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裙擺搖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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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姑且念在向剛還有點利用價值,她需要靠他載送,才能趕在考試開始前到達學校,這才勉強饒他一命。否則,就憑這個惡劣的玩笑,他沒被她的小手掐死,也會被她的小嘴咬死。

  車子一路風馳電掣,連闖數個紅燈,花費了比平常更少的時間,趕在考試開始前駛入校園。

  停車棚裡空無一人,倒是停滿了車子,凌瓏緊張兮兮的左顧右盼,就怕會被人發現。

  好在,膽敢在期末考當天呼呼大睡的人,僅僅只有她一人。學生們大多一早就趕來,緊張的窩在教室裡,戰戰兢兢的準備考試。

  一等車子停好,她就跳下車,頭也不回的往前跑,急著要衝進教室。

  「你不要書包了?」後頭傳來聲音。

  書包?

  她猛然停下動作,低頭瞪著空空如也的雙手,這時才想起,書包還擱在向剛那裡。她低喊一聲,連忙回頭。

  「啊,快點拿給——」動作太大,那個「我」字還沒說出口,她已經一頭撞進他的懷裡,嬌小柔軟的身子不偏不倚貼上他結實的胸膛,肌膚與肌膚之間,只隔了幾層薄薄的布料,熨燙得格外緊密。

  向剛的身軀承受了大部分的衝力,整個人卻仍不動如山,絲毫不受任何影響。他伸出有力的大手,扶住她的腰,防止她因為反作用力而跌倒。

  「啊,抱歉抱歉……」她疊聲說道,小手本能的往前一擋,貼住他的胸膛。掌心下感應到的炙熱溫度、結實體魄,讓她心頭的小鹿又開始不安分。

  唔,難道是她昨晚熬夜唸書,把腦子念出了問題?不然為啥今日老是被向榮的目光惹得不斷臉紅心跳,甚至還覺得,他擱在她腰上的手,熱燙得有些不尋常……

  她蹙著眉頭,不解的抬起小腦袋,那雙滴溜溜的眸子,卻被幽暗的目光逮著。

  向剛正低著頭,默默審視著她,薄唇上有著難解的笑意。有了先前的經驗,她克制著不去臉紅,反倒後退一點兒,狐疑而警戒的看著他。

  「看什麼看?你又想捏我的臉?還是想說我變胖了?或著,是想說我的體重比你……哇!」話還沒說完,她腰間一緊,失去重心的往前傾倒,重新摔回他的懷裡。「你做什麼啊你,害我差點……」她惱怒的杏眼圓睜。

  一隻黝黑的掌,輕把住她小巧的下顎,在她忙著罵人時,他已經俯下頭來,霸道的封住她喋喋不休的紅唇。

  男性的氣息與炙熱,將她徹底包圍在其中,她無法動彈,甚至還無法呼吸,腦中一片空白,只能任他為所欲為,掠奪她的生澀與芬芳——

  這是一個很徹底的吻。

  向剛品嚐了她最柔嫩的芳澤,烙上屬於他的印記,而後如開始時那般突然,肆虐的薄唇退開,只留下她唇上微微的疼腫。

  老天,發生了什麼事?!

  他他他他他他——吻了她?

  他吻了她!

  向剛居然吻了她?!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即使他已經結束了那個吻,凌瓏還是嚇得雙眼發直,維持著石化狀態,微腫的紅唇半張著,忘了該要閉起來。

  「你——」她張口結舌,腦子裡亂烘烘的。

  「小東西,這是學費。」

  「啊?」

  「這個吻,就是你一整個學年的家教費。」向剛輕聲解釋,聲音暖得像煨了火的絲綢,那粗糙的指撫著她細嫩如脂的粉頰,勾唇淺笑的無賴模樣,讓她的心又是一陣的緊縮。

  上課的鐘聲,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校園裡一陣騷動,學生魚貫進入教室,開始接受這個學期最後一次的大考。

  他挑起濃眉,又伸出手,捏揉著她軟嫩的頰,趁著她尚未反應過來前,徹底的使壞。

  「我先走了。你也別發呆太久,記得快點進教室去考試。」他的拇指滑過她粉嫩的紅唇,回味著那兒的甜美。「小東西,咱們銀貨兩訖了,多謝你的惠顧。」拋下一個壞壞的邪笑後,他這才轉身離開。

  凌瓏仍舊呆若木雞。

  強大的震撼還讓她無法動彈,而那高大的背影愈走愈遠,沒一會兒,就走出停車棚,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外。

  那惡劣的傢伙,居然因為這個荒謬的理由,奪去女孩子最珍貴的初吻!?

  這個代價實在太昂貴,簡直近乎勒索!只是向剛先下手為強,她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唇兒就已經被他徹底輕吮品嚐。他離開時甚至還吹著口哨,得意得像是搶得珍寶的土匪!

  噢,她要殺了他!她要親手把他剁成一塊塊,再把他的骨頭劈了,扔進火裡當柴燒!噢,她要……她要……

  惱怒的尖叫聲傳出停車棚,迴盪在寂靜的校園中,餘音繞樑,久久不散。

  XXX XXX XXX

  想當然耳,那次的數學考試,凌瓏考得淒慘無比。

  她的唇兒還有些疼腫,心頭亂糟糟的,考巷上的字在眼前飄啊飄,都化成向剛無賴的笑,她腦子裡充斥著各式最殘忍的刑罰,根本無心應考,甚至連下課鐘響,同學收定她的空白試卷,她也沒有發覺。

  心有旁騖的下場,是考卷上沭目驚心的大紅零鴨蛋!

  她是真的好想拿起菜刀,一路衝去向家,把那個奪去她初吻,又害她數學掛零的混帳傢伙剁成肉醬。

  不過,礙於台灣是講法律的,殺人必須償命,不願意吃牢飯的她,只能壓抑住滿腔的怒火,咬牙切齒的縮在房間裡,躲進棉被尖叫,發洩部分的憤怒。

  剛開始,她氣憤得不想見他,後來,她發現自己根本見不到他。

  畢業考之後,他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聯考,專注埋首書堆,停車棚裡的那個吻,成了一個句號。

  向剛在那年六月畢業了。

  從此之後,他與她成了兩條岔開的線,那高大的身影,徹底從她的身邊消失,再也沒有人會揉捏她的臉兒、再也沒有人會覬覦她的午餐,更沒有人會厚著臉皮,賴在凌家的餐桌上,盡興的享用她做的好菜。

  暑假結束後,開學典禮的當天,她騎著腳踏車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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