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絲雨震驚的瞠大了眼。
扁老太醫露出得意的神情,「那可是老夫窮盡五年心血才製成的假死之藥,要不是雲清那漂亮小子說是為了送走那個公主而出此下策,老夫才懶得藉他人之手來幫那個變態小子。」
「王爺不是說大誠國的皇帝也同意送公主回去嗎?」她不懂。
「公主和親茲事體大,哪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就算要送回去,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送。」
這倒也是!她理解的點頭。「所以公主就得詐死了。」
「當她再活過來,就是另一個身份了。」
不曉得為什麼,當看到義父臉上露出那種詭異的笑容時,柳絲雨的心頭閃過一抹不太好的預感,忍不住輕輕的問了句,「什麼樣的身份?」
「我的義女。」
果然!
「王爺怎麼會同意?」她不明白,簡直難以想像。
說到這裡,扁老太醫馬上笑得像朵月季花一樣燦爛,「因為那渾小子說,只有他一個倒楣未免太不公平,怎麼也得抓一隻墊背的,心理才能平衡一點兒。」
這果然像是他的言論,她頓時無語。
「呵呵,想不到老夫一生無兒無女,臨老卻有兩個寶貝女兒承歡膝下。」
義父果然很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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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很亮,照進屋內的床帷之上,拖出一條長長的人影。
一種奇異的感覺迫使她從熟睡中醒來,當看到床帷上映出的人影時,她差一點兒就失聲尖叫。
「王爺?」她試探的喚了一聲。
沒有人應聲,
「你是誰?」她再問,
帳外的人還是沒有吭聲。
蛾眉微蹙,她大膽猜測,「你是鳳宰輔?」
「怎麼猜到的?」帳外的人聲音帶了抹難掩的詫異。
「你應該去看的是公主。」而不是跑到她的床榻之前。
「已死之人,不看也罷。」
柳絲雨怔住。她以為他應該也是愛著安雅的,現在她開始懷疑自己猜錯了。
看到他的影子伸手探向床帷,她不由得心中一急,剛要出聲制止,窗外已傳來—個冷肅的聲音。
「你的手再往前探一寸,我一定切了它餵狗。」
她摀住嘴。他來了!
「我記得師父說過我們幾個師兄弟中,你是最沉穩的一個,怎麼今天卻這般沉不住氣?」
聽到鳳鳴調侃的語調,柳絲雨頓悟。原來他們是師兄弟,那麼他們的師父一定不會是個循規蹈炬的人。
「總比有人千里迢迢跑來奔喪來得強。」
聽著他們一來一往的冷嘲熱諷,帳內的柳絲雨徹底無語。
「人沒死奔什麼喪?」
「既然知道她沒死,你跑來這裡幹什麼?」卓飛揚冷哼。
「小弟不想煩勞師兄特意再跑一趟大誠國,那將是敝國的不幸。」
真是坦白,一點兒也不怕某人會翻臉。柳絲雨忍不住在心裡替他叫聲好。
「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愚兄於情於理都應該正式的到貴國去拜訪一次。」
「不用了,陛下近來身體不適,怕是禁不起師兄的一再造訪。」
「堂堂一國之君的膽子也未免小了點。」他嗤之以鼻。
「師兄說的是。」鳳鳴好脾氣的不予反駁,反正說的不是自己。
「很想讓我動手請你出來是不是?」忍了又忍,卓飛揚終於決定不再忍耐,直接將話挑明,因為有人明顯在裝糊塗。
床前的人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從窗口一躍而去,清朗的聲音自風中送回,「師兄,後會有期了。」
「最好永不相見。」卓飛揚低語。
她才剛剛想伸手掀帷,就聽到他的聲音,「不要起身,當心著涼。」
「王爺是跟著他來的?」
「猜對了。」聲音來到跟前,帷帳也被一隻大手掀開。
她看著他臉上那顯而易見的狡詐笑容,心頭一動,「你做了什麼手腳?」
他伸手摸上她的臉,笑道:「果然不愧是我的女人,你猜猜。」
「猜不到。」這根本無從猜起嘛。
「可本王卻不想這麼白白的告訴你答案,」
她為之失笑,「那怎麼樣王爺才肯告訴我?」
卓飛揚神色突然一正,捏住她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我可以答應你,以後無論扁老頭怎麼挑釁我都不報復他,但是絕不許你再故意扮弱,讓那個死老頭有機會拖你回太醫府治療。」
原來他看出她當日是故意裝暈的。柳絲雨的眼底閃過心虛,輕輕點頭。
「本王要聽你親口答應。」他堅持。
「我答應。」
「哼。」他鬆開了她的下巴,掀被鑽進了她溫暖的被窩。
「王爺不回去嗎?」
「與其回去打擾別人的溫存,本王倒情願留在這兒,享受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感覺。」
「咦?」
「想問什麼?」
「……」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卓飛揚帶些惡意的笑了出來,「問不出口了?」
「王爺。」她輕輕捶了他一記。
他大笑,摟緊了她,湊到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柳絲雨馬上就呆住了。
春藥?
公主跟鳳鳴原本就是一對相愛的男女啊,為什麼還要下春藥?
她不懂,而某只化成人狼的王爺也沒空回答她的疑問,所以只能改日再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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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怒髮衝冠」尚不足以形容那個俊雅男子的憤怒之情吧,這是柳絲雨此時的心聲。
可愜意地喝著茶的九王爺卻還很悠閒的火上澆油,「怎麼?昨晚的火沒降夠,今天的火氣還這麼旺啊?」
鳳鳴握緊了拳頭,柳絲雨發誓自己甚至可以數清他手上暴突了幾根青筋。
「太卑鄙了,你不認為這樣勝之不武嗎?」
卓飛揚卻非常的不以為然,「採用什麼手段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啊?她感到很困惑。
「你……」
「師弟,其實你應該抱怨的對象是師父,而不是師兄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