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夢境中驚醒的他只能獨自面對自己醜陋而難堪的慾望,苦澀的嘲笑自己的癡人說夢,哪曉得在數英里外的她也同樣渴望著他?
衛天堯的大掌由成斕赤裸的肩頸緩緩熨貼向她的手臂,所經之處勾起她一陣酥麻的戰慄,晚宴上其他男人僅僅是輕微的碰觸都讓她覺得無法忍受,她卻渴望衛天堯做得更多,因為慾望而變得敏感的肌膚為他手掌溫熱的粗糙而激起體內的喜悅。
她學著他,柔軟的小手探向他胸前少掃了好幾顆扣子的襯衫裡,感覺到比昨天更熾熱性感的肌肉曲線。
像大理石般光滑,像太陽般熾熱,她果然對他的身體著迷不已,如果她不是對情慾生澀而手腳笨拙,一定會俐落地撕掉他的上衣。
成斕的碰觸之於衛天堯就如春藥般有著致命的催情作用,彷彿往火裡倒酒,他另一隻手找到小禮服底下胸罩的暗扣,在胸衣鬆開之後,他的大掌再不壓抑地拉高她的裙擺,直探誘人的雙峰。
「嗯……」她忍不住輕呼,為胸前敏感的撫觸而弓起身,漸漸在深吻中招架不住的小嘴呻吟著,然後更加把身體傾向他,渴求更多的愛撫。
直到令人臉紅的呻吟在耳邊響起,成斕才發現衛天堯的吻已經一路往下,他灼熱而濕潤的唇舌在她唇畔留戀地輕舔,然後在她頸項與肩骨烙下櫻花綻放般的痕跡。
「Lion……」她狂亂地喊著他,那樣的挑逗幾乎要抽走她全身的力氣。
她嘗起來宛若迷藥與甜櫻桃的朱唇正斷斷續續地喊著他的名字,像那是天地間唯一的字彙,使得他的心口飽漲著愛憐與情意,綿密的吻以甜膩眷寵的溫柔,一點一點地落在她耳畔。
「對,喊我的名字。」他的聲音沙啞而壓抑,輕咬著她白玉般的耳珠,呢喃誘哄著,「告訴我,是誰讓你瘋狂?」
成斕抽泣而顫抖著,小手扶住他寬闊的肩膀,迷濛的淚眼無辜地望著他。
「Lion?」
她的淚眼解開他野性的最後一道禁錮,衛天堯吻住她會使人上癮的唇,完全釋放了體內的獸,放任它衝刺進她的身體裡。
撕裂般的疼痛猛地揪住了她,成斕就像前一刻仍迷醉於誘惑與陌生快感的小獸,卻在下一秒被捕獸夾困縛,全身肌肉僵硬,哀號與尖叫被他的深吻所吞噬,聽來像是求饒的啜泣。
衛天堯像是心臟被狠狠抽了一鞭,緊急地煞住了一切侵犯的攻勢,肌肉繃緊僵硬如石頭。
「你……」成年以來,他不曾再有過這樣的表情,彷彿目睹自己莽撞地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肺葉裡的空氣被抽空,臉上血色盡褪,因恐懼而窒息。
他顫抖地開始檢視她,害怕必須親眼證實他果真撕碎了她。
他傷害了她!這個事實像正將他毀滅的黑洞,那一瞬間他明白了為什麼每次親吻她之後他總是急著逃開,總是不住地顫抖。
他渴望她,卻害怕傷害她!夢裡的野獸不是被荊棘困縛而無法逃脫,而是當他明白他的妄動會令玫瑰破碎,於是甘願把自己獻為祭品。
她是那麼疼痛,而這都是他所造成的!
他根本沒預期她會是處女,一個如此大膽又熱情的美麗女子……
「你為什麼沒告訴我你是……」他困難的開口,喉嚨乾燥如沙漠,力持鎮定,不讓聲音也跟著被自責與恐懼所控制,卻掩飾不住濃濃的懊惱。
成斕滿腔的熱情被怒氣取代,因為她只聽到他聲音裡的懊惱。
「你又沒問,我為什麼要說?」他的態度讓她覺得受傷,好像他碰了她是一件該死的錯誤。「處女又怎樣?處女礙著你了嗎?」她氣呼呼地用指尖戳著他的胸膛,「還是你覺得處女技巧太差,跟你做愛是浪費你的時間?」說到最後一句時,雖然很不甘心,眼眶還是泛紅了。
這可惡的臭男人!虧她是那麼滿心喜悅與期待地想要他,他卻回報她這種反應,讓她覺得自己好廉價,送上門都被嫌棄。
生平第一次,她竟然渴望一個男人渴望到連她的自戀都不管用了,結果卻是這種下場。
「不……」衛天堯像是被偷走了說話和思考的能力一般,傻愣著,半晌解釋不出個所以然,她的怒火讓他手足無措,她泛紅的眼則讓他心慌意亂,胸口疼痛如絞。
成斕開始捶他,好生氣、好心酸,衛天堯不敢輕舉妄動,他害怕再有任何一個動作傷害到她。
她是那麼的嬌小纖細啊!第一次見面時他就知道了,他很可能一不小心就壓碎她,他的蠻力更可能害她淤血骨折,此刻的他呆站在她面前,只覺自己龐大又笨重,不知如何是好。
衛天堯完全忘了,他身前這個女人不只在東方女性中算是高姚的,而且對膽敢吃她豆腐的登徒子可是毫不手軟、笑咪咪地勒到對方快斷氣,如果她能夠稱之為柔弱,那麼母老虎與蛇蠍女想必是用來稱讚溫馴的小女人。
他害怕他方纔的傷害仍然讓她疼痛,他瞥見那雙雪白的玉腿上滑落一絲妖艷卻沭目驚心的紅。
「Rose……」胸腔裡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捏緊他的心臟,成斕的拳頭與力氣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讓他哀哀求饒的是他對她的傷害和她的疼痛。
有一瞬間,衛天堯只能像做錯事的孩子,卻知道不能要求原諒,因為連他也不想原諒自己。
成斕又踢又打,但對象可是像座大山似的衛天堯,她的攻擊對他來講就像搔癢一般,甚至不曾讓他移動半分,最後實在是打累了,她氣喘不休地拉好身上的衣服,氣急敗壞地轉身要離開。
「Rose!」衛天堯卻快一步地壓住門板,另一手環住她的纖腰,毫不費力地就使她雙腳離地,背部整個貼著他身前。
「放開我!」成斕踢動雙腳,張牙舞爪得彷彿母老虎發威。「你去找你那些技巧高超的女朋友,我這個小處女就不打擾你了!」牙齒咬不到他,就用爪子抓!不過接著她很挫敗的發現他的手臂硬得像塊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