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只說了句:「我不需要貼身丫鬟了。」
從此不再讓她服侍,也不准她走進他的屋子,然後就鬧彆扭直到現在,已經半個月了,所有的人都拿他沒轍。
「大爺,真的不能請五爺快快回來工作嗎?一堆合約等著他簽呢!」管事們哀聲歎氣,無論怎麼求,他都不理人。
「你們以為我沒勸嗎?他不理人時,誰也拿他沒辦法。」杜孟白也很傷腦筋,再這樣下去,工坊很多工作都會被波及。
「那怎麼辦?」幾個管事焦急地問。
「你們先回去吧,我會想辦法的。」杜孟白歎口氣。
「是,不過要快點。」幾個管事先回去忙了。
「大哥,你能想什麼辦法呢?」杜孟文瞧著他。
「嗯……解鈴還須繫鈴人,我看只有她能解決了,問題是,她願意嗎?」杜孟白摸著下巴說道。
「你說君兒嗎?」
「嗯。」
「她似乎有離開的打算。」
「是嗎?那就麻煩了。」果然,連她都受不了他了,但她若離開,他們就完蛋了,絕對天天活在痛苦的深淵中。不行,絕不能讓她離開,只有她治得了那小鬼呀!
「大少爺?」邵正君站在門外,小聲地叫著。
「咦?進來呀,客氣什麼呢?」杜孟白沒想到她居然會自動出現,太好了。
「大少爺,三少爺。」她走進大廳,行了個禮。
「來,坐著說話。」杜孟白要她坐下。
「啊?不用了,我站著就可以了。」她緊張地笑說。
「君兒,你明知道我們從沒把你當傭人,而是把你當家人看待。」杜孟白不想繞圈子了。
「我……是來辭行的。」她連忙說出她來這裡的原因,免得大少爺說了什麼,會令她捨不得離去。
「真想走呀,你捨得下孟祥?」杜孟白直接問道。
「這是我想離開的主因。」
「怎麼說呢?」
「你們都知道小少爺說他不需要貼身丫鬟了,而幾位少爺又不讓我做其他的事,我在府裡像個吃閒飯的人,讓我很惶恐。」
「都說是家人,什麼吃閒飯的,你想太多了。」
「不,我會再回杜府是因為我以為可以好好報答各位的恩情,但什麼事都不必做,待在這裡,已經失去我留下來的原意,若杜府已不需要我的服務,那麼我寧可回到家人的身邊,可以嗎?」
「你真的想報恩?」杜孟白瞧著她。
「是。」她點點頭。
「什麼都願意做?」
「當然,我先前就說過了。」
「那你跟我來。」杜孟白起身,走出去。
「是。」她連忙跟上。
「君兒,你要不要面對你的感情,我不勉強,但你絕對必須搞定孟祥。」杜孟白邊走邊說。
「啊?」她訝異地瞧著他的背影。
「別說你沒愛上他。」杜孟白回頭,微微一笑。
「這……」怎麼大少爺瞧出來了?她好糗。
「是那小子笨,才讓你退縮的吧?」
她苦笑地搖搖頭。這全是她懷著目的來到杜府所造成的,哪能怪別人?
「你們怎麼糾葛,我懶得管,但是你不能攪和完就拍拍屁股走人,卻要我們忍受裡頭那個人。」杜孟白領著她來到杜孟祥的院落。
「啊?」
「他現在有多麼不可理喻,你應該知道。」
「嗯。」
「而這全是你造成的。」
「是嗎?」
「本來就是,所以呢,你只要能搞定他,而他肯讓你走,那麼你什麼時候想走,都隨你。」
「大少爺?」
「你不是說為了報恩,什麼都願意做嗎?那就進去呀!你真能搞定他,別說報恩了,說你功德無量救了杜家工坊所有的人都不為過。」杜孟白將她推進房間,轉身就走。
邵正君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進到他的房裡,而在屋裡生悶氣的杜孟祥也沒想到會見到她,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隔著花廳遙遙相望。
半晌,他率先打破沉默。
「你又來幹嘛?」
「唔……我本來想離開了,可是大少爺要我來……」他見了她就生氣,她能搞定什麼啊?
「你說什麼?」杜孟祥一下子飆到她的身前,扯住她的手臂怒問。
「什麼?」被他的怒氣嚇了一跳,她傻傻地看著他。幾天沒看見他,她竟然這麼思念他,若離開了,她的心肯定碎落一地。
「你說你要離開?」
「嗯。」
「誰准你離開?」
「可是……我留在這裡又沒事做。」
「誰規定非得有事做才能留下來?!」
「可是這樣好奇怪。」
「哪裡奇怪了?反正不准你離開就對了。」
「少爺?」她呆呆地看著他。
「你一定要讓我氣個半死才高興,是不是?」杜孟祥歎口氣,終究是他要退讓是嗎?氣死他了。
「我從來不想惹你生氣,可是無論我怎麼做,都會惹火你,我才會想,還是離開比較好。」她歎口氣,說出想要離開的最大原因。
「不准你走,聽見沒有?」杜孟祥一把將她抱進懷裡。
「少爺?」
「你盡量笑好了,反正不許你走就是了。」
「我笑什麼啊?」
「笑我愛你愛得無法自拔!連這也要我自己說,你吃定我了,是不是?」他氣惱地說,吮了她一口。
「你……」
「怎樣?」
「你愛我?」她吃驚地瞪著他。這怎麼可能?
「你盡量笑好了。」杜孟祥一臉挫敗,比起她要走,他寧可讓她笑個夠。
「我從來不知道你……你真的愛我?」
「是啦!」
「什麼時候開始的?」她紅了眼眶。原來不是只有她陷進去,太好了。
「誰知道啊!反正就已經變成這樣了。」他才不要承認早在他很用力的玩她時,就已愛上她而不自覺了。
「這……」她驚喜地看著他。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她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吧?不是她在作夢?
「所以你不許走,你這輩子只能留在我身邊,懂嗎?」
「找……」
「我才不管你愛不愛我,反正你不許離開我就對了,也不許你去愛別人,你只能是我的。」
「我愛你。」她小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