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咬貝齒。這男人真的要與她鬥氣嗎?「誰說我不在乎,我就是在乎才會誤會啊!」
「是嗎?你若在乎,就不會不顧朕的請求拋下朕離宮,你若在乎,就不會不相信朕,你若在乎,就不會輕易提出廢後之事!」
她不禁踉蹌的退後一步,愣愣的瞅著他寒峻瞳眸中透露的心寒。
「我……」
「什麼都不必說了,朕看破了,也厭倦了在你身後追著跑的日子,你走吧,朕讓你自由,讓你毫無牽絆!」他絕傲的撂話。
一股酸澀的滋味湧上她的胸口。「皇上……」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裘翊辭撩過衣角,轉過身就要走人,似乎再也不想面對她。
他不要她了,他決意不要她了!
一場誤會讓她失去了他,她懊悔不已,但是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絕情?
為什麼?
難道真是君王無情,說變臉就變臉?
望著他逐漸模糊的身影,她的心彷彿被挖空了一大塊,內心的激動登時讓她慌了手腳,她追上他,拉住他的衣袖。「我不走!」
他眼神冷峻,不發一語,徐徐伸出掌來撥開那雙揪住他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人。
瞪著他的背影,香隱軟下腳來,難道真的無法挽回了嗎?再也忍不住,她心慌的垂下了兩行熱淚。
眾人心驚,事情不該這麼發展的。
這……這豈不亂了套了!
*** *** ***
她病了?
裘翊辭由查總管那得知這個消息後,不禁感到心急如焚。
怎麼會這麼突然就病了呢?
他如坐針氈,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立刻飛到她身邊……但倘若現在去探她,可就前功盡棄了啊!
唉!要想徹底馴服這女人,還得多加把勁忍一忍,否則堂堂一國之君,老是讓她爬到他頭上撒野,多丟人哪!
想當日他可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阻止自己對她心軟,在她眼前裝出冷絕的模樣,可她竟生病了?害他有些無措起來。
不成,在未能叫這女人對他心悅誠服前,絕不能再心軟了。
但,偷偷的去看她應該沒關係吧……
才舉步至香隱的寢宮,他幾乎是瞠目的瞪著前方。
這女人不是病了嗎?怎麼……
他倏地瞇眼,嚥了一口口水,而且還咽得相當困難,因為她使出了他最最最最抗拒不了的殺手鑭。
太過美麗的東西多半具有劇毒,而她絕對是毒中之王,毒得可怕,毒得讓他……全身發緊,看來,他得盡全力備戰了。
香隱款擺著曼妙無比的身軀朝他走來,一面魅惑的朝他笑了笑,妖媚地、緩慢的褪下了上衣,只剩一件貼身性感兜衣,露出一大片雪膚。
他臉色變得僵硬,努力的提醒自己必須抗拒她的誘惑。
「你這是在幹什麼?聽查總管說你病了不是嗎?」生病的人能穿著如此清涼嗎?
「是啊,我病了,得了傷心欲絕症。」她眼眸含淚,濕濕霧霧的,好讓人不捨,他差點當場就要棄械投降……
不行!他勉強自己旋過身,拚命武裝起戰力,可不能一開始就敗下陣來啊!
「是嗎?這種病朕治不了,你找御醫去吧,說不定他會剖開你的心,發現你根本沒病,因為你是個無心的女人。」他冷言諷她。
為什麼她要自取其辱來獲得他的原諒呢?這輩子從未有人對她說過這種重話,更遑論是向來寵愛她的裘翊辭!她的手微微顫抖,自尊心讓她幾乎忍不住想穿上衣服掉頭就走。
可是,她再也不想嘗到苦苦相思的滋味了。
聽不見她的動靜,他一陣緊張,怕自己說得太過火傷了她,心慌的回頭,卻看見她像是下定了決心,腳跟一旋,又朝著他展顏媚笑了。
「皇上,我有心的,只是你沒發覺罷了。」她的小手撫上他起伏劇烈的胸膛,她的低喃猶如催情魅藥,揚起他更加高亢的慾望。
「你想做什麼?」他趕緊暗自屏住呼吸,就怕一個不小心洩露了自己的情緒。
「我是來要求皇上盡夫妻義務的。」她的長睫揚了揚。
「夫妻義務?」他力持鎮定。
見他皺眉,她一咬牙,雙手勾著他的脖子,讓兩人貼著身子磨蹭著。「沒錯,皇后來找皇上索愛是理所當然的,你說是不,皇上?」她勾魂似的瞅著他。
「你已即將是廢後,朕對你沒興趣了。」他冷冽的說,毫不留情的將她火熱的身子推開。
她漂亮的瞳眸受傷的縮了縮。他真的對她不再有任何慾望了嗎?
初時的自信逐漸瓦解,她天真的以為他只是一時氣惱,就像往常一樣,只要她認錯就會沒事,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如此,這回他鐵了心了。
「你不要我了嗎?」她輕顫的重複問著先前問過的話,小手依然不放棄的揪著他的衣袖。
他不願看她,因此未發覺她那逐漸蒼白的臉色,心一橫便說道:「走吧,朕不要一個無法全心相信朕的女人!」
裘翊辭用力一揮,甩開了她的手,或許是他的力道過猛,她無預警的一個踉蹌軟倒在地。
「別再對朕用苦肉計,朕不會上當的!」騙了他第一次,就絕不會有第二次了。
香隱渾身乏力的跪坐在地上,突然冷汗直冒,胃中一陣翻攪,幾欲作嘔,但是聽他這麼一說,她硬是強忍著不願表現出來。
「如果沒有什麼要說的,朕要走了,待會我會請查總管拿廢後詔書過來。」他冷酷的對著地上的人兒說話,卻意外沒有再得到任何回應。
她的堅持就只有這種程度嗎?
他有些失望的邁步走出,就在他剛離開她的視線範圍之時,赫然聽見砰的一聲,他心驚的折回,竟看見她昏倒在地,額上全是冰涼的汗,兩腮還有殘留的淚水,面色蒼白如紙。
他心中一痛,大驚失色。
「來人!快宣御醫進殿!」他橫身抱起她輕若無物的身子,將她安置在床上,又是焦急又是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