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救命啊~~」
舒亞米雙腳一著地,眼尖地瞧見外頭盟洗室裡放了件被單,她立即奪門而出,抓著被單包住自己,舉步往樓上狂奔。
衝進房內,關進浴室裡,她才發覺自己渾身發燙髮顫,看著鏡中的她,閃亮地褪去了昨天以前的晦黯,像是被一場大雨洗禮過,今天的她看起來很清新,可是她心裡卻感到好羞、好怯、好浮亂。
啊!好煩啊。
樓下,倚在浴室門口聽她鬼叫的席斯柔,笑得一臉暖意。
原本打算趁著家裡沒大人,和她大洗鴛鴦浴,可惜被她給逃了,但無所謂,往後多得是機會。
今天放假,他哪裡也不想去,只想待在有她的地方。
*** *** ***
迅速沐浴完畢,舒亞米身上僅圍浴巾,站在更衣間裡尋找著適合的衣服,可恨的是,女人的衣服總是少了那麼一件,於是乎,過了快半個小時,她還無法決定自己到底要穿什麼下樓。
「小妹,你要洗到什麼時候?下來吃早餐了。」門外傳來小敲門聲,還有他如往常爽朗好聽的聲音。
「你要煮嗎?」她渾身酸軟,沒力氣下廚。
「早搞定了,就等你入席。」
「就來了。」瞪著更衣間裡五花八門的衣服,她隨手抓了件牛仔五分褲配上短T恤快步下樓。
還沒走進客廳,便已聞到濃郁的咖啡香。
「坐。」席斯柔背對著她,在流理台忙著,他穿著一條休閒短褲,上身赤裸,露出背上明顯的抓痕,教她停住腳步。
聽見停住的腳步聲,他回頭。「怎麼了?坐啊。」
舒亞米冷眼看著他肩上紅辣辣的抓痕,臉上燙意爆竄。
他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就不信他洗澡時沒發現上頭的痕跡,就是看見了,才故意不穿衣服,想讓她看看她的傑作。
過份!
感覺她的視線打量,席斯柔眼色溫暖。「過來,我幫你把早餐準備好了。」
猶豫了下,她坐上餐椅,看著桌上的菜色,笑了。「你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麼?」
「那當然,會這麼吃的人不多。」他將優格沙拉和一杯濃縮黑咖啡遞給她,順便將剛捲好的飯團遞上。
「怎麼會有飯團?」大眼綻出異采,手裡握著還燙的飯團,突然覺得它出現得很離奇。
開車去買?這附近有在賣嗎?
「我做的。」他記得,她喜歡優格沙拉配濃縮黑咖啡,要是再配上一份只加油條、蛋和酸菜的飯團,她會感動得涕泗縱橫。
「你?!」瞳眸轉了一圈。「喂,這是陰謀。」
「什麼意思?」他眨著眼,在她面前的位子坐下,準備陪她享用早餐。
外頭陽光抖擻,鳥啼雀鳴,真是個再完美不過的早晨。
「你還敢說,」舒臣米瞇起眼。「這些配料不可能突然就有,表示你早就準備好了,既然會事前準備,那就代表,你昨晚的生氣是裝的。」
是不?酸菜,油條和糯米,肯定是先前準備好的,她才不信他家冰箱剛好就備妥這些東西。
他根本就是預謀,佯怒把她拐上床,噢,不,是拐上客廳的毛毯。
「誰說我不氣的?」他呷了口咖啡,微漾笑意的臉看起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有嗎?」沒有殺傷力的他,她可是無畏無懼,說起話來也就大聲了一點。
「你就因為一項沒有查證過的事而誤會拋棄我,你說,我能不氣嗎?」語調如往常那般溫柔,但是口吻卻摻了點危險性。
舒亞米背脊發毛,乖乖低頭吃起沙拉。笨,在這當頭再炒往事幹麼?
「還有,你昨天當著我的面靠在那個姓蘇的胸膛上。」他一一指出她的罪證。
「那是……」想辯解,但對上他森冷三分的眸,不由得乖乖地閉上嘴。
「你還在跟他交往?」問得雲淡風輕,黑眸卻略顆顯張狂地緊瞅著。
「……根本就沒交往過。」坦白從寬,她全都招了,只求他別刑求。
「哦?」眉微挑,笑意染進眸裡,閃現幾許狡點的光痕。
「為了氣你才故意說的啦!」招了招了,反正都已經真相大白,不如趁現在把一些她胡謅的亂帳說清楚。「你還在生氣啊?」
「氣……」他頓了頓,把她的心高高提起。「要是氣的話,我就不會跟你耗在這裡。」
心平靜了下來,跟他扛上。「喂,是誰陪誰耗在這裡?是你抓著不放,又對我、對我……」噢,太羞了,她說不出口。
「誰要你氣我?」他笑意更濃。
「好,昨天氣你我沒話說,可今天早上,我還在睡覺,哪裡做出惹你生氣的事?一明明就是他伸出魔爪騷擾她的,還敢找她興師問罪?
「沒辦法,太久沒聽到你叫我大哥,太高興了。」
她瞪大眼,臉頰燒燙得教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快發燒了。
原來一早的折騰是她自找的,主因出在大哥兩個字,變成啟動他戰鬥模式的關鍵語了。
以後,打死也不這麼叫他。
舒亞米狂嗑他精心準備的早餐,不睬他打量的視線,但是不理他,打量的視線依舊,還越燒越烈。
「吃啊,你用看的會飽嗎?」她沒好氣地啐他一口。
「會。」他懶洋洋地答道,眼色柔得像是一攤水。
看著她放下半干的發,配上家居服,坐在他的面前,吃著他準備的早餐,這一幕看似簡單,卻是他心底最滿足的麗景。
如果可以,真想將她緊箍在懷,繫在身邊,哪兒也不准她去。
「回神啦!」她打了個顫,被他的目光纏繞得渾身不自在,彷彿全身是赤裸不著寸縷的,啊!他變得好邪惡啊。「不要再看了!」
她快要被他的目光給融化了,他可不可以適可而止一點?
「我就喜歡看你。」他支手托腮,眼色慵懶。
聞言,舒亞米心裡很暖,但是臉皮太薄,只好粗聲粗氣地吼,「夠了哦!」
「不夠,你欠我好幾個月,在我痛不欲生的時候,你跟那個姓蘇的在打情罵俏。」一想起她柔順地貼在那個男人的胸膛上,心裡就有一把火悶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