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的多才多藝也是賣點。
但通常會在客人面前展露,全都是出自好友的起哄,慫恿客人要他表演,否則依他低調的個性,根本不會有人知道他幾乎全能——除了下廚。
他連煎個荷包蛋都可以差點把百萬廚具給燒了,炒個簡單的青菜已經不是難吃可以形容,根本是穿腸毒藥。
不只是他,他老姐歐陽純也非泛泛之輩……
可是現下充滿粉紅泡泡的氣氛,好像不太適合說笑話……
同席間一名同為太子幫成員——Solomon見狀,意味深長的笑了。
「Owen,把Case接下來也不錯嘛!」Solomon語氣熱絡,有意推波助瀾。
同樣身為男人,又是多年好友,Solomon豈會不曉得他不尋常的目光,是對感興趣的女人才會有的反應。
「欸?」歐陽智移開眼,對好友突如其來的贊同,有些反應不及。
Solomon對他老是神遊太虛的情況早已見怪不怪,不過他們一致認為那只是他不想面對,所使出的裝傻絕招。
「人家請你教她畫畫。」Solomon努了努下巴,示意他接腔。
這傢伙明明超有趣,卻老是在重要時刻跳針失常……
大概只有常期相處、深交之後,才能瞭解他的優點,否則他漫不經心的態度很容易招人誤會。
不過即使明白這一點,他似乎也沒有想要改變的意思。
真搞不懂他是真的無所謂、不在乎,還是覺得改變很麻煩,索性什麼都不做。
歐陽智皺了皺眉,顯得為難。畫畫他很有興趣,不過教畫他可是一點經驗都沒有。
湛優察覺到了,情緒低蕩了幾分,卻又只能不以為意的笑著說著違背心意的話,也算是給自己台階下。「沒關係,我隨口說說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嗯……」歐陽智應了聲,接受她的說詞,打算讓事情就此落幕,但看著她失望的神情,心頭不期然的浮現一股歉意。
雖是如此,他並未改口答應她的請求。
一抬眼,對上Solomon瞪視的黑眸,似在責怪他潑了客人冷水、招待不周。
同樣出自名門世家,上有一姐的歐陽智就比身為長子的Solomon多了依賴感,個性也自由且散漫。
有時候Solomon都會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一樣,盯著他們這幾個老是失去控制的好友,免得玩的太過火。
「黎小姐不要這麼說,Owen絕對非常樂意為美女服務!」Solomon乾脆獨斷的幫他允諾下來。「對吧,Owen?!」輕快的語氣,伴隨一記凌厲的警告眼神,徵詢他的同意。
歐陽智斂眸回瞪他,沒有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真的沒關係,我說著好玩的。」湛優擺著手,乾笑道。被拒絕的這麼徹底,她就算再樂觀開朗,也難免感到些許受傷。
「這種玩笑一開始就別說了吧!」歐陽智沒有惡意,無心的嘀咕。她的改口讓他有著被愚弄的不悅,彷彿最後結果是不是他都無關緊要。
他不是她唯一的人選,不知為何,這個認知令他心裡頗不是滋味。
「對不起。」湛優致歉,熱情被他的話澆熄,徒留困窘與尷尬。
「笨蛋……」Solomon低喃,幾乎要翻白眼。下一秒,他陪笑圓場。「他開玩笑的。」老是要做這種幫他們擦屁股的角色,還真累,偏偏心裡又有種捨我其誰的念頭,真是要不得。
若說依賴成性,被依賴也會成為習慣吧!他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嗯……」湛優胡亂虛應著,發現自己擠不出笑容,胸口彷彿被重物壓著,悶悶的,不太舒服。
是她自己太一廂情願,提出了突兀的要求,實在不應該因為他的拒絕而怏怏不樂。
然而,也讓她更確定,自己之所以無法釋懷,原因在於……她對他有好感。
為了歸還她的包包而見面的那天,他表現的很親切、也頗健談,除此之外,他對畫的敏銳度與不吝嗇的指點,更是令她折服。
可是在俱樂部裡所接觸的他,卻給她難以親近的距離感。
究竟,哪一面才是最貼近真正的他?
「小優,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於潔擔心的問。湛優一向笑容滿面,除非身體不適,否則很少這樣繃著臉不說話。
猶豫片刻,湛優最後決定撒一點小謊,免得又被好友問東問西的。「嗯,有一點……」
「要不要回去休息?」於潔不疑有他,認真的詢問。
她曉得湛優有先天性心臟病,也曾經目睹過她病發的情形,當時真的把大家都嚇壞了,自此之後,大伙都會格外留意她的狀況。
湛優點了頭,隨後又輕晃螓首,她很想出去透透氣,心底又殘存著一絲企盼,期待會有轉機……
通常這種時候,一般人都會表達關切之意,何況是身男公關,絕對不會錯過這種能夠拉攏客源的大好機會。
不過歐陽智卻不動聲色,未置一詞,像個旁觀者。不可否認地,他確實莫名介意著她的反反覆覆。
Solomon不斷地朝他使眼色,催促他開口說話,哄哄嬌客。
「不舒服的話就不要逞強了。」頓了下,歐陽智才緩慢的吐出一句話。「不要拿身體開玩笑。」他是很認真的。
Solomon翻了個大白眼,打賭他絕對是故意的,皺著眉,很想一掌劈醒他。
但聽在湛優耳裡,他的口氣不像關心,倒有幾分責備意味,彷彿嫌她麻煩。
後知後覺的接收到好友投射而來的凌厲目光,歐陽智也懶得理會。
「謝謝你的指導。」臨走前,湛優再一次鄭重的向歐陽智致意。
「你已經謝過了。」他似乎頗為氣惱。「不必為了這種小事特地指名我。」說到底,他還對她無心的一番話耿耿於懷。
沒人指名的話,他就可以窩在休息室裡做他想做的事,他偶爾會不耐煩的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