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才在說這種話,別忘了,我們都舌吻過了。」他輕笑一聲。
「你管我。」
看著尖如高塔的飯,他輕皺眉說著:「這麼尖?」
「不吃,拿來。」
「我沒說不吃。」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白飯煮的軟硬適中,米香更在口齒間流轉。
冉京芙盛了碗飯,也坐了下來,「趕快吃吃我做的菜啊!」
裴承昊挾了八寶菜,當菜入口的同時,幾乎同一時間吐出。
「水!」跑去廚房,打開冰箱,拿起一罐冰水猛灌。平息下口中刺激,氣呼呼的走出來:「你想殺死賣鹽的嗎?」
他有這樣的反應就對了,因為她之所以會分盤,為的就是在他的菜裡加料。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煮的菜吃過的人都說好。」
「哪裡好了?你是想鹹死我是嗎?」
「那是你的味覺有問題吧?這麼好吃的菜哪裡鹹了?」她也吃了口八寶菜,表示沒問題。
為何她吃起來像在吃山珍海味一樣美味,難道真是他味覺出了錯,不信邪,挾了塊東坡肉。
放入口中,馬上被一股酸溜嗆著吐了出來,拿起一旁的冰水又猛灌好幾大口。
「東坡肉怎麼是酸的?」
「酸?」當然酸了,因為她加了很多醋。她吃了口。「不會啊很香,哪裡酸了?」
「怎麼可能!」他拿起筷子要挾她的菜,卻被她的筷子制止。
「你要做什麼,不准挾我的菜!」她護著菜,不讓他挾。
瞧她一副緊張的模樣,裴承昊眼一瞇,搶過她的菜。倆人身高都高,卻略有差距,儘管冉京芙墊腳想搶回盤子,卻還是有困難。
「還給我,你自己也有幹嘛搶我的菜,還我啦!」
他一手拿高盤子,一手拉她的手。「我就想吃這盤,要不我的那盤給你吃。」
「我才不要!」
「為什麼?不都是一樣,要是你說不想吃我的口水,放心,那盤我還沒動過。」
「不要,因為那盤有……」
「有什麼?」
「有……」
「有加料是嗎?是你先開始,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你要做什麼?」她有股不好的預感湧上。
裴承昊一抹笑勾起,每道菜都吃了口。
「真好吃,你的手藝果真不錯。」
「不准吃,那是我的。」
「你不是說不吃我的口水,你吃我的吧!那幾盤我都還沒動過。」
光看著加料的菜,頭皮就發麻了,她哪敢吃。「不要,我才不要吃你的菜,把我的菜還我。」
「不、要!」
「拿來。」冉京芙氣的和他搶了起來。
一陣你搶我防下,可以從倆人的表情上看出勝負。
裴承昊一副滿足的拍拍肚皮。「啊!吃得好飽,也該工作了,剩下的就麻煩你收拾。」
走了幾步,他又轉回頭來:「我有吃宵夜的習慣,記得準備。」
說完,給了她一記笑,轉身離開。
冉京芙微張嘴,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瞪著離去的背影,再轉頭看著桌子杯盤狼籍的模樣。她才吃了幾口飯菜,就被他全給搶了去,現在的她可是餓得緊,吃撐著的他竟然還要她煮宵夜給他吃。
氣得雙肩顫抖,雙手緊握,「宵夜!吃死你!」
* * *
午夜時分,今晚寒流來襲冷風颼颼。
半夜,冉京芙躺在暖暖的被單裡,睡得正香甜,突然電話聲響起。
被電話聲吵著,不得不把手從被熱熱的窩裡伸出,拿起放在矮櫃的電話。
「喂!你好,我是冉京芙,請問你哪位?」睡迷糊的她,還以為是自家電話,很自式的說著。
「宵夜。」電筒那頭傳來不悅語調。
「沒這個人。」也不等對方回,掛斷電話繼續睡。
電話聲又響起,本來想比誰撐得久,看來是對方比她有耐性多了,她煩悶的又接起話筒。
「就和你說沒這個人了,你三更半夜的不睡覺,打來鬧什麼?」
被打斷睡眠,她口氣極差的說。
「吃宵夜,你是聽不懂嗎?」那端語氣也很沖。
「我不吃宵夜。」
「誰要你吃,我是要你替我準備宵夜。」
宵夜!
沉睡的腦子突然動了起來,是啊!他有說過要她替他準備宵夜。
完了,她早就忘了「宵夜」這檔事。
不過也不能怪她,誰叫他搶了她晚飯,害她不得不重新煮過,等她吃完了晚飯,二倍份量的碗盤,從未洗過這麼大量碗盤,一洗就是一、二個小時,洗得她手酸腳酸累得要命,根本沒有精力再去煮宵夜。
為了晚飯,她可還在氣頭上,「要吃不會自己煮。」
「冉京芙你要是二十分鐘內沒有將宵夜端來,明天我就去工作室投訴你的不敬業。」裴承昊下了最後通碟。
「你去死!我死也不幫你做宵夜。」她氣得甩電話,窩回被子。
第5章(1)
說是這樣說,不過工作室的形象,她是絕不會破壞。
很不甘願的從熱呼呼的睡窩爬起,弄了份三明治與熱咖啡,端來到工作室前,輕敲了幾下。
「宵夜送來了。」
「進來。」
冉京芙打開門,望眼看去工作室只有一字可形容。
亂!
亂到沒一處可站之地,亂到像是蟑螂、老鼠隨時都會跑出來打招呼。
眼神再往前一移,坐在繪圖桌前的男人,她傻眼了。
男人頭髮凌亂,耳上夾著筆,嘴裡咬著尺,衣服被鉛筆粉墨弄得這兒髒一塊那兒污一塊的,與先前的乾淨整齊根本判若倆人,卻又多了股頹靡帥性感。
喜愛乾淨的冉京芙受不了髒亂,柳眉輕皺:「怎麼有人能把一個地方弄得這麼亂?」
「你不是說死也不幫我做宵夜?」聞到食物香氣,他埋首的頭終於抬起。
被揶揄,她額上青筋浮動,綻著抹笑,「是啊!不過為了不讓你再指使我,我在裡頭下了毒,你吃不吃?」
「吃!怎麼不吃,拿過來。」
「拿過去?」雖然倆人的距離只有短短十來公尺,但地上全被畫稿、書本給佔據,她真的不知該如何過去。「這麼亂要我怎麼過去。」
「踩過來不就行了。」
「踩過去?」可以嗎?算了,他都這樣說,應該是不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