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專注的彈奏著鋼琴,時而暫停下來思索,烏黑的長髮並未束起,任其披散在左肩上,那副秀麗的模樣讓她幾乎看傻了。
天,這個男人怎麼可以有比女人還嬌媚的一面?
即使穿著隨性簡單,卻更加襯托出他的不凡,要不是此時手上沒相機,她真恨不得馬上將他拍下來。
「怎麼了?」邵司禮頭也沒回,敲著琴鍵問道。
他這一出聲,孫亦晨才知道他老早就發現自己的存在了。
「說不出話來。」她怎麼也說不出自己是因為看呆了才啞口無言。
「看男人彈鋼琴很奇怪嗎?」邵司禮知道她大概的疑問。
「看男人彈鋼琴是不奇怪,不過看一個長髮美男子彈鋼琴就覺得心裡毛毛的。」
「你不喜歡?」他沒想過有人會不喜歡他的頭髮,他的髮質好得連女人都會嫉妒,歷來接近他的女人們無一不讚歎,可是孫亦晨竟然說心裡毛毛的?
「也不是不喜歡,只是畫面協調得有點過分。」
「協調?」
孫亦晨歎口氣。「你是男人耶,怎麼可以比女人還要美麗?簡直教我這個女人無地自容。」
看看他再看看自己,唉……孫亦晨終於瞭解家人為何總覺得她嫁不出去。
「其實我剪了頭髮還是一樣帥。」邵司禮毫不考慮的回答。
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雖然這是事實,但也用不著說出來吧!
「你不怕出去被雷劈嗎?」孫亦晨睨他一眼,諷刺的問,後者若無其事的繼續敲著琴鍵。
「要劈也不會先劈到我。」他們家自戀的不只他,邵家四兄弟哪個不自戀?
「你還有兄弟?!」孫亦晨領悟他話中含意,不可思議的問。
天啊!這樣的人再多幾個,天下豈不大亂?
「呵,你又挖到一個獨家了。」邵司禮繼續在五線譜上作記號。「我還有三個孿生兄弟,一個在美國,一個目前也在日本,一個在威尼斯,職業個個比我出色。」
「和你這張臉一樣?!」她不禁咋舌。
「沒錯,而且四個人的癖好都差不多。」邵司禮一想起同胞兄弟,眼底緩緩浮起暖意。
「癖好?」孫亦晨挑眉,企盼的望著邵司禮。
邵司禮乾脆停筆,托著下頷看她。「想知道更多嗎?」
嗅到他語氣中的不懷好意,孫亦晨嚇得連退三步。「不用了,這樣就可以了。」
他佯裝失望的搖搖頭。「想不到你的求知慾就只有這樣,難道我這麼大的一個活新聞在你面前,你都沒有想過要把我扒得一乾二淨?」
不能中計!
孫亦晨在心中不斷的警告自己,要保持冷靜理智,不能被邵司禮牽著鼻子走。
「根據你這兩天的行為模式,如果我想要更深入的報導,一定要付出相當慘痛的代價,在我還不知道你要怎麼惡整我之前,我絕對不可以要求任何特別的獨家。」
邵司禮撐著下頷,一臉無趣的敲著琴鍵,琴音有一聲沒一聲的流洩,竟也自成一首樂曲,這樣的行為看似平靜無害,但是唇畔那抹算計的笑容卻隱隱洩漏出他心中的惡意。
他沉吟了一會兒後,站起身合上琴蓋。「好吧,既然你不想要死的獨家,那我就帶你去找活的獨家好了。」
「什麼死的獨家、活的獨家?」孫亦晨還來不及拒絕,就被他一把捉住胳膊拖著走。
老天,他們剛才的距離明明那麼遠,為什麼他一下子就來到她面前,速度快得讓她毫無反應的時間?
「以你對我的瞭解,我還需要解釋嗎?」邵司禮揚起笑容問道,「我想你一定知道我在日本最主要的活動是什麼吧?」
是時候帶她去準備、準備了,今晚的她將是眾人的目光焦點所在。
不等她回應,他漾出詭譎的笑容繼續說:「晚上我帶你去『月光協奏』在日本的最後一場演唱會,這樣的活新聞你就有興趣了吧?」
「你真有那麼好心?」孫亦晨懷疑的問,不知他又要耍什麼花樣來整她,否則怎會突然變得如此好心。
「這趟日本行,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說完,邵司禮鬆開她的手臂,逕自走出客廳,孫亦晨半信半疑的追著他,就算他壞心的挖了個大坑給她跳,她還是得乖乖的往下跳。或許他就是故意要看她溺水滅頂之後,才肯丟救生圈給她自己游回岸上吧!
走在前方的邵司禮臉上浮現她看不見的算計笑容。這種遊戲他已經玩過不下十數次,不過這次可能是最有趣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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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巨蛋球場
孫亦晨一襲優雅的禮服,和邵司禮一同出席「月光協奏」在日本的最後一場演唱會。
由於世界巡迴演唱即將開跑,代表邵司禮將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待在日本,因此今天幾乎全日本的樂迷都湧來聆聽這場演唱會,只差沒將巨蛋給擠破。
邵司禮一派從容的領著孫亦晨步上紅毯往貴賓室去,一路上眾多媒體發問的聲音與鎂光燈閃個不停,他卻一如往常的拒絕回應,連記者纏上孫亦晨問她問題或拍照時,他也有技巧的將她帶離,直到兩人來到他專屬的休息室。
關上門的剎那,他臉上嚴肅的表情立即逸去,充滿算計的笑容又掛回唇邊。
「你又想做什麼?!」孫亦晨戒慎恐懼的瞪著他問。
邵司禮的目光徘徊在她的禮服上,雖然不是那種想將她生吞活剝的有色目光,卻讓她頭皮發麻,極度不安。
「我在想,如果你的裙子再短一點,袖子的樣式再特別一點,這件衣服在你身上的效果一定會更好。」說著說著,他已經來到她面前。
「你用不著靠這麼近吧!」她已經夠難過了!她原本就不喜歡這種打扮,然而只要跟他出席公開場合,她就免不了要裝扮成這副樣子,可是聽他的語氣,好像她穿得還不夠引人注目,她真該慶幸這裡沒有任何可以更換的衣物,要不然她可能又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