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很熱鬧,她的心卻很孤寂,母親已去世了,使今夜的她更覺孤獨。
遙遠的地方有一顆星,它的星光是那麼微弱,像母親凝望自己的眼神。
母親,這個曾被愛情深深傷害過的女人,她的目光總是那麼幽怨、失神,像那顆星星微弱的星光。
白色的桌上攤著那張卡,白雪映紅玫,還擺著一束熱烈的紅玫瑰。
「對不起,惜漣。」盧非易歉意的目光還在她的眼前閃爍。
「你跟羅小姐出去吧。」她當時擺出一副輕鬆的模樣。其實她的內心妒嫉的要命,痛苦的要命。
她看著那束還帶著露水的玫瑰,像她自己這樣,正是人生美好的時光。可就這樣嗎,在盧家別墅的一個角落慢慢的枯萎。將來,等羅小姐正式被非易哥迎娶進來後,再掃地出門。不,不,不,她想到這些,拚命的搖頭,她怎麼會這樣淒涼的度過一生,非易哥永遠愛她的而她,也永遠會愛非易哥的,不會變心。
他又抬起頭望著那顆微弱的星。
第四章
最近惜漣的目光總是那麼幽怨、失神,像那顆星星微弱的星光,好似被愛情深深的傷害。
他怎會不愛她,所以他更加拚命的打拼,如果利天到了最危險的時刻,她也許就會離開他。他知道,那時,一定不是惜漣主動離開,而是因為不可名知的命運的安排。
五顏六色的煙花把天空打扮的如此炫麗多彩,但不知為何,他卻會為一顆小星而感傷,就像他從未料到自己會被她深深吸引住一樣。
羅小姐玉盤般的臉在燈光下愈顯動人,只是她的眼神實在是太冷艷,驕橫,大小姐脾氣的女人不是每個男人都能接受得了的,儘管她美的讓他第一次見到時驚為天人。
桌上的玫瑰還帶著露水,就像他給惜漣的那束,嬌羞美好宛如惜漣的笑臉,惜漣知道她要與羅小姐共度聖誕夜的時候,明明妒嫉的要命,卻還故作輕鬆,她一定痛苦的要命。自從她的母親去世後,她就總是落落寡歡,真是個令人憐惜的女孩子。
阿義在旁邊向他打個手勢。
「我先出去一下。」盧非易向羅小姐禮貌的說道。
「快點回來,馬上就到十二點了。」羅小姐命令性的提醒。
烏賊左擁右抱兩個妖艷的女人在包房內喝酒,划拳。
烏賊輸了,兩個女人捏著他的鼻子叫他喝,學狗叫。
「幹嘛。今天是老子生日,只要讓我高興,你們一年都不用出來做了。」
「原來是壽星佬呀。」兩個女人更諂媚的倚在他的身上,捧著酒杯主動為他唱起生日快樂歌。
三個人糾纏在一起。
「喝,接著喝。」
一會兒桌上,桌下堆滿了空酒瓶子,兩個女人早巳不省人事,烏賊也有些神智不清。
烏賊的手下在下包房外守候,自打那夜襲擊惜漣和阿義後,烏賊身邊的保鏢多了三倍。
燈突然滅了。
「怎麼了?」烏賊踉踉蹌蹌的跑出包房。對著身邊的保鏢驚呼。
話剛說完,燈又都亮了。
大堂經理一邊暗囑身旁的人去查明斷電原因,一邊對著喧嚷的眾人招呼道,「沒事,沒事,換保險絲呢。」
「嚇死老子了,還以為盧非易來尋仇來了呢。」烏賊嘟嚷著,又回到包房。
他踢了踢椅上的女人,女人醉的象死人,毫無知覺。
他剛要罵,突然愣住了,桌上竟擺著一張生日賀卡,他捧起卡,黑濛濛的天,黑乎乎的海,那紅色的「生日快樂」幾個字,在白色的十字架前愈顯陰森血腥。
「賤女人,什麼品味!」烏賊打開賀卡,生日快樂的歌聲響起,同時,幾行俊挺的筆跡映人他的眼中:烏賊:人生最後一個生日快樂!
盧非易烏賊突覺不妙,他剛要站起,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將他壓回座上。
「聖誕快樂,烏賊。」眼前的聖誕老人光是眼光就可以殺人。
「易哥,」微弱的叫聲,他說不出來話了。
「十、九、八、七,六」,外面響起了有節奏的口號。
烏賊的汗淌了下來,他已經預感到生命進入倒計時。「五、四、三.二、一!聖誕快樂!」
槍聲淹沒在巨大的歡呼聲和震耳欲聾的禮炮聲中。
賀卡從烏賊手中滑落,那首祝你生日快樂音樂卻還在唱著。
盧非易拾起那張濺著烏賊血跡的生日卡,迅速放人懷中,復又戴好聖誕老人的假須假髮,靈活的躍出窗外,跳進一輛事先安排好的轎車中,絕塵而去。
烏賊的手下仍守在包房門外。
對面的大酒店內,羅小姐非常不滿,她瞪了一眼從洗手間方向出來的盧非易,「真準時,十二點剛過。」
「對不起。」盧非易向外一招手,一個漂亮的心型水果花車推了進來,幾個小提琴手拉著悠揚的曲子跟在後面。
羅小姐的臉色稍有好轉。
「啪」,一個琴手的琴弦突然斷了。」幾位琴師的樂調亂成一團。
「都說羅小姐脾氣大,我看不是,很善解人意的一位小姐,根本不會為這樣的小事發脾氣。」盧非易讚美著羅小姐。
「斷弦?類似的事我在演出時也遇到過,有一回馬上該上場了,我的舞鞋鞋面竟然繃裂,不過幸好那晚的觀眾都很有素質。」
「真的?那麼好運氣,座下的觀眾都像你一樣寬容大度。
「你們下去吧,」羅小姐給每個琴手豐厚的小費。
羅小姐終於笑了。
盧非易也笑了。
「煙火多美。」盧非易指著窗外,羅小姐順著他指的方向抬頭望去。
窗外,一朵紅色的禮花完美的綻在夜色中。
窗下,阿義駕著一輛黑色轎車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後座上,放著很多套紅色的聖誕老人衣飾,其中一件,如果仔細看,上面還有未乾的血跡。
無數輛轎車停在盧家別墅院牆外,邢休才帶著上百位荷槍實彈的保鏢指著盧家別墅說:盧非易,你殺了我的手下烏賊,我今天要你一命抵一命。二叔領著別墅內所有的人,包括蘭姨,喜叔等人站在天台上。對著院外喊,「邢老大,是你手下先對利天不敬,得罪惜漣小姐的。」趁此機會,阿義將盧非易偷偷的帶出別墅,阿昌早巳等在車中。車子駛出大院,進入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惜漣鬆了一口氣,盧非易忽然想起來什麼:「惜漣呢?惜漣還沒上來!」車子掉轉頭,邢休才發現了他們的車,一聲令下,所有的槍口都對準了這輛車,「非易哥,不要管我,快走呀!快走呀!」惜漣大聲喊道,車子仍自顧自的往回開,終於進入射程之內,邢休才的陰險的笑了起來,「死吧,盧非易!」轎車在惜漣在哭聲中變成一個巨大的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