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
見他小心翼翼的替自己穿鞋的模樣,胸口又被一股不知名的感動給衝擊著,不對!她是要……
「放心,我已經把恬恬接來了,有人陪她在樓下買飲料,一會兒就上來。」
夏婷的腦袋一空,怎麼她還沒開口,他卻什麼事情都知道似的?
「因為你的表情已經把你心裡所想說的話全都說了出來。」這樣的人永遠藏不住心事。
所以他更能肯定,夏婷的心裡一定有他,不然依照幾個小時前他對她的所作所為,不早被她打飛了才怪。
「好了。」替她穿好鞋,他起身立在她面前。
夏婷困惑了,這樣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跟她睡前那個火爆脾氣的人,真是一點都串聯不起來!
趁她分神之際,他執起她那雙因為常做家事而略顯粗糙的小手:心疼的放在掌中把玩。
「阿銓,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他頓了一下,黑眸朝她瞄著,「為什麼這麼想?」
「再下,就是你覺得我很吵人。
「婷婷,我不 討厭你,也從來不覺得你吵。這點他得澄清。
把她牽出休息室,辦公室裡有組可以容納兩人的沙發,拉她一起坐好。
「不然為什麼你之前會……會凶我、嫌我吵,然後……」發起狠來吻她!
「然後什麼?」
偷覷了他一眼,他的神情非常專注,一臉專心聆聽的模樣,可惜最後幾個宇就是兜在她的嘴裡說不出口。
平常大刺刺黥說話慣了,誰料到她也會有難以啟齒的一天。
幾番思考後,她決定跳過尷尬的場景。「反正你的態度好差,而且對我好凶,甚至還嫌我吵,要我閉嘴。」
「這只是……」他一頓,「我起床的一個壞習慣。」
「壞習慣!」這回換夏婷傻眼了,壞習慣,是抓了人就狂吻嗎?
他一臉正經道:「我有起床氣,所以口氣難免凶了點,甚至會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更糟的是,我常常清醒後會忘記自己曾做過什麼!」古胤銓垂下眼皮半掩住狡猞的目光。
對她的所作所為,他一清二楚,只是若坦白,以後豈不少了偷香的機會?「不過如果是睡到自然醒,就不會隨便發火了。」
這一講也提醒了夏婷,自己之所以會被拖到床上和他一起睡,全都是因為古胤銓疲憊倒下的原因。「差點忘了你還是病人,怎樣?睡了一覺醒來,有沒有好一點?頭還有昏嗎?會不會還很累?」
雙手勾來他的臉,她邊看著,口氣邊不自覺心疼起來,「我怎麼覺得你的臉又消瘦不少,不成!你再去多睡一會兒好不好?」
他就愛看她念著他的模樣,嘮叨的字句裡滿滿都是對他的關心和在意。
「都快五點了,別告訴我你下午還要去工作,我不准你再這樣累死自己聽到沒?本來恬恬要我問你明天能不能去你家看你,我想還是算了,現階段你最重要的就是給我……」
「婷婷。」打斷她的話,打量著這張靠得好近的可愛小臉。
決定不辜負老天賜予的好位置,他輕易地化十公分距離為零,啄了一下她微啟的紅唇。
她因為他的動作怔然,一時忘了繼續說話。
「恬恬都跟我說了,我想我們明天可以帶她去遊樂園玩玩,多呼吸一點戶外空氣,對小孩子的身心都有益。」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你需要……」
「大哥剛放了我三個月的假,還命令我從明天開始就不准出現在公司。」
夏婷又把自己的聲音忘到一旁去,咦咦?有三個月的假呀!
那個總裁總算還算有點良心。
「至於我弟弟就更奇怪了,剛才他來找我,把他的存折還有名下擁有的財產列了一張清單給我,說什麼他要證明他從來沒把我當成是外人,他所有的財產一定要與我一起分享。」害他被弟弟的行為弄得哭笑不得。
夏婷用力點了一下頭,看來這個弟弟也很上道嘛!
可惜她的滿意卻在聽見下一句話時,被狠狠的敲碎。
「其實他們從小對我就像是對親手足一樣,根本不需要刻意證明什麼,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麼打擊。」
那個「打擊」不自在的吞了吞口水,從錯愕到心虛,再從心虛到尷尬,又從尷尬到不知所措,最後緩緩的掀口,「可是……你不是說你是養子嗎?」所以她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罵人家,甚至……
她瞄了一下那扇破了個大洞的出氣門,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人家他只說他是個養子,可沒說過是什麼不受寵的養子啊!
「古家確實對我非常照顧,對我如同對自家人一般,所以我很感激他們。」這份感激就化為為古家做牛做馬的意願。
阿銓,我今天罵了你的哥哥和弟弟,雖然我現在知道誤會他們了,但是……」她挺起胸膛,尷尬地咳了兩下,「就算他們是你的親人也一樣,沒有盡到關心的責任,我還是覺得我沒有罵錯。」
說完,她像洩了氣的皮球,重重的一歎,「可是我還是很抱歉對你家人這麼凶。」
「沒關係,只要你答應明天帶著恬恬來我家就夠了。」目光放在那垂頭喪氣的小胸脯前,她洩氣,他更失望呀!
「我們真的不會太打擾嗎?」
「我不覺得女朋友到自己家裡算是打擾。」
夏婷不敢置信的眨眨眼,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你這麼快就把我說過的話和吻你的事給忘了?」見她一臉的茫然,他忍不住歎口氣,「我向你承諾過,以後你和恬恬得由我來疼,況且我們牽手也牽過,親吻也親過,摟抱也抱過,是不是我女友,你還想賴嗎?」
小瞼一紅,他都說得這麼白了,若再聽不懂,也未免太笨了。
她對他的感覺,如果不喜歡他,又怎會任他對她做這麼多逾矩的事後,還能完整的站在她的面前。
就在她一點頭,承認兩人關係更進一步時,她的臀也從原來的沙發被「搬」到了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