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就像是她的親人、她的兄長一樣,他怎麼會突然吻她?
他這個舉動究竟是什麼意思?他不會是對她有什麼情愫吧?可是她只把他當大哥看待,如果泱真的喜歡上她的話,那該怎麼辦?她喜歡的人不是他,她喜歡的人是……
「鏘。」大門關上的聲音將月炎遠揚的思緒拉了回來,月泱和月怯兒早已經離去了。
辛轍關好門就準備上樓去。
月炎出聲叫住他,「辛轍,你不歡迎泱和怯兒來找我嗎?」她喜歡把事情攤開來說清楚。
「他們都是你的朋友,我沒有權利干涉你交友的自由。」他淡然地回道。「他們要來看你,隨時都可以。」
「可是,你明明在生氣。」只有瞎子才會看不出來。
「沒什麼。」他現在不想談。
沒什麼才怪。「你明明就是在生氣,為什麼不坦白說出來?」他要是對她有什麼下滿大可直說,不要悶在心裡。
「沒什麼。」他還是相同的回答。
「你的表情不是這麼說的。」她執意要弄清楚。
他霍地轉頭看她,「好,那我問你,你討厭我為什麼不直說?」
討厭他?她哪有。「我沒有。」
「你敢說這一兩天你不是在躲著我?」他乾脆挑明了問。
「那、那跟你沒有關係,是我自己的緣故……」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看著她不發一語,等著她的解釋。
她臉上的紅潮又更熾了,「咳咳……那是因為……我的發情期到了,身體外表上和心理上都會有一些細微的變化,像是臉上的紅暈、身體會微微發熱……」還有一股莫名的渴望正在慢慢壯大中。「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就是會讓我覺得彆扭、不自在,所以……」還會心跳加速、四肢無力。
辛轍一愕,「發……發情期?」這個形容詞通常用來形容人類以外的動物,此刻聽她說自己的發情期到了,感覺有點怪。
「應該不用我再解釋那三個字的意思吧?」不論對哪一種動物而言,發情期就是交配、延續下一代的時候了。
「不用。」他的國文造詣沒有那麼差,「所以,你才避著我。」他清了清喉嚨,想到她臉上的紅暈和他以為的嬌羞神態並不是因為喜歡月泱,他心情霎時又飛揚了起來。
「嗯。」她就是沒有辦法裝作什麼事也沒有。
「月泱是你理想的對象嗎?」他想聽她親口說。
月炎先是一怔,隨即笑了開來。「哈哈哈……怎麼可能?他就像是我的大哥,我們之間的感情就像兄妹一樣,我跟泱是不可能交配延續下一代的。」辛轍的聯想力也很豐富嘛。
他這才真正釋懷,「那我呢?」他睇凝著她,柔聲問。
「你什麼?」她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會是你理想的對象嗎?」未經思索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了。
他剛剛說了什麼……我會是你理想的對象嗎?他、他的意思是——她的臉迅速飛紅,像火在燒似的,「你問這個做什麼?」她小心翼翼地問,生怕是自己會錯意。
他再確定不過了,他是喜歡月炎的。辛轍似笑非笑地睨著她,挑情地道:「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是不是可以把我列為你要延續下一代的第一人選?」也只能是他。
辛轍喜歡我……欣喜像狂朝似的迅速湧入月炎的心中,整個人像是漫步在雲端似的飄飄然,她有點彆扭地垂下視線,「沒有其他的人了。」她根本不考慮其他人。
他眼神熾熱地睇凝著她,「這是不是表示你也喜歡我?」
她不自在地別開臉,「嗯。」
看她酡紅著臉的害羞模樣,讓他好想擁她入懷,也想小小地捉弄她一下,「你說什麼,我沒聽見。」他湊近臉。
一轉回頭,近在咫尺的俊臉讓她慌亂了起來,呼吸也跟著紊亂。「我……我喜歡你。」他什麼時候靠得這麼近?近到她都可以感受到他的體溫了。
他在察覺到她有想退開的意圖之際,探手摟住她的腰,笑問:「你想上哪兒去?」抱住她,他的生命似乎變完整了。
他的手彷彿帶有微量的電流,酥軟了她的身體。「你、你放開我。」她掙扎了一下。
他意喻深遠地道:「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你。」
她停下掙扎,臉紅心跳地靜靜待在他的懷裡,滿心喜悅地享受兩人之間的甜蜜氛圍。但是,她心底還是有一絲不安,「辛轍,我……是鼠妖。」
「我知道。」辛轍堅定地道:「你是人也好、是鼠妖也罷,我就是只要你——月炎。」
月炎伸出手環上他的腰,以行動回應他的堅定宣告。
她也是只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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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太太躡手躡腳地在豐宅外面探頭探腦,「天師,我說的就是她。」這個張天師據說功力高深,斬妖伏魔很有一套,她可是花了不少錢才把他請來收妖的。
她身邊一個穿著深藍色長袍、脖子上戴著一串天珠項鏈的中年男子,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胡太太眼神裡有明顯的恐懼,生怕被人發現地壓低聲音道:「有天晚上,我看到一隻鳊蝠飛到裡面,然後瞬間就變成一個臉色蒼白、嘴唇卻很艷紅的美少年,他一定是會吸人血的蝙蝠妖怪,月炎……呃,那個女孩子叫作月炎,她還和他有說有笑的,一點也不害伯。俗話說物以類聚,我在想她八成也是妖怪……」說到這兒,她的身體無法控制地顫抖起來。
天啊!她竟然和妖怪當了好一段時間的鄰居,想起來就毛骨悚然。
張天師正聚精會神地凝目細看。
「天師,月炎她是妖怪,對不對?是什麼妖怪?」她既好奇又害怕。
這老女人真聒噪。「別吵。」他低叱了一聲。
她趕緊搗住自己的嘴巴,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張天師的眼睛驀地亮了起來,原來她的原形是黃金鼠,看起來她的道行不深,要收伏她應該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