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單純的生理反應吧!」她可以感覺到他下腹那明顯的堅硬,昨晚記憶猶新的歡愛情景浮現眼前,她臉兒嫣紅,那既陌生又熟悉的情慾滋味,讓她怎麼也不敢承認,更不敢面對。
「你真的覺得只是這樣?」
「對,對啦!」范荷花咬住下唇,內心掙扎。「那是每個人都會有的自然反應。」
「那你對我有嗎?嗯?」韓秉柏揚眉,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他可不相信她是那樣隨便的女子。
雖然自然的生理反應確實人人都有,但她的生澀,她那藏在衝動、愛逞強外表之下的羞怯,讓他怎麼也沒辦法相信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再說,如果那對她而言只是單純的自然反應,她怎麼可能在遇上他之前仍保持童貞?
雖然他也不是用什麼光明正大的方式得到她,但他確實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彷彿在那天也奪去了他的理智,讓他莽撞而急切的想擁有她。
他從來不認為那只是單純的自然反應而已,而且,他相信她對他應該也有一樣的感覺。
「我……」
「不要逃避。」韓秉柏已經失去耐心,懶得再跟她玩文字遊戲了。「我已經等你等得太久,沒耐心了。」
「可、可是,我們才認識不到十天耶!」范荷花十分彆扭,怎麼也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這麼說也太過不切實際了吧?怎麼可能見不到幾次面就喜歡上人家?
就算兩個人一開始就不小心……不小心「那個」了,但那也不算什麼啊!范荷花雖然被他的話惹紅了臉,心裡卻還是逞強。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害怕著什麼,但是他那讓人無法掌握的氣息,他那迷惑人心的眼眸,和不知道該歸類為野蠻還是溫柔的接觸,都讓她心口緊縮,每一次的心跳都充滿興奮與疑懼。
她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瞭解他,也害怕瞭解,但是,現在的他看起來好認真……厘不清心中交錯的複雜感受,范荷花的美眸裡寫滿迷惘。
「那一定是你太迷人,讓我忘記究竟認識你多久。」一股突然的衝動,讓他低頭輕貼著她滑膩的頸子,滿意地看見她忍不住一陣輕顫,雪白的胸前更是泛起一陣潮紅。
她的身體顯然比她愛逞強的嘴巴誠實得多。
「你講這種話都臉不紅氣不喘,誰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范荷花的語氣更顯虛弱,想避開他的眼睛,不知怎地卻一直無法移開視線。
「你可以試試看。」他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墨黑的眼眸卻認真萬分。「給我一點時間和機會。」
「是、是嗎?」她因他眼眸裡的認真而愣住,只能結結巴巴的吐出虛軟的質疑。
「反正你又沒有損失。」韓秉柏抬起頭,長指緩緩撫過她精巧的下巴。
「你又知道我沒有損失了?」她小聲地反駁。
「你會損失什麼?」他隨口一問。
也許,是我的心。來自內心深處的聲音,讓范荷花抬頭直直看著他。
他俊秀而略微粗獷的輪廓,彷彿是刻上了她的心版,讓她雖然想逃避,卻一點都沒有辦法不在意他。
但她的心裡仍帶著一絲絲膽怯與期待。
她沒有辦法一古腦的投入,可是也絕望的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逃離、無法拒絕眼前這個男人。
他真的不會傷害她嗎?
他真的……是認真的嗎?
「好了。」韓秉柏突然清了清喉嚨。「如果我再待下去,就沒有辦法保證你的安全了。」
充滿霧氣的浴室裡,她黑眸裡滿是脆弱與不知名的情緒,讓韓秉柏一下子也不敢再逼她。感覺到她的不安與莫名的惶恐情緒,他露出微笑,試著開玩笑逗逗她,讓她放鬆一些。
他看過她逞強的樣子,遇過她脆弱的時候,也看過她在他身下那美麗的模樣,但她現在這種無法捉摸的情緒,讓他不禁有些緊張。
「安全?」范荷花的聲音彷彿帶著些許顫抖。
「是的,安全。」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卻發現自己沒有辦法移動腳步離開浴室。
她雖然讓他感到無法捉摸,可是也讓他捨不得離開。
「我知道這太快了,但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他放開了她,側過身子,伸長手臂關上水龍頭。「我要你知道,你讓我多麼渴望,你是我碰過最令人興奮的女人。」
嘩啦啦的水聲消失,突然安靜下來的浴室裡,他的低喃彷彿是一種咒語,使得范荷花無法自抑地深深望進他眼裡。
她想起那天午後,他義無反顧地接住不慎墜樓的她;想起那個晚上,他在最危急的時候挺身相救,更展現出深藏在野蠻外表下的體貼,將她帶離夢魘,為她整理屋子,甚至替她將那些瑣碎的事一一打理好。
他是認真的嗎?好像答案就在她面前,她卻一點也沒有辦法看清。
他眼眸裡的認真,讓她不自覺顫抖了起來。
也許她沒辦法看清楚的,根本是她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韓秉柏才找回自己瘩痖的聲音。「好了,我想我該出去了。」
「不!」范荷花下意識拉住正要轉身的他。
「怎麼了?」他一臉擔憂的看她,「你不舒服嗎?」
「不!」她突然將頭埋進他的胸膛,執意不看他的眼睛。
「荷花,你還好嗎?」他順勢將她擁入懷中,輕輕以手掌撫摸著她微卷的長髮。
她還是埋在他的懷中,不肯說話。
「你怎麼了?快告訴我啊。」
她小臉埋在他溫暖的胸口,忍不住眼眶裡幾乎落下的淚水。從他身上體會的事實,以及心口突然湧上的脆弱感受,讓她身子晃了晃,幾乎站不穩。
老天!他真的是認真的!
「荷花?」韓秉柏忍不住擔心。她到底是怎麼了呢?「你不舒服嗎?」
「沒有,我很好。」
「你確定?」
「嗯。」她肯定的答覆,隔了一會兒,她愣愣地盯著他的胸膛,輕聲道:「你怎麼能總是那麼性感?」
她輕喃的話語輕輕掠過他的耳膜,讓他呆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