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錯愕地瞪著眼,滿心不解,顯然沒有人想到她會是這種反應;狄修斯也驚訝地不斷眨眼,不明白她現在又在打什麼鬼主意。然後,就在安亞即將進入臥房之際,狄修斯及時回過神來,並低吼著衝過去抓住她。
「你給我等一下!」
「幹嘛啦?我已經說過我不會阻止你了,你還要怎麼樣嘛?」
安亞並沒有回過身來,只是背著狄修斯抗議,聲音有絲不安。狄修斯卻不容許她躲避,硬扳過她的身子來。
「告訴我,安亞,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下意識避開狄修斯探索的銳利眼神,安亞環顧眾人,發現除了蓋文與蒂絲之外,其他所有人俱以同樣詢問的眼光急切地投注在她身上,她不由得泛出無奈的苦笑。
就如同她所猜測的,除了蓋文和蒂絲之外,其他人都不在乎狄修斯是不是會消失,他們只在意基納魔神能不能盡早被毀滅。也或者他們並不是真的不在乎,可是兩相比較之下,狄修斯個人的存在與否畢竟沒有那麼重要,所以他們選擇的是「大公無私」的那一邊。
他們才不像她這麼自私!
安亞暗暗自我解嘲地笑笑,表面上卻是一臉天真無辜地反問:「有嗎?應該沒有了吧!」
狄修斯雙眉—揚。「你不想說嗎?」
安亞聳聳肩。「我不知道耶!你到底要我說什麼呢?」
狄修斯瞇了瞇眼。「真的不說?」
安亞則眨了眨眼。「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麼嘛!」
又瞇眼瞧了她一會兒後,狄修斯倏地綻出一抹邪惡的笑容,看得安亞一陣心驚膽戰,純真的表情立刻消失無蹤。
「你……你想幹什麼?」
狄修斯笑得更深了,悄悄的,他摟住那個滿眼戒備的女人,並附嘴在她耳邊低語,「信不信我就在這兒和你親熱給大家看?」
安亞心中一顫,不覺倒抽了口氣。「你……你不敢!」話聲剛落,一股濕熱的感覺便在她頸側耳後滑了過去,那熟悉的觸感立刻讓安亞明白那是什麼,在大吃一驚之下,不覺雙手使力猛推,驚恐地想掙脫這種曖昧的處境,不料狄修斯卻更加重了手臂的力道緊緊地鎖住了她。
「不敢嗎?」狄修斯更親暱地咬住她的耳垂。「要不要試試看?」
「不要!」安亞失聲尖叫。
「那就老實說!」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麼嘛!」安亞一邊閃避,一邊囁嚅道。
「真的?」
「真的!真的!我真的不……啊∼∼我說!」安亞尖叫著投降了。
「願意說了?」
「我……我說就是了嘛!」
「很好。」狄修斯這才抽出那只在眾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摸入她衣衫內,並光明正大地用力揉搓她那因為懷孕而變得特別敏感的乳頭的魔手。「說吧!」
恨恨地瞪著狄修斯,安亞不甘心地噘高了嘴。「其實你自己最清楚不過了不是嗎?風魔從來沒有自主的意識,他一直都只依從你這個宿主的意願而行動。也就是說,風魔的自主意識尚未覺醒,他根本不記得他降臨到人界來的任務。所以,除非風魔能想起他的任務,否則即使你要他爆出全部的神力,他也無法那麼做,因為他的寄宿意識不允許他破壞宿主的肉體嘛!」
狄修斯半信半疑地盯住她片刻。
「這麼說……你不會是要告訴我,負責讓風魔覺醒的也是你吧?」
安亞下巴一昂。「很不幸,就是我,只要我一喚醒風魔,風魔的自主意識便會凌駕於你的意識之上,同時,他也會即刻想起他的任務,之後便一心一意要去完成他的任務,根本不會顧及你的意願或死活。不過……」她哼了哼。「打死我也不會那麼做的,這回就算你在這兒當場強暴我給大家看,我也不會屈服的,所以,風魔只好等待下次出世時再覺醒羅!」
狄修斯呆了呆,繼而脫口詛咒道:「該死!」
因為他們曖昧不雅的姿勢,眾人都不好意思太過靠近,而安亞又刻意壓低了聲音說話,故而大家雖然盡其所能地拉長了耳朵,也聽到了安亞的確有出聲說話,卻怎麼樣也聽不清楚她到底說了些什麼東東。直到狄修斯罵了一聲該死,大家才知道安亞已經說完了,而且那個答案相當令人沮喪。
「什麼?什麼?她到底說了些什麼?」大祭師首先忍不住質問過來。
「對啊!安亞到底說了些什麼呀?」神官也問。
每個人都以急切的眼光緊盯在狄修斯身上,好像恨不得在他身上穿出幾個洞洞來似的,誰知道狄修斯在發了一會兒怔之後,卻只是淡淡地瞟他們一眼,再望向懷中的女人片刻,而後聳聳肩,摟著女人逕自轉身進入臥房內。
「我們要去睡覺了!」
「欸?!」
他們要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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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又是另一個艷陽天,太陽高高掛天上拚命的發揮它的輻射威力,棉絮也似的白雲依然變幻莫測,安亞仍舊鍥而不捨地在努力說服村人們搬遷到風堡去住,而狄修斯則繼續和小鬼們瘋在—起。
悄悄的,神官和嘉肯摸到了狄修斯身後,後者正在努力挖芋頭,其他小鬼們有的在起火,有的也在挖芋頭。
「狄修斯。」
「嗯?」狄修斯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然後把一顆胖嘟嘟、髒兮兮的芋頭往神官手裡一放。
「昨天……呃!」神官皺著眉頭把芋頭轉扔到嘉肯懷裡。「昨天安亞到底說了些什麼?」
「昨天啊?也沒什麼啦!她說……」
一面繼續把芋頭丟到神官手上,狄修斯一面有一句沒一句輕描淡寫地述說著,而神官則一邊仔細聆聽,一邊不斷把芋頭轉手扔給嘉肯。然而聽著聽著,神官的臉色逐漸改變了,最後,芋頭竟然失手砸到嘉肯臉上去。
「什麼?那不就……不就沒希望了?」他失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