緊抓住一個男人並熱切地抱住他,柏恩皺起眉頭。然後他不只認出婕安抱住的人,也認出了站在那個男人後面的人,愁容轉換成露齒的微笑。放開喬吉抱住派比,後者看起來一臉的驚恐。接著柏恩走到他們身邊,和兩人握手。「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晚。」喬吉說道,依舊為著婕安的歡迎而臉紅。「所有的碼頭都在談論著你及小姐。我們獲悉那是你的船,所以知道今天能在這裡找到你們。」
「讓我們找一個有啤酒喝的地方聊聊。」柏恩說道,雙方都很有默契地不提有關探險的話題。他們在一間昏暗的酒吧裡坐下來。
「你們全部都回來了嗎?」婕安問道。
喬吉點點頭。「除了文森。在我們離開之前葬了他和你哥哥。至於另外一位,柯提文,並不用我們操心。」
「他怎麼了?」柏恩問道。「杜雷蒙殺了他,就在帳篷那兒。」
「我早就開始懷疑了。當杜雷蒙趕上我們時只有他自己一個人,那時我就猜想柯提文不是死了,就是負傷後被他遺棄。不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不用再替他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