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些人想見她,不是因為自己是藍道夫的妻子,而是為了要她想起過去。
她看著藍道夫,期待他給自己答案。
「遙遙……」
藍道夫望著她,眼中出現了哀傷。
路憶遙從未看過他臉上出現如此脆弱的神情,心頭頓時好不捨。
為什麼要讓她想起來?
雖然她也想這樣做,但是面前的這些人,似乎是為了某件事情,才要她恢復記憶。
是不是她做了什麼不好的事?還有,什麼是蒂維娜?為什麼他們說蒂維娜會讓她無法活下去?
蒂維娜是誰?要殺她嗎?為什麼?
還有,他們說她的身上有毒?是什麼毒?又為什麼有毒?
滿滿的疑問,讓路憶遙感到恐懼又無助。
「藍,我想恢復記憶,想記起你的事,還有我們相戀的事,我不想當個沒有過去的人。」她輕聲安慰著眼前的男人,不瞭解為何他眼中會出現恐懼和不安。
但她確定,不管過去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她絕對不會因此而不理他的。
「遙遙……」藍道夫用力將她擁在懷中,失去她的恐懼,因為她的堅持而愈來愈深。
「喂!你們看過藍道夫這樣子沒有?」顧天祈搓了搓起雞皮疙瘩的手臂,全身忍不住顫抖,用手頂了頂身旁的男人,語氣充滿不可置信。
這個向來冷漠的男人竟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真是天要下紅雨了。
認識他到現在,他總是那副冷漠樣,這會兒變成這樣,還真給他有點不習慣。
「他瘋了。」站在沙發旁的顧天昂冷眼盯著這噁心的一幕,不屑地輕哼。
為了不減少自己壽命,他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不過是個女人。」黑嚴司撇過頭懶得理會。
「藍,好不好?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一定得要我想起過去,不過,忘記了過去,讓我感覺眼前的一切都好不真實。」片刻,路憶遙伸手反擁著藍道夫的腰,低聲哀求。
「我不希望你離開我。」
這是第一次,藍道夫坦白說出內心的恐懼和不安。
雖然此刻他抱在懷中的人兒是這麼樣的真實,但他好怕這只是虛假而短暫的夢幻。
「不會的,我不會離開你,我是你的妻子,不會離開你的。更何況你又這麼疼我,我巴著你一輩子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做出這麼笨的事?」她撇撇嘴,無法認同他的話。
見藍道夫依然沉默,路憶遙有些擔心。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她突然想起這個可能性,臉上出現受傷的表情。
「不,我不是不相信你。」藍道夫痛苦地搖頭,緊緊擁住她的身子。
「那就請他們恢復我的記憶。」
「嗯。」他終於答應。
為了她身上隨時有可能發作的毒,他終於決定答應要求。
如果連顧天昂都無法查出遙遙體內的東西是什麼的話,的確只有等她好了,才能得到答案。
「那我現在該怎麼做呢?」得到藍道夫的同意,路憶遙離開他的懷抱,轉過頭看向其他人。
「喂!在問你啦!」顧天祈頂了頂身旁的顧天昂。
「等。」顧天昂將雙手交叉在胸口,冷冷地回答。「今晚你們必須住在這裡,雷斯德為你們準備好房間了。」
「我也會待在這裡。」黑嚴司說,其他人也應聲。
「藍道夫,你不能和她同房。」顧天昂又冒出一句。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把戲?」藍道夫一聽火大了,以為有人想趁夜晚對遙遙動什麼手腳。
「對啊!老弟,朋友妻不可欺哦!」顧天祈皮笑肉不笑地提醒弟弟,要他別做傻事。
「她的房內必須放戀草,一般人長時間聞是會出事的,你想自己的妻子為你收屍嗎?」顧天昂說完,趁著大家都沒注意時,朝他身旁的顧天祈吹了一口氣。
「喂!你做了什麼?」顧天祈受驚嚇地跳了起來,臉上的神情滿是驚恐。
「沒什麼,只是幫你清清雜亂的思緒。」他的話才一說完,就聽見顧天祈砰的一聲,不支倒地。
「活該。」黑嚴司冷冷看著躺在地上的男人,還不忘用力踹他一腿,「虧你還說自己醫術了得,碰上顧天昂還不是沒轍。」
「那是……」路憶遙看著不支倒地的男人,腦中竄出許多混亂的片段。
而一旁的藍道夫,則驚訝於顧天昂的舉動。
沒想到用毒的人手法都差不多,他記得遙遙就曾經這樣昏迷過自己。
「迷香。」顧天昂看她一直想不起來,好心地回答。
「對,這是迷香。只要聞到迷香,輕則昏睡一天,重則恐怕要三天。」她接下去解釋。
「奇怪,為什麼我會知道?」說完,她疑惑地望著藍道夫。
「別再說廢話了,今天早點休息。」黑嚴司出聲解救了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的藍道夫,他站起身走到兩人面前。「藍道夫,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乖乖坐在這裡,不要亂跑。」藍道夫對路憶遙叮嚀完後,看了顧天昂一眼,便和黑嚴司一同向外走。
偌大的客廳內此刻只剩下一臉不安的路憶遙,和渾身散發出一股寒氣,讓人不敢接近的顧天昂。
路憶遙不知所措地絞動著手指,一雙眼只敢看著仍舊躺在地板上昏睡的顧天祈。
這兩兄弟的個性真的差好多……
她不安地偷偷瞄了瞄對面的男人,又快速低下頭。
顧天昂閉著雙眼,神色自若地靠在沙發上,看起來像在休息。
「戀草果真讓你的記憶恢復一些了。」他突然的開口嚇到路憶遙。
「什麼?」她戰戰兢兢地抬起頭。
「你知道蒂維娜嗎?」他睜開冷冽的雙眼問。
「蒂維娜?你們剛才有提到。」她眼中帶著疑惑。
「你還記得它嗎?」
「她?她很漂亮嗎?」
「漂亮?」顧天昂輕哼一聲。「如果真要把它比喻成人的話,它的確是個美麗又危險的女人。」
「她不是人?」路憶遙偏著頭,不確定地問。
「當然不是。它很毒,是一種十分危險的毒藥,對我和你來說,也許它是一項十分美麗又完美的發明,但對別人來說,它卻是個可怕、危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