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這麼害怕她去破壞他的婚禮!
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房晴晴。
這樣也好,一切就到此結束吧。
*** *** ***
翌日中午。
紀薇霖和苗成俊來到建蓋中的新廠。
新廠大致上已經蓋好了,只剩內部的裝潢,雖然比預定的時間稍慢了一點,但工地經理說進度會慢慢趕上,明年春天正式啟用沒有問題。
工地經理拿出施工的進度內容,站在新廠的外面和苗成俊討論,紀薇霖則是站在他們的右後方。
她抬眼巡視著新廠,內心不免有著一絲感傷。
記得兩年前過來的時候,這裡仍是一片空地,沒想到現在已經蓋好了,兩年來她和總經理曾為了新廠來舊金山多次,可以後她再也不會來這裡了。
匆地,從上方掉落一塊小鐵片在地上,發出了「砰」的一聲,嚇了沉思中的紀薇霖一跳,她反射性地抬起頭往上看,發現上面又掉下一塊鐵片,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她整個人就被苗成俊有力的大手給抱進他寬大的胸懷裡。
「唔!」
她聽到他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吟,抬眼看向他,還在困惑發生了什麼事,隨即聽到一堆人喊著——
「總經理,你受傷了。」
「天呀!總經理,你的手……」
「快點準備車子送總經理去醫院。」
他的手受傷了?在哪裡?傷得怎麼樣了?紀薇霖慌亂地想查看他受傷的手,但卻被他用沒有受傷的右手給壓住了頭,將她再按回他的懷裡。
他的唇色有些泛白,看得出他在忍痛,但他的聲音卻依舊沉穩。「別看,我沒事!」
直到有人拿來乾淨的布包住他血流如注的手臂,苗成俊這才放開懷中的人兒,「你先回公司。」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醫院!」他為了她而受傷,她怎麼可能有辦法若無其事的回公司呢?
「別緊張,我沒事。」苗成俊難得用溫柔的口吻說:「先把文件拿回公司,幫我取消下午所有的行程,然後回飯店等我。」
之後他便在工地經理等人的攙扶下,坐進車子裡迅速前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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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之後,苗成俊回到飯店,灰白的臉色帶著疲倦,他整個左手臂自肩膀到手肘處,裹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色繃帶。
一回到飯店房間,他因為疼痛加上醫生幫他注射了止痛劑,讓他有些昏沉,因此躺在床上休息。
「告訴櫃檯,謝絕所有訪客,還有,你留在這裡陪我。」闔上眼之前他對紀薇霖交代著。
工地經理連忙附和。「紀秘書,你就留下來陪總經理,我想等總經理醒來之後,應該會需要人家的幫忙,櫃檯那裡我下去的時候會順便跟他們說的。」
「嗯,我知道了。」
工地經理臨走前建議讓總經理好好睡一覺,也許疼痛會減緩。
他還說鐵片雖然不大,但因為是自高處掉落,所以有很大的殺傷力,才會瞬間將總經理的手臂劃出一道很深的傷口,皮綻肉開、血流如注,因此當時總經理才不想讓她看到。
醫生雖然馬上做了縫合手術,但因為傷口太大、太深,所以傷口癒合之後恐怕會留下疤痕。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並沒有傷到神經,日後不會有殘疾的問題。
等紀薇霖送工地經理離開,再度回到苗成俊房裡時,他已經睡著了。
睡了一覺後,他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她替他點了飯店的食物,因為他傷的是左手,因此吃東西方面可以自行食用,但在他的要求下,她只好坐在他身旁,和他一起吃東西。
「你怎麼吃那麼少?」
其實若不是要陪他,她一點胃口也沒有。
放下手中的食物,紀薇霖看著他,然後又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忍不住紅了眼眶。
「謝謝你救了我,可你不應該這樣做的,因為……因為太危險了!」她壓抑了一整個下午的害怕和恐懼,正在逐漸崩潰中。
沒錯,她真的很害怕,而且怕極了。
如果……如果那塊鐵片掉落的位置再偏一點,那麼有可能……有可能就會擊中他的肩頸或頭部……那麼他有可能就會……就會……
無法想像那更可怕駭人的情景,她雙手掩面,忍不住開口問:「為什麼你要衝過來救我?萬一你的手好不了,萬一……萬一……」承受了太多的驚嚇,讓紀薇霖失去平日的冷靜,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
他拉過她遮著臉的小手,「你轉過來看著我。」
她抬起臉看向他。
比了下自己的左手,苗成俊輕鬆地表示,「我沒事,只不過手受了點傷罷了。」
只不過手受了點傷?那怎麼可能只是一點傷而已,如果傷到神經,他的手臂可能就無法自由活動了……
明明已經為她受了傷,為何還要這樣溫柔的安慰她?就像中午時,他都已經痛得臉色發白了,卻還反過來安慰她,甚至不讓她看他受傷的地方,為什麼他要對她這麼好?
「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溫柔?明明是我害你受傷的,不是嗎?」她寧願他生氣的罵她,或者跟以往一樣漠視她,就是不要對她這麼好,讓她的心更加悶痛。
苗成俊伸手輕摸著那用力咬著唇,神情看起來很難過的臉蛋。「因為你看起來很想哭的樣子。」
「我哪有看起來很想哭……」她的話一說完,眼淚就不受控制地自眼眶裡滑落下來,一顆接著一顆,「對不起,如果我可以小心一點,多警戒一點,你也不會受傷了。」他見過她的堅強獨立,也見過她紅著臉的迷人模樣,但他從來沒有見過她哭泣的樣子,內心一股憐愛頓時油然而生。
她為了他而難過哭泣的樣子,完全比不上她臉紅時的美麗,可是卻教他感受深刻,對她有著深深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