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女人輕諷地回應,「你在美國住了十年。」
「是的。」
女人二話不說,將面前一份英文傳真遞給她,「請你念一遍。」
殷秀流利地念了一逼,只見女人頻頻點頭。
女人最後露出滿意的微笑,「我相信你英文的程度。」
一句認同掃去了殷秀內心的陰霾,「我會被錄用嗎?」
「可能會。」女人拉開抽屜歪著頭,好似翻找束西。
殷秀不解地看著她。可能會!?這是什麼意思?
女人在抽屜裡找到她要的東西,攤在桌上,移至殷秀的面前,「填好表格,等候通知。」
殷秀不由得一怔。她以為通過當場的考驗,馬上就可以獲得工作,「要等多久?」
女人抿著嘴,露出事不關己的冷笑,「不知道,一切看老闆裁決。」
好吧,既然都這麼說,她也不能強求。殷秀於是坐下來填寫表格。
「填好了。」殷秀將表格推至女人面前。
女人瞄了一眼,無心的掃視突然僵在一個點上,「你爸爸是殷道振?」
「殷道振是我爸爸,請問有什麼問題嗎?」殷秀絲毫不以為意。
「該不會是賄賂官員、操控股市的那個殷道振吧?」女人輕諷的眼神瞟向她。
「我爸爸確實是叫殷道振,至於他是否真的賄賂官員和操控股市,就不得而知,法律還未定讞,任何人都無權將這頂帽子硬扣在他頭上。」
「你果然是殷道振的女兒。」女人倒靠在椅背上,冷眼審視著殷秀,「以你家的財富,你哪需要工作?殷秀小姐,請你別拿我們小公司開玩笑。」
隨手拿起殷秀剛填好的表格,她當著她的面撕成兩半,再兩半……
殷秀錯愕地看著女人的行為,「你——」
女人將手中撕碎的表格往半空中一拋,「我們請不起你,殷小姐。」
殷秀氣惱地咬著牙,「你無權這麼做,我要見我的老闆。」
女人雙手環在胸前,「這間公司是我姊夫開的,只要我不錄取,就算你見到老闆,答案也是一樣。」
「你——太過分!」殷秀捺不住憤怒地暴吼。
「我們不請身家不乾淨的人工作。」女人用極冷的聲音回擊她。
女人冰冷的語氣像刀般劃過殷秀的心,殷秀瞬間像被激怒的獅子,凶悍地一把緊揪著女人的頭髮。
那女人沒料到會被攻擊,齜牙咧嘴地痛喊:「放手!」
「你說放就放?我今天寧可不要這份工作,也要好好修理你一頓!」殷秀氣昏了頭,手狠狠往後一扯。
女人痛得呼天搶地,「來人呀,救命——」
「這輩子還沒有人敢這樣羞辱我。」殷秀一連又括了她好幾個耳光。
女人震耳慾望的尖叫聲,驚動了公司其他的人。幾個男人衝上前抓住殷秀,從她的手中救下女人。
「放開我!」被箝制住的殷秀仍然忿忿嘶叫,手裡握著一撮頭髮揮舞。
女人蹲在地上,淚流滿面地摸著被抓痛的頭,指使抓住殷秀的男人道:「送她到警察局去,我要告她傷害,讓她坐牢!」
*** *** ***
剛走出法庭,即接到一通從警察局打來的電話,姚世寧震驚地猛點頭,「好,我馬上到。」
切斷電話,他不由得忿忿咒罵:「這支麻煩精真的給我闖禍了!」
姚世寧駕車前往警察局,一進警察局即聽見殷秀失控的咆哮聲。
「你再多說一句試試看!」
女人仗著在警察局有警察做靠山,便毫不畏懼地叫囂:「有本事你再動手打人呀!我馬上叫記者來,說殷道振的女兒打人!」
殷秀氣沖沖地衝向女人,警察見狀連忙橫在她面前,用身體撐住她,「殷小姐,這裡是警察局。」
殷秀不顧形象地撞著擋在面前的警員,手緊握成拳,一副要揍人的悍樣,「臭婆娘,我非撕爛你那張嘴!」
姚世寧見狀,忍不住怒氣勃發,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發出一聲暴喝:「你在幹什麼?」
這記吼聲震得人耳膜發疼,殷秀錯愕地斂起怒氣,看著他,「你……」下一句「怎麼來了」還沒說出口,即被他臉上的冰霜震懾。
擋在殷秀面前的警員見姚世寧吼聲奏效,終於鬆了口氣,「原來是姚大律師。」
姚世寧大手宛如鉗子般,緊緊扣住殷秀的手腕,強笑道:「很抱歉,請問殷小姐犯了什麼錯?」
警員看著姚世寧,臉上露出興味的笑,「台灣數一數二的姚大律師,什麼時候也接這種小Case了?」
姚世寧淡然一笑,「這你就別多問,我只想知道殷小姐犯了什麼錯。」
警員看了站在姚世寧身邊的殷秀,「殷小姐她被控……」
「終於有人出面了。」女人氣勢洶洶地跳到姚世寧面前,皺著眉嘶聲斥責:「她把我打成這樣,我非告她傷害不可。」
姚世寧偏著頭,瞅著面紅耳赤的殷秀,「你動手打人?」
「她本來就欠扁。」殷秀的目光冷厲。
「殷秀!」姚世寧警告地看她一眼。
「事宜就是如此,是她先惹火我的。」殷秀管他三七二十一,逕自將滿腔的憤怒暴吼出來。
「殷秀!」姚世寧怒吼,「不管誰先惹火誰,先動手的就是不對。」
「是她先動手打人。」女人似乎有意火上加油,趁機指控殷秀。
姚世寧垂目瞪視殷秀,「真的嗎?」
殷秀不畏縮地坦承:「是我先動手,但是她先激怒我的。」接著又理直氣壯地說:「你不是說我爸爸在還沒定讞之前,不要妄言定罪嗎?那個女人居然說我是身家不乾淨的人。」
「她真的這麼說?」姚世寧看著殷秀。
「不信,你可以問她。」殷秀的手指向女人。
「我是說過你身家不乾淨,那又怎樣?難道我有說錯嗎?你爸爸殷道振目前關在大牢裡……」
姚世寧怒瞪著那女人,「那是她爸爸又不是她,再說今天殷秀是去應徵工作,你沒必要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