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清不語,黃逸對她說:「告訴周放你答應赴約。」
「一定要這樣做嗎?」
「一定要。」
「好吧。」
周雨清給周放打過電話,黃逸問她:「雨清,今天有任務嗎?」
「沒有。」
「那好,跟我上街去。」
「幹嘛?」
「人家這麼久也沒見你穿過裙子,是不是沒有?我陪你去買。」
「有,因為做事不方便,所以不常穿。」
「我希望有一天你能穿著我為你買的裙子和我約會。」
張樂風趕他們:「去吧,別在這裡肉麻。」
出了門就是大街,走不多遠進了步行街,整條街都賣衣服。黃逸和周雨清逛著,同時看中一條連身裙,他們會心一笑,走進店去。
從試衣間出來,周雨清迎面看見黃逸同幾位售貨員聊得眉開眼笑,幾位售貨員個個滿面桃花,周雨清搖搖頭,款款走過去。黃逸看到她,眼前一亮,沒想到這小女人會有這般姿色,失敬失敬。「買下,」他爽快地說。「就這樣出去。」
「好。」周雨清讓店員把她換下的衣服包起來。
付過款,他們攜手在眾女孩羨慕的目光中離開。周雨清感歎:「不知你到底是朵什麼花,到哪裡都能處處留香。」
「唉——天生麗質難自棄。」
「好噁心。」
接著,他們又買了一套情侶裝,黃逸看一眼手錶,要送周雨清回家,周雨清說:「還早呢,再逛一會兒。」
「點到為止,我還有個約會下次再陪你逛到膩味。」
「約會?」
「同周放的約會,我還是第一次赴男人的約會。」
周雨清欲言又止,改口說:「好吧,別太衝動。」
「相信我,我會解決好的。」
「嗯。」
黃逸一直把她送到家才放心。爸爸媽媽都不在,家裡很安靜。周雨清等黃逸走了立刻換衣褲溜去工作室,從廢紙簍裡翻出信件的碎片放到桌是去拼,張樂風問:「幹嘛?」
周雨清的手指飛快地運動,頭也不抬地說:「我不放心,想去看看。」
張樂風湊近去觀察那些碎片,提出參考意見,幸虧信上廢話不多,很快就找到關鍵詞語,周雨清抄在便條紙上折好塞進褲兜,一陣風似的刮出門去。張樂風重新把紙片掃進廢紙簍,喃喃念道:「上帝保佑。」
黃逸去了信上寫的那家茶樓,他的目光在樓面逡巡,很快找到背對他坐著的打扮得挺神氣的周放,黃逸過去在他對面坐下,輕鬆地說:「情調不錯,是個約會的好地方。」
周放淡淡地瞅著他。不客氣地說:「我約的不是你。」
「可你只能跟我約會。」黃逸處變不驚。
周放嘲弄地問:「你沉不住氣?」
黃逸寬容地反問:「為什麼?」
周放明知顧問:「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忽然對我這麼不客氣?」
周放冷笑:「你還不明白?」
黃逸不緊不慢地追問:「為了誰?」
周放嗤笑一聲,好像不屑於看到黃逸自以為是的樣子,說:「當然是為了周雨清。」
「我不信。」黃逸還在笑。
周放點燃一根煙,吞雲吐霧,煙霧散盡後他說:「不管遇到什麼樣的情況你總會喲內這種笑容應付過去,我很佩服你,可惜這次不行,我一定要與你分出個勝負。」
「怎樣分?」
「看我能不能追到周雨清,我對她一見鍾情。」
黃逸的眼神一冷,說:「勝負已經分了。」預期不容置疑。
「不,才剛開始。」周放吸一口煙,徐徐噴出。
「周雨清對你沒有好感。」
「那不一定,你說說看,有哪一個女人對你死心塌地了?」
黃逸理了理思緒,誠懇地問:「阿放,請你坦誠地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突然轉變態度?」
「錯就錯在你認識了周雨清,她正是我喜歡的類型,反正你對女孩子從來有始無終,不如我做個替補……」他話還沒說完,黃逸的拳頭突然揮來,擊中他的臉,吸到一半的香煙飛了出去,旁邊有人驚呼,離得近的趕緊離席逃避。周放大吼:「你發瘋了好,我也不客氣了!」他回擊一拳,頗有快感,大概走就想這麼做了。
黃逸的下巴上立刻青了一塊,他痛得嘴唇哆嗦了一下,獅子似的撲向周放,周放弓身做好迎戰準備。兩個大男人扭打在一處,邊打邊野蠻地吼叫,風度盡失。茶樓的員工趕來制止,他們倆誰也聽不進去,跟有血海深仇似的,打紅了眼,攔都攔不住。鬧得桌翻凳倒,一片狼籍,老闆正要報警,忽然又闖進一個女人來,她把幾瓶啤酒倒進一個大湯盆裡,端著幾步衝過去,一股腦兒向兩個男人潑去,兩個男人如夢初醒。慢慢鬆開,周圍的人都驚得愣在那裡。老闆拿電話機的手懸在耳邊,忘了撥號。
周雨清漲紅了臉,激動得大喊:「你們兩個太沒出息了,為了女人打成這樣!」她想到自己就是罪魁禍首,更覺惱怒。唉——預感僅僅是個預感就好了,偏要變成現實。
黃逸揉著疼痛難忍的下巴,說:「是他主動挑釁。」
「沒錯,你最好知難而退。」周放大言不慚,以便查看手臂的傷勢。
黃逸反唇相譏:「你連輸的機會都沒有。」
周放冷哼:「咱們走著瞧。」
周雨清再次大喊:「你們再吵我就死給你們看!」她要瘋了,真的抓起個酒瓶碎片來比在脖子上。
「雨清!」黃逸的臉孔「唰」地白了,一拐一拐地撲過來。
周雨清丟掉碎片。趕上去扶住他,一連聲地發問:「為什麼打架?為什麼打架?一張臉青成這樣,醜死了!」恨不得推倒他才好。
黃逸想笑卻痛得笑不出來,「絲——」地吸了口氣,說:「原來你心疼的是我的臉。」
「對,你就只有臉可以心疼一下,你的腦袋是顆豬腦袋,不值得心疼,不管別人怎麼樣,我都是不會變的,你不明白嗎?」
「我明白,所以更不能忍受那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