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樣不好!」鄭嫻德小聲地說,不安的雙眼在會場裡轉了一圈。
「我們這樣有什麼不好?」季良夫從侍者手中取下兩杯飲料,將其中一杯遞給她。
「你看起來很漂亮。」他眨眨眼,誠心讚美。
「呃,謝謝……」她一愣,雙頰泛熱,差點迷失在他無懈可擊的男性魅力之下!下一秒,她柳眉一蹙。「我不是在說這個!」
等他和熟人打過招呼後,她磨著牙又逼近。
「我的意思是,我不應該和你出現在這種場合的!」
「是你自己說要還我個人情的。」而今晚這場舞會他剛好找不到舞伴,理所當然就找她這位「知恩圖報」的人幫忙囉!
「話是沒錯啦!可是……可是……」鄭嫻德支支吾吾地瞪著杯子。
欸!怎麼跟他說?老實說她怕在這裡遇見她認識的人?
比如說他的死黨之一,侯建廷!
鄭嫻德沉吟了下。「你想,這裡會有記者嗎?」聽他說出席的政商名流不少,記者不就最喜歡在這種場合挖掘八卦嗎?
記者更沒理由會放過她身邊這位商界的鑽石級單身貴族吧!
「我不想和你一起上報,鬧緋聞。」她轉個彎解釋。
「原來你是擔心這,放心,這種私人舞會只有受邀者能出席,保全方面亦是嚴加控管。再說,若真被拍了照,你臉上還有副面具,應該不至於會被認出來。」
原來她一路輕蹙眉頭是在惱這件事啊!又是那種說不上來的滋味掠過心頭。
季良夫揚了揚眉。
「和我上報有啥不好?」他懶洋洋問著,語氣雖輕鬆卻隱隱透露些什麼。
「呃,這……其實……」其實自從季良夫回國後,她的心就一直懸在他身上,所以在他提出要求,要她陪他出席這舞會時,她高興得不假思索地便答應了,完全忘了他的朋友也會出席這場聚會。
鄭嫻德捧著飲料,又是皺眉,又是歎息,最後她揚眸瞪了俊魅的男人一眼,低咕了幾句。
「什麼?」季良夫不覺湊上俊容。
她輕輕一窒,為他一身俊帥優雅的打扮而心跳劇烈,一顆心差點沒跳出喉嚨。
「禍害!」她不著痕跡地避開令人難以招架的男性氣息,垂眸啜著飲料,咕噥道。
禍害?他嗎?
季良夫俊眸微怔,卻因她的「讚美」而勾起了笑意。
「良夫,原來你在這裡?」找人找了好一會兒的侯建廷,快步朝這頭走來。
「你躲在這裡幹嘛?難怪我一直沒見到你出現!」侯建廷嘴上埋怨著,好看的臉龐盈滿笑意,西裝筆挺的他瞧來一樣帥氣迷人。
「還不是因為我的女伴害羞得不敢見人。」季良夫勾著笑。
艷麗面具下的嬌顏微僵,骨碌剔透的美眸迎上男人探究的眼睛,鄭嫻德認得這對眼睛的主人。
雖然十年未見,但她知道眼前這位好奇盯著她瞧的男人叫侯建廷,是季良夫的高中死黨之一,也就是她今天晚上不想見到的人。
「呃,你好。」她還記得十年前在烤肉會上他那嘲弄的眼神……不由地,她垂眸避開他的視線。
但話說回來,她為什麼感到心虛呢?今晚是季良夫有求於她,而不是如十年前般是她黏著他啊!
欸!他應該認不出她吧?
「你好……不知小姐芳名是?」侯建廷驚艷的瞳眸裡有更多好奇。
「我……」下意識地,她垂於身側的纖纖五指輕碰了一下季良夫修長的手指。
「我的女伴害羞,你就叫她神秘女郎好了。」雖然不太能明白她的反應,不過季良夫也沒忽略她求救的暗示。
「神秘女郎?」侯建廷揚了揚眉。「為什麼我總覺得這位小姐有種熟悉感?」俊容好奇地又逼近幾分。
鄭嫻德背脊一挺,呼吸一窒,骨碌碌的水眸被他盯著眨都不敢眨一下。
她有些不知所措,像被盯上的小兔子般,而獵人的嘴臉就近在咫尺!
季良夫一對深黑如潭的黑眸掠過一抹光,那抹光叫不悅,他劍眉微擰了下,嘴角又勾起笑。
「別逗她了。走吧!帶我去跟韋仁打個招呼。」長手長腳的他猿臂往好友身上一攬,輕易就分開那兩張過度逼近的臉龐。
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臨走前,他朝明顯鬆了口氣的她投以一眼。
沒問題!神色微白的她回以一記虛弱的笑。
待兩人走遠,鄭嫻德眉一擰。
該死,都怪自己太大意!既然舞會的主辦人是李韋仁,她早該想到同為死黨之一的侯建廷也會出現的不是嗎?
吼,她就知道她是昏了頭才會答應季良夫!
她煩躁的低首咬起指甲來,明眸浮現算計的神色。
不知她現在開溜還來不來得及?
季良夫應該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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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氣。
像鄭嫻德這種喜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最最不缺的就是這兩個字,所以,她怎麼可能做得出臨陣脫逃這種事?
因此,整場舞會下來,她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和侯建廷玩躲貓貓。
不過那傢伙真是不死心!一逮到機會就猛盯著她的臉瞧,瞧得她幾乎快沒耐性了,心想直接揍昏他會不會比較乾脆一點?
就連方才音樂旋律一起,那傢伙就迫不及待來邀舞,要不是她不會跳舞,連踩了他好幾腳,他可能到現在還沒放棄吧!
「欸!好像有點腫耶?」剛剛雖然踩人踩得痛快,但她的左腳踝也不小心輕微扭到。「真討厭,這兩條腿今年是和我犯沖是不?一下痛這,一下痛那……」
一分鐘前才從會場溜出來的鄭嫻德,在花園裡找了張石椅坐下。
她壓了壓腳踝,眉一蹙,先是拿下面具,跟著脫下高跟鞋。
「嘖嘖,瞧這高度。」鄭嫻德兩眼充滿敬畏地瞪著鞋跟。
她懷疑自己為什麼到現在還能安然無恙,拿這麼高的鞋子給她穿,季良夫根本是存心想摔斷她頸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