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當他抬起頭想要再找尋范荷花的身影時,發現她已經不在原本的位子上了。
韓秉柏的臉上頓時有些驚懼,掩不住心中的慌亂,四處梭巡起她的身影。
但沒有!到處都沒有!他的目光一一巡視過伸展台的周圍,卻逼尋不著那個令他牽掛的小女人。
他心急得想立即去找她,就算她一看到他就跑也沒有關係。
但當他將空酒杯遞給經過的服務生後,還來不及回頭,一個軟軟的身子就猛然撞進他懷裡。
「不好意思。」韓秉柏漫不經心地道歉。
他連看對方一眼都沒有,便握住那位女子的肩膀想要推開她,沒想到她卻緊抱著他不放。
他下意識地皺眉。「小姐……」
「不要!」一聲飽含壓抑的哭聲傳來。
韓秉柏甚感無奈,想跟這位抱住他不放的小姐說她認錯人了,但當他一低頭才發現,那讓他魂縈夢牽多日的人兒居然正好端端地撲倒在他懷中,他只能呆立在那兒,覺得自己像是身在夢中。
他低低地喚著她,「荷花……」
「不要!我不要聽!」范荷花忍不住眼淚,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韓……你不要走!拜託!」
剛剛她彷彿作了一場夢似的。
她才剛把視線從伸展台上移開,眼角餘光就瞥見韓秉柏的身影。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她也只能低調地越過人群,急急忙忙擠過來,就怕大聲嚷嚷會讓韓秉柏轉身就走。
沒想到真的是他!
他是後來才到的嗎?如果不是,那他又是怎麼進來的?
入場處的接待小姐有沒有告訴他,她在等他呢?
好多疑問盤據在范荷花心裡,但她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哽咽地抱著他不放。
「荷花……」韓秉柏才開口,就被她的嗚咽打斷。
「你跑去哪裡了?我怎麼都找不到你?」她的聲音糊成一團,死抱著他,怎麼也不肯放開。
「啊?」韓秉柏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先開口追問他的行蹤,明明是她先失蹤的啊!
「韓……」范荷花的小臉埋在他的胸膛,他的懷抱堅實而溫暖,讓她忘記了他們身在熱鬧的發表會場,也忘了兩人以外的一切,心裡只有他。
她終於找到他了!
一陣混和著電音與古典風格的音樂突然流洩而出,除了原本投射在伸展台背板上的燈光外,又加入了幾道不同的燈光,在長長的伸展台上來回投射。當第一位模特兒從後台踏進舞台,發表會便揭開序幕。
「荷花,來,我們出去吧。」韓秉柏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可是,你不是要……」范荷花滿臉淚痕的抬起頭,不解地望著他。
她不懂,他不是有事非得見蘭夫人不可嗎?
現在活動才剛開始,如果他們現在就離開,那他的「工作」怎麼辦呢?
「沒關係,我想好好看看你。」韓秉柏溫柔但堅定地拉著她走向最近的逃生門。
「韓……」范荷花在他的引導下,在黑暗中慢慢地移動腳步。
不一會兒,逃生門上的逃生標誌光芒已近在眼前。
韓秉柏推開逃生門,拉著她離開喧鬧的會場,走下樓梯。
范荷花才剛回過神來,忽然間一股壓力已襲上了她。
韓秉柏火熱的掌溫柔地捧住她的臉,唇溫柔地覆上她的唇,當他們毫無保留的觸碰彼此時,這份美好讓兩人都不由得隱隱歎息。
他輾轉吮吻著她芳唇中的甜蜜,彷彿將所有思念與壓抑全灌注於這個深吻。
所有說不出來的都在這一吻中,所有逃不掉的都無法隱藏。他吻她,汲取她的甜蜜,給予她溫暖,彷彿他的愛也在這久別的一吻中展露無遺。
范荷花虛軟地將手臂勾上他鋼鐵般堅定的頸項,因為裸露而冰涼的肩膀緊偎著他即使一身正式的西裝,卻仍散發著熱度的胸膛。
他給她溫暖,給她火熱,也了給她他從不曾刻意追尋過的愛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韓秉柏在緊繃得幾乎爆炸前,結束了這個吻。
他想也沒想的將她攬入懷中,鐵臂緊緊鎖住她,彷彿想透過這樣的動作將她永遠留在他身邊。
他沒想過她會主動過來找他,剛剛她甚至還哭了……是他惹哭她的嗎?
他以為,她這次的逃離也代表兩人的結束,從此以後他只能遠遠地看著她了,怎麼也沒想到她會主動過來……
「韓……」范荷花試圖平穩情緒,輕輕地喚著他。
「怎麼了?我弄痛你了嗎?」他緊張地放開她,就怕自己弄疼了她。
「沒、沒有。」她吸吸鼻子,抬頭對他露出了個笑容。
「噓……別哭,你哭得我心都疼了。」他對她溫柔的一笑,捧著她的小臉,輕輕地拭去她的眼淚。
「韓……對不起!」范荷花才剛開口,眼淚又無法自抑地落下。
她要怎麼告訴他,她的心情和想法呢?
他還會想跟她在一起嗎?
她那彷彿止不住的眼淚讓韓秉柏的心都快碎了,他小心翼翼地問:「怎麼啦?你別光是哭,告訴我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還是……」
「沒有,我沒事。范荷花接過他遞來的手帕,擦了擦眼淚,這才冷靜下來。「韓,不要離開我好嗎?你要去哪裡,我都跟你去,只求你不要離開我。」
「你怎麼會突然說這個?」韓秉柏下意識地皺眉。
「我知道我不能勉強你,但是,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就算你要對蘭夫人不利都沒有關係……」看見他皺眉,范荷花難過得又要掉下淚來。
果然,他不要她了吧……
「不利?誰?」韓秉柏呆若木雞。
是他在狀況外還是怎樣?為什麼她會突然說出這些話?范荷花來得突然的告白與奇怪的話語,讓韓秉柏摸不著頭緒。
「等等,你可不可以說清楚一點?」
「什、什麼?」范荷花茫然地瞪著他,不明白他剛才到底說了什麼。
「我說,我希望你可以再說一次,我剛剛沒聽清楚。」韓秉柏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