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怔,她怎麼了?這不像平常的她,如果是平常的她……
啊!她失憶了,連性子也變了?不管如何,他可不希望她誤會,趕忙解釋說:「朕沒有——」
「你是誰?」她打斷他的話,盯向他懷裡的人。
他一驚,猶如被抓奸在床一般,慌亂的趕緊將嬌嬌推離一丈之遙,嬌嬌差點跌跤的登時傻眼,她當然知道眼前出現的絕色是誰,但想不到堂堂一個至尊皇帝竟然懼內?
若非親眼所見,誰信?
「她是黎王——」一向呼風喚雨的他,很難得讓人看到這般驚慌的表情。
「我在問她呢,皇上。」香隱慵懶的說著,笑意卻未傳到眼底。
他登時闔上嘴,想來也只有她能給他排頭吃。
香隱蓮步輕栘,髮絲在空中畫出一道冰冷的弧線,目光調向嬌嬌。
第一次這麼近看見皇后,嬌嬌立時感到一窒,這女人妖艷不可言喻,連自己這黎國第一美人在她身旁一站都黯然失色,甚至不由自主的躬身行禮,「奴……奴才嬌嬌,見過皇后。」她抖著聲道。
「人如其名,嬌媚啊!」香隱漾著似笑非笑的神情,瞧著她衣不蔽體的模樣,登時煙硝味四起。
「皇……皇后……」嬌嬌益發緊張。
「是黎王派你來的?」她心裡有數,直接問。
「是……」
「嗯。」她頷首,瞧向了皇上,見他似乎沉冤得雪般鬆了一口氣,她扯了扯嘴角再問,「你碰了皇上了?」
「我……」嬌嬌嚇得說不出話來。
「用你的身子碰的?」這股妒婦的氣勢讓眾人不寒而慄。
「嗯——」
「碰了我的男人,那就該死!」
話才說完,袖帶已然射出,捲上嬌嬌暴露的腰身,再一扯,伴隨著淒厲尖叫聲,她被拋出了殿外,重重落地,登時牙齒斷落,血流如注,慘不忍睹。
「皇后?」查總管駭然。皇后從不曾對皇上寵幸過的女人動粗,更何況,這女人不過是企圖色誘皇上,並未得逞,僅是如此,皇后她……這算是大發雷霆了……吃醋了吧?
再瞧向皇上,見他臉上竟帶著笑,一個深不可測的詭笑……
皇上這是……在暗爽嗎?
*** *** ***
金宮內殿裡——
「香隱,你告訴我,咱們在金宮待著也有七、八天了,我瞧你的外傷也好得差……差不多可以行房了,皇上這幾天有沒有碰你?」毛威龍模樣囂張的橫躺在豹紋軟榻上,一面啃著黎國名產金柿一面說。
「沒有。」香隱搖首。
「這就糟了!」她將柿子核隨手一丟,雙眉擰成八字型。
「糟了?」
「小妞,你說,她這是不是糟了?」毛威龍目光瞧向同樣皺眉的洪小妞。
「這男人要是不碰你,只意味著一件事,那就表示他對你沒興趣。」洪小妞以過來人的姿態說。
「然後呢?」香隱側著頭問,這兩人有趣得緊,自稱是她的親暱手帕交,一天到晚對著她東扯西扯,比如她欠她們數千銀兩要她盡速還債啦,要不然就說她與皇上這把柴火是她們燒旺的,要她知恩圖報,別吃了果子忘記樹之類莫名其妙的話,不過扯了這麼多渾話,就屬今天的話題最有趣了。
「然後?然後就是你失寵了,你難道不知道?」毛威龍死命的搖著頭,一副她不知死活的模樣。
「失寵?」香隱不住失笑。越說越有趣了呢!
「喏,要知道你雖生得美艷動人,但以色事人能得幾時好?不久皇上就會厭倦你了,不,說不定這會已經厭倦你了,你居然還沒有一點危機意識,你還是女人不是?」毛威龍居然數落起她來。
「可是皇上依舊對我溫柔有加,我不像已經失寵的樣子。」香隱道,想起那日她打傷黎王送來的嬌嬌,皇上不僅沒惱她,還低聲下氣的安撫她,千方百計要讓她息怒,想來她似乎還沒失寵。
「那你就不知道了,男人都一個樣,對女人向來甜言蜜語,但心底是不是這麼想的可就不一定了。」毛威龍一副老經驗的模樣。
「是嗎?」香隱頷首。
「喂,我當你是自家姊妹這才提點你,皇上後宮佳麗無數,近來最常聽到的就是蓮妃跟彤妃,尤其這個蓮妃已經搶先生下皇子,對你威脅最大,你雖貴為皇后,統領六宮,但若生不出個蛋來,一樣是個屁,早晚成為廢後!」毛威龍煞有其事的說。
這時的殿外,三個男人正鬼鬼祟祟的趴在那兒偷聽。
「她們在胡說什麼?香隱怎可能成為朕的廢後?簡直胡說八道,搬弄是非!不行,朕要進去罵人!」裘翊辭發怒的要衝進去阻止她們挑撥離間。
「你等等,聽聽她們後來怎麼說。」裘償謙拉住他。
「是啊,別急,今兒個咱們碰巧聽到女人們的談話,說不定這會威龍與小妞的無厘頭瞎扯,會讓香隱突然茅塞頓開的接受你呢。」湛青也道。
香隱雖失憶,卻對皇上是她的夫君這件事始終帶著懷疑,冰冷的態度讓皇上遲遲不敢越雷池一步,所以這夫妻義務至今仍遙遙無期,這會無意中聽見幾個女人談及生兒育女,這倒是個好機會,運氣好的話,也許能讓香隱接受自己的身份,那麼皇上也才有機會與她有進一步的發展。
「可是……好吧,朕就再忍一下,但是她們最好別再說出讓朕想殺人的話!」裘翊辭勉強按捺下怒火,繼續聽下去。
「瞧瞧我,就是生下了個胖兒子,才讓我婆婆樂得闔不攏嘴,一掃過去對我的成見,如今更對我疼愛有加了,喏,再說小妞好了,她現在大著肚子,你瞧湛青多寶貝她,多捨不得她喲!」毛威龍由軟榻上坐直身,志得意滿極了。
「可是皇上不碰我,我又能如何?」香隱興味的問。
「不碰你是吧?這事問我就成了,我家相公就是叫我給誘上床失身的。」洪小妞立即驕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