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大哥二哥結婚?有這種可能嗎?
一鐵有理由相信就憑這個規矩,會讓他在幾天之內就愁成了少白頭。這消息比他做詩應生都要殘忍十倍,他只是想順順利利地結一次婚,一輩子就結一次婚,他也不指望太多,難道這也不能讓他遂心如願嗎?
「是啊,老媽,我不想再結婚了,你知道,我心裡有陰影啊。」一金向三弟對了一下眼神,意思是愛莫能助。一個大男人竟然說有什麼陰影?簡直脆弱得無人會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想必一金就是被婚姻這條「蛇」嚇壞的。
「我也不想結婚,至少現在不想,老媽,免了吧,不要難為老三了。你這不是在耽誤老三的幸福嗎?我可不想成為你的幫兇。」一銀也附和著,自己不想結婚,但不能連累親兄弟,他只能盡自己所能勸老媽收回成命。
「你們一個說有陰影,一個說不想,你們要玩是嗎?那老媽就陪你們玩到底!不用囉嗦了,誰要是想結婚,只能按順序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齊紫心甩下幾句話,根本沒有收回成命的想法,再這樣爭下去,她會被三個兒子吵暈了,索性把話挑明上樓去了。
她把這個沉重的包袱甩給一鐵,相信他一定會製造條件達成心願的,這樣更好,讓他們自己鬧去吧,齊紫心和皇甫鑄卻落得一身清閒。
按順序來?老媽把結婚當成什麼了?結婚又不是生三胞胎,要一個一個來,真滑稽。
兄弟仨個各自碰了一下眼神,各懷鬼胎。老媽下了死命令,他們只能遵守,但是時間問題,也就意味著,十年二十年也可以等等看。這樣就要委屈一鐵了,長幼有序,結婚也來個先後,也無可厚非,真要怪就要怪老三自己出生的太晚。
關係到切身利益問題,一金一銀只能選擇自私。
「大哥……」皇甫一鐵向尊老愛幼的大哥求助,大哥一直那麼讓著他,很懂得做大哥之道,相信大哥一定會為他兩肋插刀的。只要搞定大哥,然後再合他二人之力,一銀自然不成問題。可惜是他一廂情願,打錯如意算盤了。
君子有可為與不可為的事情,一鐵向一金求的就是一金不可為的事情,他如何肯捨「身」取義?
「啊,三弟,我忽然想起來了,老爸吩咐我,明早要交出一份企劃書的,閒話不多聊,正事要緊,我要上樓開工了。」一金知道三弟要說什麼,他及時阻止住了一鐵,還是免開尊口的好。即便是說出來了,他也幫不上忙,那多過意不去。
一金火燒屁股似的狂奔上樓,生怕被這個如今患上「結婚狂想症」的三弟逮到了去「賣身」,他早就消失的沒影了。
閒話?這哪是閒話啊!結婚這等大事是再「正」也不過的啦,就算是事業也比不了。怎奈,一百個人自會有一百種想法,一鐵無法把自己的強加給任何人。
「二哥……」皇甫一鐵氣得抓狂,他不得不再次努力,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銀。大哥都不好說話,二哥就更甭指望了,可他還想碰碰運氣。
「噯,老三,佛說不可說不可說,說了也白說。我也有事。」果然,一銀想步一金的後塵。
「你有什麼大事啊?不會也是去開工吧?你也要去寫什麼鬼見愁的企劃書?騙鬼去吧!」皇甫一鐵白了他一眼,還說是親兄弟呢,大難當頭,均做鳥獸散,真沒義氣。
「我……我……」皇甫一銀抓抓後腦勺,他一時找不出合理的借口,說去做什麼好呢?讓他在自己家裡加班,他從來沒有如此敬業過,除非大哥這個工作狂,換了一銀,說出來也沒人信那!上帝呀,快快給他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吧!
「啊!啊!……我想起來了,瞧我這記性,我要去餵甲甲呀。」一銀終於隨便撈到一個最爛得連甲甲都不會相信的低級借口。
「什麼嘛,二哥,甲甲從來都是你垂涎已久的美食,你去餵它?騙誰呀!找借口也找個好點的啊。」一鐵挖苦二哥道,再急著說謊也不至於急成低能兒呀。
「為什麼我就不可能去餵甲甲?人有旦夕禍福對不對?那麼甲甲也一樣啊,我去餵它,就是它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哦!噯,老三,你猜甲甲能活多久?五百年?說不定呢,像甲甲這麼一個老壽星,我當然要好好獻獻愛心吶。老三,不是我說你,不要整天只顧著談情說愛,要多多關心關心小動物哇,它們比女孩子可愛多了。呵!這是我今天一大發現!女孩子遠沒有小動物可愛。老三,對不對?太好了!女孩子們一邊去吧!我要去看甲甲,甲甲,我來了……」
「二哥,算我敗給你了,你想去幹什麼就去吧,求你不要再囉嗦個沒完啦!」皇甫一鐵快被他日沫橫飛吵暈了,他像個「onlyyou」似的叨咕個沒完。一鐵寧願用這會兒功夫,想想對策,也不要浪費在聽他沒頭沒腦地亂說一通上。
皇甫一銀巴不得老三會如此說。在他溜走之前,轉過身一本正經地說開了大話,而且還抑揚頓挫的,「古人云,匈奴未滅,何以為家!老三,大好風光風流無限。慎重!」
他腳底抹油,飯也不吃了,不要再在這個是非之地久呆,結婚是一種病,而且是一種傳染病,他可不想被感染上這種絕症。
逃為上策。
皇甫一鐵一個人哭笑不得。
匈奴?什麼世紀了,二哥居然有這種憂國憂民的胸懷?政府還主張一夫一妻呢,可是二哥這種人,天天鑽一夫一妻的空子,天天都在換漂亮「衣服」,居然還有臉說出一大套的陳詞濫調。
還說什麼風光風流?據一鐵不錯的中文底子,「風光」與「風流」應該是八桿子打不著的兩個不同的詞彙,說百了一銀要去泡妞不就得了?
一鐵軟軟的靠在沙發上,長歎一聲。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可他只能揉著欲裂的腦袋,大腦裡,除了無奈,他再也想不到任何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