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蓄滿力量的鐵臂緊緊地箍住她柔軟的身軀,兩個人宛若失落的兩片拼圖般緊緊嵌合在一起。
他長長的眼睫低斂著,范荷花可以感覺到他熱切的氣息輕拂在她的臉上,引得她不由得微微顫抖。
她也模糊的感覺得到在自己的指尖下,他那堅強得像是足以撐起一片天的臂膀。他渾身緊繃,堅硬的身軀充滿力量,卻又像是極力克制著那潛藏在體內深處的強大力道,一點也沒有弄疼她。
范荷花的意識有些朦朧,只能專注著享受他那在她唇上輾轉碾吮的吻,感受他緊鎖著她後腰的有力雙臂,好像四肢百骸都能感知他每一分的存在。
她的小腹緊貼著的他那蓬勃而無掩飾的慾望,她腿兒發軟,睡衣肩帶又滑下了肩頭,下擺甚至在無意間被捲上腰際。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讓手臂軟弱無力的搭靠在他光裸的臂膀上的,更不知道自己那含著慾望的迷濛雙眼簡直是挑戰著韓秉柏殘存無幾的理智。
她那幾乎無法遮掩多少肌膚的絲質睡衣在一番折騰後,早已零零落落,讓她幾近半裸,他將她壓進他同樣裸露的胸膛,他的身子熾熱而溫暖,她絲毫沒有聽見自己的口中所逸出的嬌甜輕吟,那輕歎似的呻吟鼓勵了他。
一直到他的大手罩上她敏感得幾乎疼痛的雪乳,那奇異的舒適感讓她的理智稍稍回籠。
「啊?」范荷花收回緊扣在他臂膀上的小手,軟弱無力的抵在他的胸前,試圖釐清現在的狀況。
這是怎麼回事?
她竟然放任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
這男人雖然意外救了她,但是他們根本毫不相識啊!
他怎麼可以……她又怎麼會……
「不!不要這樣!」范荷花驚慌失措地推打他的胸膛。
因為方纔的激情,此刻她的小手幾乎使不上力,但她驚惶的表情已讓他注意到她的改變。
韓秉柏鬆開環住她的雙手,不過仍堅持扶著她站好。
她的芳唇上還有著剛才激切熱吻的水光,嬌美的臉上滿佈紅暈,原先因慾望而迷濛的眼中已經恢復了些清明。
她突來的驚慌,使得韓秉柏也迅速恢復了鎮定。
他作夢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衝動。
他平常是很冷靜的,也不會強迫女人,雖然他也不曾遇過像她這樣輕而易舉就能勾起他慾望的女子。
她是個例外,也是非常美麗的意外。
「對、對不起!」范荷花在他的扶持下站好後,已嚇得什麼也沒法多注意,顫抖著雙腿,下意識倒退了幾步,便慌慌張張的轉身往大門奔去。
在韓秉柏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這個從天而降的性感尤物,在分享過他激切的熱吻後,已經以足以媲美奧運短跑紀錄的超高速度,消失在他面前。
韓秉柏愣愣的站在原地,聽見大門被打開,又砰一聲甩上,然後一切便恢復半小時以前寧靜,不再有可怕得像是魔音穿腦的蟬鳴,屋裡也沒有了那個美麗性感得要命的女人。
第二章
匆匆忙忙逃回家裡後,范荷花背抵著關上的大門,腿一軟,就這麼跌坐在玄關。她臉上紅潮未褪,大眼裡佈滿驚懼和無法解釋的興奮,擱在膝上的小手甚至還顫抖著。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讓那個陌生男人這樣輕薄她!
她從大樓樓頂摔下來,直接摔進那男人懷裡,確實應該感謝他家並沒有加裝遮雨棚或是鐵窗。
范荷花記得之前曾在電視上看過失足墜樓的人,因為撞擊到遮雨棚及鐵窗,而造成身體多處挫傷,甚至致死的新聞。
她真的該慶幸那男人用身體承受她的衝擊,感謝他救了她。
但是,不曉得到底是怎麼回事,也許,從她不假思索地衝上樓去打那只蟬時,一切就失去控制了。
當她跌在他身上,被他結實的手臂攬在懷中,都讓她恍惚得像是失去了意識。
她清楚感覺到那個男人渾身上下充滿性感氣息,感覺得到他渾然的野性魅力,也感覺得到兩個人之間宛若強力磁石般的超強吸引力。
不只是那個男人,就連范荷花自己,都能夠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每一絲反應。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多么女性化,或是多麼性感,但在那男人深奧難解的神秘目光中,她彷彿是赤裸的,彷彿是充滿慾望的。
她好像每一寸肌膚都感覺得到他的存在,吶喊著要他的接近,他的觸碰。她喉嚨乾澀,乳尖挺立,下腹甚至泛著一股極為折磨人的酸疼,體內有著說不上來的空虛,以及渴望……
愈來愈羞人的想法讓范荷花悚然一驚。
天啊!她從來不曾領略過這樣赤裸裸的慾望,也不曾渾身上下充滿這樣強烈的感覺,彷彿飢渴了一輩子似的!
她到底是怎麼了?
范荷花忍不住環住雙臂,有點害怕自己那來勢洶洶的慾望。她趕緊捏捏手臂,試圖以疼痛讓自己清醒些。
這時,電話倏然響起。
她像是瞪著怪獸般瞪著茶几上的電話,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幸虧打電話來的人十分有耐性,電話響了一聲又一聲,給了腿軟的范荷花能夠爬起來走向茶几的時間。
好一會兒後,她終於接起電話,「喂?」
「荷花嗎?我是蘭頤。」電話那端,一道嬌軟溫柔的嗓音傳來。
「呃,你、你好。」范荷花抓著話筒,試圖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下來。
那男人並沒有追上來……而這通響起的時機極為敏感的電話,一度讓她以為是那個野獸般的男人打來的。
他渾身上下那危險的氣息,彷彿昭示著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到手的獵物,也讓范荷花莫名的有些驚懼。
「不好意思,你在忙嗎?」電話那端的蘭頤疑惑的揚眉。與她合作的這位插畫家似乎正在做運動,聲音有些虛弱,還帶著喘息。
「不,不會!我剛剛在……外、外面。」范荷花深深吸了一口氣,拉長了無線電話的天線,往落地窗畔的製圖桌走去。「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