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沒志氣了,這正好是給你最好的試煉,通過之後,你會很有成就感。」他敲了她的腦門一記。
對她的抗拒很不悅,令他一點都不想讓她知道,杜府的奴婢訓練有素,沒人會來吃醋惡整那一套。
「我是沒志氣,也不想要這種成就感呀!」說她什麼都好啦,反正她不要當什麼貼身丫鬟。
「你有完沒完?到底誰才是主子啊?」他一臉不耐煩。
「你呀!」她的小嘴嘟得老高。
「那你囉唆個什麼勁?!」
「唔……」
「你讓我很火,既然要玩,咱們就玩個徹底吧!」他瞅著她。
「玩?」她瞪大眼。可惡,小少爺果然是在玩她。
他揚起燦爛純真的笑容,「從現在起,你必須每天跟著我,寸步不離。」
她的目標顯然在爺爺身上,抑或是爺爺的房間,她愈推卻,就愈證明他的猜想沒錯,只有不固定的差事,她才有機會去實行她的目的,對吧!
而這正是他不爽的原因之一,他人都在她眼前了,她的注意力就該擺在他身上,偏偏她不把他放在眼裡,那就別怪他用力的使喚她了。
「啊?」
「反正都叫貼身丫鬟了,我們就貼到名副其實的地步吧!」他一臉壞笑地說,拍拍她粉嫩的小臉蛋。
委屈又抗拒地瞪著他,心中暗罵「貼你個大頭啦」,隨即她明白這壞心的小少爺是來真的,不禁頹喪地垂下肩頭。現在怎麼辦?她拒絕認輸。
瞪著他過分耀眼的笑臉,她惱火不已,腦袋已浮現出對策。她也不介意「暫時」當他的貼身丫鬟啦,倒要看看他能忍耐她這個「笨手笨腳」的貼身丫鬟多久?!
她想不必太久,他會自動將她解雇,還她自由的。
*** *** ***
匡啷!
又破了個杯子。
「對不起,我真是粗手粗腳的。」幸好杜府太有錢,一天破個幾個杯子不算什麼,邵正君一點都不心疼地蹲下身,撿拾著碎片,悄悄露出竊笑,她就不信這位愛整人的小少爺還忍得下去。
「你確實是。」杜孟祥瞧著長衫上那幾滴茶漬,再瞧向蹲在地上那抹淘氣的身影,勾起邪笑。
三天來,同樣的把戲不斷地上演,他想不察覺她的目的都難。這小妮子該不會以為這樣,他就會放她自由吧?她也想得太美了。
「少爺,我的粗心不是一天兩天養成的,你真的要繼續忍受嗎?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你要不要換個細心一點的丫鬟呀?」她將碎片收拾乾淨,又回到他的跟前,滿心期待地說。
他站起身,「是很不公平。」
「那麼……」她的雙眸裡閃動著光亮。
「更衣。」
「啊?」
「難道地板比我更重要?你都把地上收拾乾淨了,我難道不用更衣?」他譏誚地問。
「呃……」她呆呆地看著他。
「你瞎了嗎?沒瞧見我的衣服濕了?」他指著上頭的茶漬。
「噢!」她嘟著嘴,當然瞧見了,可是她明明故意朝著他潑過去,怎麼才灑到那麼一點點?真可惜!
「快點。」
「咦?」和他對望半晌,她才明白那句「更衣」是要她替他換裝,她微窘地走到衣櫃前,翻找出一件同色長衫,走回來遞給他。
「要我自己換?那我要貼身丫鬟幹什麼?」杜孟祥挖苦的說。
「我也不明白呀!」她很不情願地將衣服擺在一旁,卻有些遲疑。真要替他脫下衣眼嗎?這種事,她實在沒膽子做呀!
「你是要我等到它自然幹嗎?」杜孟祥兩手交抱胸前,有些不耐煩地瞪著她。
邵正君惱怒又羞澀地睞他一眼,微抖著小手很緊張的解著他衣上的銀扣,好不容易才將那排扣子解開,想到要替他將衣服脫下,她的臉更紅了,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撩開他的衣襟,偏偏她人矮,只能繞前繞後的,許久才將他的衣服脫下,這時已經一身汗了。
「你不僅粗手粗腳,還笨手笨腳,到底要我等多久啊?」只穿著中衣的杜孟祥睨著她。
瞧著她既尷尬又委屈,卻又不得不照做的多樣神情,他覺得有趣極了,沒想到多個貼身丫鬟,能讓生活變得這麼好玩,她又能忍受到什麼地步呢?教他好生期待啊!
邵正君欲哭無淚,有些手忙腳亂地拿起乾淨的衣服,繞到他身後想替他穿上,可是他一點都不合作,她只能辛勞地舉起他的手,很費力地替他套上,跳啊跳的才拉上一邊,又辛苦地套上另一隻手,好不容易拉好,她才邊喘氣邊替他扣上扣子。
「好……好了。」她好想喝口茶喔,偏偏剛剛被她打翻了,唉!
「你果真需要訓練,以後我穿衣更衣什麼的,全交給你負責,我就不信你真的學不會。」他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瞅著她。
他向來討厭別人太靠近他,沒想到她的手在他身上摸啊摸的,居然一點都不覺得厭惡,還覺得她笨手笨腳的模樣挺有趣的,既然她都榮膺貼身丫鬟的寶座了,那麼他又何需煩勞自己的雙手呢?
「啊?」她呆在當場。全部?他是沒手啊?幹嘛全交給她?再說,之前他從不讓她太靠近他,幹嘛突然什麼都交給她?她一點都不想負責呀!
「或者你希望我連沐浴等雜事都交給你負責?」他微微傾身,威脅道。
「少爺,你別鬧了。」她連退兩步,卻被他拎了回來,見他居然粗魯地拎著她的衣襟,她真的好想哭。
「什麼叫做鬧?丫頭,你給我解釋清楚,少爺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聞著她身上淡雅的清香,他淡淡地笑了,難怪他不介意她靠近自己。
「唔……是我口誤,以後我會乖乖的替你更衣。」
「這還差不多。」他終於放開她,就在她大大喘了口氣的同時,他又把她拎回來,這次是拉著她長長的辮子。
「少爺,你有話請說,不必特意拉我的辮子。」她連忙把辮子拉回來,深怕一個不小心,她一半的頭髮就此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