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想娶你可不是甜言蜜語。」
又回到這個話題,白以芯一張小臉忍不住垮下來,「我不能……」
「你不能嫁,又不代表我不能娶。」
她皺眉瞪他,「你說什麼?」
「你告訴我,你愛我,我愛你,為什麼我們不能結婚?」
他既然都來舊金山,還大膽的找了總統的專機來搭,當然就表示他有那個決心,解決所有的困境與問題。
除了當年那只在他懷裡死去的小狗,他不能讓牠死而復生外,他這輩子還沒有在任何他想做的事情上失敗過。
「因為……」
天!他說他愛她,那三個字好美喔……美到她真希望這是個不斷重複播放的夢境,永遠不要醒來。
「以芯?」
「嗯?喔……因為……因為……」她想起之前他問的話,想到了自己的處境,忍不住深深的歎口氣,「因為……你想要小孩。」
「嗯?」濃眉一挑,他有點愣住,因為這個原因是如此的奇怪。
他望著她,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深情的等著她的解釋。
「我……在台灣念大一時,喜歡上了我的學長,一個醫學系的高材生。」
「醫學系?」他皺眉,想到了萬明月。
「對!我原本念的是醫學系。」她一聳肩,笑得有些嘲諷,「但來美國後,我就決定念獸醫,因為這裡沒有需要我醫治的弟兄。」
「弟兄?」
「沒錯!我爺爺是黑道幫主,我爸爸因為槍戰而坐牢,我母親曾是酒家女,而我是他們的獨生女……」她看著他,等著看到他臉上的鄙視,或是輕蔑。
但不料,他的神情只像是在聽故事一樣,而且好像這還是個很無趣的故事。
「嗯……」他點點頭,「然後呢?那個學長……死了沒?」
他是開玩笑的語氣,但不料,卻看到她臉色一白。
「以芯?」
「他真的死了,他被人打了一頓,丟在路邊,那天剛好寒流來,沒人發現他,他是因為體溫過低而死的。」
「天啊!」裘德擁住她,「希望你不要太傷心。」他的口吻聽來很抱歉,但臉上的表情卻一點也不抱歉。
「那傢伙因為我不肯跟他上床,就辱罵我的黑道背景,那也就算了,沒多久我還發現原來他腳踏兩條船……不對!」她伸出指頭算了下,「是四條船,然後……被我家弟兄發現了。他們就去扁他,後來……就像我剛才說的,他凍死了……」
「那……」
「在他的喪禮上,我偷聽到了其它人的談話,才知道就算我再怎麼努力拿到學位也沒用。那些自視甚高的知識分子,我的學長學姊,依然是鄙視我到了極點,一直到那時候,我才瞭解……原來我的家庭跟生長環境,在別人眼中是這麼的不堪。」
白以芯鑽進他懷裡,開始輕輕的啜泣,「我想離開台灣,開始新生活……可是爺爺不准,所以他要我立下血誓,除非今天南聯幫徹底解散或是轉型,否則未來我生的小孩,就一定得送回台灣給他老人家養,而我答應這條件的時候……」
她抬頭仰望著他,黑瞳裡已經載滿了淚水,幾乎看不清楚他的俊顏,「根本沒想到有天會認識你……」
「以芯……」他低頭,輕輕的吻去開始從她眼裡奔流出來的淚水。
「你這麼喜歡小孩,我也喜歡,我才不要我的孩子去繼承黑幫……你懂嗎?」
「我懂……」他既感動又好笑的看著她,他以為是什麼可怕的事情呢!就這麼一點原因,讓她不肯嫁?
唉……
「我愛你,我也好想生個你的小孩,你……想要小孩吧?」
「當然!」他從她的眼,吻上她的鼻,然後往下落到她的唇,「我想要……只要是你的我都要……」當然,動物除外。
他在心底補充了一句。
「所以……」他吻得她暈頭轉向,但她卻沒忘記自己臉上淚水的由來,「我不能……唔……嗯……」她在他的吻中掙扎著發言,「不能嫁……」
「傻瓜!你得嫁。」
他吻得她氣喘吁吁,要不是知道這小房間裡有監視器,他一定連她的衣服也脫了下來。
「什麼傻瓜?都跟你說了……」
「你以為我們坐總統的專機要去哪?」
「去哪?」
「去結婚。」
「結婚?現在?就這樣?」
「沒錯!因為……」他又一次吻住了她。
「唔唔……」他顯然根本不給她反對的機會。
因為在他心中,婚姻這種小事,還是早點確定的好,省得過兩天不知道哪又冒出一個萬明月來,哼!
*** *** ***
一個星期後,他跟她回到了台灣。
她緊張兮兮的在從小長大的大客廳裡,看著裘德一人在所有人的瞪視下,勇闖虎穴。
她知道他很強,可是……她爺爺還有其它幫中大老們剛才叫進去的人,都是他們幫裡專門管教人跟解決人的師父耶!
怎麼辦?她真怕他們傷了他,他之前左手的槍傷雖然復原的很快,但是……唉!
好煩喔!
砰!突地,後面傳出一陣巨響,嚇得她從椅子上跳起來,往後面衝去。
「怎麼了?你們敢對裘德怎樣的話,別怪我……怪我……呃……」
她錯愕時看著後面由大廚房改造成的練功房,裡面唯一的一張高級原木古董椅,她爺爺總是會坐在上面的那一張,現在正倒在地上,而她爺爺則是一臉震驚的站在旁邊。
她走到椅子旁,看到椅背上有個大洞,她慌張的轉頭,看向裘德,發現他手上戴著拳擊手套,臉上的表情則是盡量在掩飾難受的樣子。
「你打椅子幹嘛?天!你的手會痛吧!」她關心的問。那椅背是大理石板耶!
「我沒事!起碼比把人打傷好。」裘德指向她一個專門練身體的叔叔說。
「啊?」看到那叔叔蒼白的臉色,她突然懂了,裘德是不想傷到他們,而他的這一拳,也換來了在場大老們佩服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