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哪天他來求救,我可不理他。」杜孟文很記仇的。
「哈哈……隨你高興吧!」杜孟白並不擔心,這種事等著看就好了。
第四章
「你不要命了嗎?」杜孟祥一把將差點從馬背上掉下去的邵正君撈起來.
「唔……到了嗎?」沒察覺自己差點去見閻王,她累得睜不開眼,含糊地問。
「抱好。」杜孟祥開始覺得他沒整到人,反而整到自己。一路上,姑娘她睡得東倒西歪,幾次差點墜馬都渾然未覺,反倒是他得隨時注意,免得她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殯,啐,真無聊。
「唔。」她乖乖環抱他的腰,又繼續打呼。
「喂?」杜孟祥很不悅地喚道。
他不喜歡坐馬車,出門辦事情,不論多遠,他向來騎馬,仗著身懷絕世武功,一路上換騎前行,從不覺得累,偏偏多了這丫頭後,怕她太累,他已經放慢速度了,一天的行程變成三天,她姑娘倒好,居然睡得不知天南地北,現在連命都賴給他留意,到底誰才是主子啊?
「嗯?到了嗎?」她只記得這件事。
「到你個頭,你真有這麼累?」看見她的手又漸漸鬆開,他只得將她撈到身前,免得她真的做了馬蹄下冤魂,他會被大哥念到臭頭。
「怎……麼了?」她一陣暈眩,終於張開眼。
「啐!」杜孟祥火大了,懶得理她。
半晌,她才察覺不對,僵直著身軀,有點不解地問:「我什麼時候換到前面來的?」
杜孟祥連答話都省了。
見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輕鬆的駕馭著駿馬,而她就這麼偎在他的懷中,這姿勢……太曖昧了吧?
不是她要說,先前他堅持不坐馬車,她已經很不滿了,她一個小女子哪會騎馬,只能哀怨地讓他載,抱著他已經害她失去閨譽了,如今還讓他抱在懷裡,她還要不要嫁人啊?
唉!算了,現在想太多也沒用,家人沒救回來之前,什麼都不重要了,只是男女授受不親,她的身子依然僵硬,卻抵不住瞌睡蟲的侵襲,唔……好想抱著棉被大睡三天三夜。
「你又睡著了?」杜孟祥見她久久沒說話,又惱怒了。
「沒……」她是快睡著了,偏偏他像只囉唆的麻雀,總是在她快睡著的時候把她吵醒,他真這麼討厭她嗎?連個覺都不讓她睡,整天騎馬很累人耶!
「你是睡仙轉世嗎?成天睡,不怕變成豬嗎?」他掐了她的腰肢一把。
「唔……騎馬很累人呀!」她微微顫抖一下。他幹嘛掐她呀?
「有沒有搞錯?是我在騎好不好?」沒想到她的腰那麼細,最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的柔軟,軟綿綿的身子貼在他身上,他頭一回沒有反感。
這些年來,太多女子主動對他投懷送抱,沒有例外的,個個都令他很厭惡,才養成他不愛人近身的習慣,偏偏她開了先例……太古怪了,他的大掌不解地又摸了摸她的腰身,仍得不到答案。
「反正就是累嘛!不然換坐馬車好了。」她微蹙起眉頭,連忙按住他的手,卻無法扯開他的手。這惡少爺到底在摸什麼?吃她豆腐啊?
「你慢慢等。」他找不到答案,也沒費心再想,不過是個可疑的丫鬟,留她在身邊,除了想就近看管外,就是覺得好玩,等厭了踢開就是了,何必費心!
邵正君扮個鬼臉。那就別怪她累得一路睡嘛!
杜孟祥瞧著她疲累的小臉蛋靠在他的胸膛上,看來是真的累壞了,姑娘家的身子真這麼弱嗎?還是她特別?
見她又快睡著了,他忽地揚起嘴角問道:「你究竟為什麼來杜府?」
「嗯……為了……當然是為了工作賺錢。」她迷糊地應聲。
「什麼樣的工作?」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問白不問,也許在前去鄭州的這一路上,就讓他套出來了。
「就找……」她一直打瞌睡,一個晃動令她張開眼,費力地看著他。「我在杜府的工作,你最清楚不過了,對吧?」
「是嗎?」杜孟祥睞她一眼。真是的,幹嘛突然醒來呀?她先前說了個「找」嗎?她想找什麼?
「還是我這貼身丫鬟的身份是我太累而幻想出來的?」她沒好氣地反問。
「這會兒你可有精神了。」居然敢回嘴?這丫頭挺有勇氣的嘛!他好心情地輕笑出聲。
「有嗎?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她的腰好酸,再拘謹也擋不住疲累,她整個身子貼在他的身上。
杜孟祥微揚眉頭,先前她還努力挺著腰桿,不想讓身子和他靠得太近,如今卻虛軟地靠著他,看來她是真的累壞了。他看看天色,盤算著提早找落腳處休息。
一路上,他幾次想套她話,卻每每在緊要關頭她便醒來,對她來杜府的目的,他始終沒得到確切的答案。算了,反正多的是時間,他總會弄清楚的。
*** *** ***
進入客棧,她已經睡得不省人事,杜孟祥反過來必須服侍她休息。
「你真的睡死了嗎?」抱著她進房,他微惱地拍了拍她的臉蛋。
「嗯……別吵……」她像趕蚊子似地揮揮手。
「真是的,到底誰才是主子呀?居然還要我替你更衣。」杜孟祥嘴上抱怨頻頻,動作也不怎麼溫柔,替她脫了鞋,脫了外短襖,還替她蓋好被子,而她睡得很沉。
他盯著睡得很心安理得的貼身丫鬟,不禁笑了出來。
「無害嗎?原來大哥他們是這麼看待她,難怪對她挺好的。」
也許他也是這樣的想法,才會玩興大過防備之心。
他脫掉外衫,也上了床,側身瞧著她,指尖輕輕滑過她的臉頰,涼涼嫩嫩的,他的目光移向她露在被子外面的小手,而後輕輕握住,不粗糙,卻也不是千金之手,跟一般人沒什麼差別,最奇特的是他的感覺。
他居然一點都不排斥,甚至還覺得摸起來挺順手的。他閉上眼,微微勾起嘴角,「你到底特別在哪裡呢?真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