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應該沒事吧?!
嚇!月炎嚇了一跳,他幹麼突然湊得這麼近啊?
這是她第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和他面對面,她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男人的五官立體了點,好看了點,一雙勾魂眼隨時都放射出幾百萬伏特的電流,還有,他的動作很輕柔,他的掌心很溫暖、很溫暖。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
瞪著他的手指,月炎的身體微微僵住,他要做什麼?
辛轍摸摸它的手、腳、肚子,確定它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之後,才輕輕地將它放回小籠子裡。
他怎麼可以亂摸她的身體!
他提起小籠子放回原來的位置,門口忽然傳來叫喚聲——
「舅舅,快點來吃烤肉。」
「好,馬上來。」他在小籠子裡放了新的飼料和飲用水後才離開。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是夜——
今天晚上辛家人和附近的鄰居都在庭院裡享受美食,她卻只能聞著香味垂涎、乾瞪眼,還得捱到深夜才能出來吃泡麵填飽肚子,這根本就是酷刑嘛。
月炎在廚房裡躡手躡腳地從櫥櫃裡拿出一碗泡麵,無聲無息地拆掉外面的塑膠封膜,撕開碗蓋,拿出裡面的醬包,還來不及拆開,身後驀地響起一聲低喝。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雖然做中性打扮,但是依那纖細的身材來看,辛轍肯定對方是個女子。
他瞪視著此時此刻不應該出現在此地的陌生女子背影,心中既納悶又帶點未知的不安,他一向只相信科學邏輯,怪力亂神之說他一概視為無稽之談。
但是,該怎麼解釋眼前這個陌生女子的出現?
他才剛去檢查完一遍門窗,確定都鎖得好好的,為什麼這個女子會出現在這裡?她打哪裡進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月炎慢條斯理地轉過身來和辛轍面對面,她一直希望能光明正大地待在這幢屋子裡,卻沒有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下,讓他發現她的存在。
她還沒想好該怎麼表明自己的身份。
他的目光調降至她手中的泡麵醬包,多日來的疑慮終於澄清了,原來這些天以來泡麵短少都是她的傑作。「你究竟是誰?又是怎麼進屋來的?」他非得弄清楚不可,她能在他的屋子裡來去自如,這太危險了。
但是,這麼奇怪的小偷他還是頭一遭看見,為什麼值錢的東西她都不動,只偷吃泡麵?他實在想不透。
若要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勢必得用更多的謊言來堆砌,她索性趁此機會跟他說清楚、講明白。「是你帶我進來的。」
「我?」胡扯!他什麼時候帶她進來的,他怎麼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就是你沒錯。」她斬釘截鐵地道。
「小姐,你不要裝瘋賣傻了。」若她以為這樣他就會放她一馬,不會將她扭送警局,那她未免太天真了。「我還沒老到記憶力退化的地步。」
不管偷竊什麼東西,不論被竊的物品價值高低,偷竊就是偷竊。
「我說的是實話。」她態度堅定地聲明。「我、是、月、炎。」
她的話像是平地一聲雷,轟得他當場震愕住。
「你……」開什麼玩笑!她竟然說她是月炎?!他買回來的那只黃金鼠?!「不要把別人都當成傻瓜,這麼荒謬的謊言誰會相信?」
她正經八百地道:「我說的是真話,我就是月炎。」
他冷嗤一聲,「你何不說你是蟑螂或者螞蟻!」這個女人會不會是精神方面有缺陷?
「你可以去看啊,黃金鼠已經不在小籠子裡了。」眼見為憑。
他又怎麼會猜不到她心裡在打什麼主意,「你是想支開我才好逃走,對吧?」
「我沒有要逃。」有舒適的房子住,幹麼要逃?
鼠變成人?她在說天方夜譚嗎?他以懷疑的眼神瞅著她,擺明了不相信。
「那我跟你一起去看,行了吧!」她說的全是事實。
既然她死都不肯認錯,非要堅持用這種荒誕不經的說詞來掩飾她偷竊的事實,那他就跟她去看一看,也好當場戳破她的謊言,讓她無話可說。
辛轍率先轉身走向客廳。
月炎也跟了過去。
轉進客廳,他抬眼望去,果真看見空無一物的小籠子。很顯然的,她早已經計劃好一切了。「你把月炎藏到哪裡去了?」
她不就在他的眼前,「就是我。」
「你還要繼續撒謊下去?」這個女人還真是執迷不悟。
「我可以證明我就是月炎。」她乾脆變回原來的樣子讓他瞧瞧好了。
「哦?」疑惑順著他輕揚的眉梢遞出。他倒想看看她是怎麼個證明法。
「不過,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別嚇到了。」她慎重其事地提醒他。
「嗯。」他不當一回事地隨口應允,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那麼大的一個人要真能變成一隻小小的黃金鼠,那才有鬼呢!
她已經善盡告知之責,是他自己不信她所說的一切,等會兒嚇著了,不關她的事。「看著吧。」
就這說話的同時,辛轍親眼看她變回黃金鼠的模樣,登時傻眼了。
什麼科學邏輯都沒有辦法解釋他剛剛看見的那一幕。
她、她、她真的變成黃金鼠了?「你在變什麼戲法?」雖然親眼所見,他還是難以置信黃金鼠會變成人。
她又不是魔術師,哪會變什麼戲法!「我沒有,從頭到尾我說的都是實話,是你太固執不肯相信。」
在他眼前的黃金鼠開口說話了!他是不是在作夢啊?辛轍捏了自己的手臂一把,唔,會痛欸,那……此時此刻就不是在作夢了。
剛剛那個一頭紅褐色短髮、皮膚白皙的帥氣女子的的確確是黃金鼠月炎的化身……他直勾勾地瞪視著又變回人形的她,仍處在極度震愕中,久久無法反應。
鼠變成人、人變成員?他都快被搞混了,那……她到底是人還是鼠啊?
她決定給他一些時間慢慢消化眼前的事實,太躁進反而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