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師見狀悄悄從背後推了一下她,她仍無反應。
「可不是,人要知道,惜漣的家境雖然不是很好,可她是個非常上進的學生,這個學期數學考了……」在汪老師喋喋不休的讚美聲中,惜漣簡直不敢相信,這位贊助人就是那個讓她念念不忘的年輕男人。
她癡癡的望著他。
而他的目光卻盯在汪老師遞過來的全年級學生成績名次表。
她的心跳的很厲害,她的成績那次排名是最差的一次,較上回足足滑落了十三名。
「盧董,惜漣可就拜託您了,您是伯樂,您幫她一把,就等於挽救一個人才,一個國家棟樑,」汪老師向這位利天集團年輕的總裁小心的推薦。
盧非易放下成績單看著惜漣,惜漣忙低下頭。
汪老師將一份助學書及時擺在盧非易的面前。
大學考完後的第一天,就像做夢一樣,母親被盧非易送到最好的療養院去接受治療,晚上盧非易親自去療養院接惜漣回自己的別墅。
惜漣坐在那輛銀白色的轎車裡,偷偷從觀後鏡裡看盧非易,他真是世界上最帥的司機。
「你不大愛說話是嗎?」盧非易笑起來的樣子很和煦,像春風吹過河面的感覺。惜漣覺前世似與他相識,兩人才見面不久卻無陌生感。
惜漣只是羞澀的點點頭,小聲答道:「還行。」
幾輛黑轎車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
「那幾輛車好像在跟著我們。」
「那是我的保鏢,」盧非易的笑冷了下來,「有錢的生活就會有些不自由」,他頓了頓,又很嚴肅的說。「惜漣,希望你不要輕易對人說是我贊助的你,這事在你們學校也是保密的。」
「為什麼?」
「不為什麼。也許你以後就會知道。」
兩人沉默下來。
車也停了下來,紅色信號燈在夜裡閃的分外顯眼。
「謝謝你那天救了我,惜漣。」盧非易忽然乘這段時問抓住惜漣的手,惜漣嚇了一跳,幾乎把手縮回來。
他到底認出來了她,他是特意來找她的。
他的手象想像中一樣的溫暖,有力,惜漣碰上他那真誠,熱情的目光,慢慢把頭深深的低下。
惜漣抬起了頭,盧非易的影子模糊散去.透過明亮寬敞的窗戶,可以看見飛鳥在枝頭依偎雙飛,透過蔭盈的樹冠,再往遠看,隱約可見盧非易住的別墅。「也不知非易哥今天回不回來。」她小聲的自語道,還{兀浸在那天車中的情景。
她已在本市最著名的白金貴族學院就讀將近大半個學期。能在這所學校唸書曾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可現在,一切的一切,就像賣火柴小女孩手中的火柴,只要你想一件事,總在下一刻實現,讓人簡直不敢想像在火光熄滅的一刻,一切是否會消失,自己立刻從溫暖的席夢思又回到從前陰冷的房屋。
她住在一幢由倉庫改建的獨立小樓中,離盧非易的別墅不遠。雖說是由倉庫改建而成,可經過一番用心的裝修,卻非常的整潔乾淨,惜漣起居在二樓,樓下是客廳,閣樓是書房,由於盧非易不讓人知道惜漣是由他資助,所以,惜漣從未請任何人來過,客廳總是寂寞清靜的。
惜漣申請住宿,不只是因為盧家別墅的寂寞,而是因為很難見到盧非易一面。
盧非易的工作很忙,偶爾在週末才能見到他回到這所別墅。
他回來後,總是讓惜漣到他的別墅去吃飯.並在飯桌上不住的問惜漣的生活、學習情況。
盧非易父親在職時長年奔波國內外,苦打江山,自打退職後,就長年旅居國外,甘當隱士,種花飲茶,閒度餘生,由盧非易和其二叔掌管利天集團大權。
惜漣不喜歡盧非易的二叔,他與平易近人的盧非易比較起來,簡直就是鐵板一塊,還是凍結在北冰洋中多年的那種,他不大喜歡笑,不是,是惜漣從未見過他笑過。有一回,惜漣講學校發生的一個笑話,連一旁的幫工喜叔都笑的直不起腰,可他的臉只是不像往常那樣緊繃而已。
惜漣覺得二叔似乎曉得她單戀非易哥的秘密,他總能在惜漣與盧非易暢談時巧妙的轉變話題。她怕二叔,比任何人都怕見到他。
「惜漣,你的母親好嗎?」盧非易問道。
「好,比原先強多了。只是高級病房她有些住不慣,總怕花錢多。」
「讓你媽放心治吧,這些錢對我來說並不是很鄉,只要能治好花少錢都行。」
「大夫說,她這病是多年心情抑鬱,加上這麼多年積勞成疾所致,主要靠三分治療七分養。」
「惜漣,你在外面做兼職家教還有鐘點秘書是嗎?」
「非易哥,你是怎麼知道的?」惜漣剛開始上班不到一個月。
「難道二叔每月的撥給你的零花錢還不夠嗎?」
「夠了,足夠用了,我都花不完。我只是想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而已,再說,我學的是文秘專業,早點實踐一下,對將來工作也是有幫助的。」
「好姑娘,有目標將來就會有報負,只是兩份兼職別太累壞自己身體,也別耽誤正常學習,我可不想資助一個『品學兼差』的學生。」
盧非易說完,還衝她眨眨眼。
「這學期肯定能拿回來獎學金!」惜漣大聲宣誓般的說道。
「惜漣,你為什麼要選文秘專業?」
「呃……」惜漣的臉有些紅了,她張了嘴,沒說出什麼,她實在不會說謊。
「非易」,二叔接過話題,「李秘書下月結婚.我想我們應該想想送她點什麼結婚禮物?而且還應該考慮考慮誰來接替她的位置?她可是四十初嫁。」
「是呀。她可在利天干了整整一十七年了,我們就……」
惜漣頭一次感激二叔岔開話題。她當初選文秘專業,是希望畢業後,能留在利天就職,最好能成為非易哥的秘書,天天見到他的面。
這就是她剛才沒有說出口的話。
「惜漣,最近在學校很忙嗎?」二叔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