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你再求情也沒用,我總有一天,會把它燉了吃。」皇甫一鐵惡狠狠地嚇唬她。
「鐵鐵,當著老師的面,你就這麼凶,你不怕老師不喜歡你嗎?是不是,老師?」
皇甫一鐵看著邱顏,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很讓他心動。
邱顏聽他口口聲聲稱小烏龜是紅娘,她覺得非常好笑,是不是一種絕妙的諷刺?
「鐵鐵,不要只顧看著老師哦,送老師回家。」童童像個小大人似的命令道。
「不用了,我自己有車。」邱顏拎起包,打算趁早抽身離開。
「老師,鐵鐵也要回家呀。你們不是鄰居嗎?鐵鐵的車壞掉了,你載他,好不好?」童童拚命為哥哥創造機會。
「童童,小孩子不能說謊,我的車沒有壞掉。」皇甫一鐵根本不領她的情,當場拆穿她。
「鐵鐵!你好笨!我是在幫你耶!」童童氣憤憤地白了他一眼。
「鐵鐵,媽咪說的專人接送老師,就是在說你噯。你不懂嗎?」
「童童,三哥做你的保姆已經夠辛苦了,還要兼職做司機嗎?」皇甫一鐵佯裝很委屈地抱怨道。
「鐵鐵真是萬能男人耶!什麼都做得來,老師,哦?」童童擺明了是在抬高她老哥的身價。
邱顏被他們一唱一和給逗樂了,她說道,「好吧,我載你回去。」
「你為什麼到我們家做家教?」坐在駕駛座上的皇甫一鐵問道。
其實他知道沒有不透風的牆,都是他愛到處吹喇叭的小妹妹,把他喜歡邱顏的事透露給老爸老媽,才讓二老煞費苦心想出這麼一記險招。說什麼引君入甕,他原本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邱顏能不能看到都說不定,更不要說是來了。
哪料到,邱顏就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家裡,這不是天作之合是什麼?
皇甫一鐵想想就忍不住樂滿懷。
「你家給錢多嘛。誰不心動?」
「賺錢辦個展?」
「不完全是。」
「我資助你好了。我還可以從其它方面支持你。」皇甫一鐵別有居心地說道,他笑得也很邪氣。
邱顏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她看著他完美的側影,心律不齊地狂跳起來,真該死!為什麼她總覺得他總是在引誘她?
「你……你在說……說什麼?」邱顏嚥了一下口水,她全力壓制住想撫摸他臉的衝動,不知道那感覺像不像陽光?真不像話!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大色女?
「我是說我會支持你呀,經濟上,精神上,還有……」皇甫一鐵壞壞地朝她眨著一隻眼睛,那意思不言自明,肉體上啊,那還用說?
「你……你不要以為……我很好……好上,小心我……」邱顏結結巴巴的,從前她罵男人一向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誰要是敢對她動歪念頭,她一定會把那殺千刀的傢伙的色相揉進石膏裡,然後塗上一千層一萬層,讓那傢伙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面前這個人,她認為就是從石膏裡神奇般的出來的,就算他色迷迷的樣子,居然也很可愛!很……很不可思議的甜蜜耶!她一定是被他神不知鬼不覺地下了蠱了,要不然,為什麼會甘願遭他荼毒還滿心歡喜呢?
「我沒怎麼樣啊?小心你什麼?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嘛。」皇甫一鐵擺出無辜的美麗神情,還大大的亮出他潔白的牙齒,晃得邱顏眩目。
他怎麼敢這樣?明知道自己的魅力不可擋,還在……還在誘惑她,她呼吸急促,不知道心有沒有安安份份地呆在胸腔裡。
「你……你臭美!」邱顏痛苦地罵出幾個字,這個男人,對她,太有殺傷力了,她要小心,要小心,一定要小心……不要……千萬不要全軍覆沒。
「哦!我明白了,你以為我是要說從肉體上,對不對?」皇甫一鐵忙裡偷閒,居然把讓她愛不釋手的臉孔湊上來,他的呼吸吐在邱顏發燒的臉頰上。他蠻不在乎,好像他說的不是肉體,而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邱顏更加無所適從了,慌亂中,她推開他的臉,她的手觸到他的臉,立刻有什麼東西在她心上重重擊了一下,她渾身都要顫慄了。這和陽光涼冰冰的感覺很不同喔!有血有肉,還有……還有電力。
「肉體你個大頭鬼!」邱顏為自己的沒出息懊惱著,人家還沒做什麼呢,只是幾句話,就讓她芳心大亂。她之前無數日日夜夜,一直以為自己的心是石膏做的呢,不管狂風大浪還是微波蕩漾,她都處之泰然,她的大門,從來沒有被一種叫做愛的東西開啟過。
現在,這個男人,她生命裡的男人,出現了嗎?鎮靜—鎮靜一鎮靜一鎮靜……
邱顏無數次告誡自己。
「想怎樣就怎樣羅!你別以為自己會靜成一座雕塑啊。」皇甫一鐵打趣她,偷瞟著她臉上的表情,好玩極了。想必她一定是心潮起伏了,他還沒怎樣呢,她就慌成這副俏模樣。
皇甫一鐵咧開嘴大笑起來,笑得車子彷彿都在跟著花枝亂顫。別看他做詩應生時那種卑躬屈膝的樣子,大多數時間,皇甫一鐵都是飛揚不踞。
邱顏在他的開懷大笑中,卻無比地鎮靜下來。她側過頭,直直地瞪著他,很好笑嗎?為什麼她不覺得?可惡!可惡的男人!可惡的帥男人!而且他又像陽光,那麼就更加可惡加可惡了。
「放我下車。」邱顏不悅地命令道。
「邱顏,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一鐵知道自己把她惹火了,經不起玩笑的女人!明知道她會當真,他還想繼續開她的玩笑。
「才九點多一點,又不會太晚。我不想跟一個得了笑狂的人來往。」
笑狂?我?皇甫一鐵笑容更開了,還不來往?「你是說,你拒絕和我來往是嗎?」
「對,麻煩你停車。」邱顏很認真地說。
「可是,不太好辦那!我老媽交待一定要我每次接送,我可不想忤逆老媽。你有辦法嗎?」皇甫一鐵裝模作樣地蹙了一下眉鋒,給了她一個「母命難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