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他嗎?因為說這些話的人是他,所以她在意了?老天!
她陡地一驚,心頭一震,驚愕地、難以置信地瞪著眼睛看著他。
我喜歡上他了?!
見她突然瞪大著眼睛,像見鬼似的看著他,佐州微怔。
「你怎麼了?」他問。
「我……」那一瞬,她只覺得有股熱流從腳底板直往上竄,轟地就炸得她全身發燙。
她倏地起身,驚羞慌張地道:「我吃飽了,謝謝你的招待。」話落,她旋身走出屋台。
見狀,佐州立刻起身,並從皮夾裡拿出了兩張紙鈔給屋台老爹,「不用找了。」
說罷,他立刻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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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步出屋台,他快步地追在她身後。
雖然他有給小費的習慣,但剛才絕不是為了擺闊,而是他實在沒時間等屋台老爹算帳,真澄的腳程快,他只要稍慢一步,她就可能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
她並沒有回到他的座車旁,而是往一旁的行人步道走去。她走得很快,像是在逃離什麼可怕的災難般。
怪了!前一分鐘還好好的吃著,怎麼一下子又……
「笠原,慢著。」他呼喊她,要她停下腳步。
她像是聽不見他的聲音,埋頭往前直行,而且還越走越快。
「該死。」他濃眉一糾。
她腳程快,但他可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別忘了他曾經是打進甲子園的選手。邁開大步,他很快地追上了她。
「喂!」伸出手,他一把拉住了她。
她整個人被扯了回來,差點兒跌進他懷裡。她站定,嬌羞地看著他。
「你做什麼?」他直視著她,「沒聽見我叫你嗎?」
在兩旁路樹夾道下的步道有點昏暗,但在昏黃的街燈下,他還是看見了她的臉、她的表情……
她神情懊惱地、沮喪地、難過地看著他,眼底還閃著不知名的亮光。
她倔強地迎上他的目光,抿著唇不說話。
「我的車在那邊。」
「我要走路回家。」她說。
他微怔,「為什麼?」
「幫助消化。」她微抬起下巴,「我剛才吃了很多。」
他挑挑眉,「現在晚了。」
「我很安全。」她負氣地道:「像我這麼孔武有力的女人,沒人敢惹我。」
他濃眉一擰,細細咀嚼著她的話。這話不是在開玩笑、不是在自嘲,而是認真的、氣憤的、具有攻擊性的。
「相信我,你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孔武有力。」他說。
她板著臉,不吭聲。
「走吧!」他拉了她一下。
她甩開他的手,兩隻眼睛像著火般的直視著他。這會兒,他察覺到真的有什麼不對勁了。
他沉默了幾秒鐘,「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擰著眉,還是不發一語。
「剛才不是好好的嗎?看你能吃能跑,我還放心了一點呢!」他說。
能吃能跑?對,她是很能吃,她也沒否認過,但……但他不要說出來嘛!她好歹是個女人,她……她……
想著,她越覺委屈羞憤,眼眶不自覺地一熱——
「ㄟ……」見她低頭不語,他微彎下身子,湊近了她。
這一罪近,他心頭一震。她的眼眶是濕的,雖然眼淚並沒有掉下來……
那一瞬,他慌了。
他必須說,他從未因任何女人的眼淚如此慌亂過,也許是因為他從不覺得她是個會掉眼淚的女人,也許……也許在他心裡,她跟其他的女人完全不同。
「ㄟ,」他有點不知如何是好,「你在哭?」
她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他,卻毫不掩飾她眼眶濕潤的事實。
「雖然我看起來沒什麼神經,但是我是有自尊的!」她對著他,生氣地大叫。
他一震。她的話聽起來像是他傷了她的自尊?有嗎?什麼時候?
「我是很能吃,我是食量大,我是餓死鬼,可是你不要說出來啊!」她不知哪來的勇氣跟膽子,對著他近乎責難地咆哮。
聞言,他一愣。什麼?就因為這個?
「我運動,當然吃得多,不然哪來的體力啊?」她激動地喊:「只有啊,我這麼高,只吃一點會營養不良的,你知道嗎?
又不是我喜歡長這麼高,如果我像別人一樣嬌小,我也可以吃得像小鳥一樣,我……我並不胖啊!我……我才五十八公斤,我……」說著說著,她越覺難過。
聽完她像鞭炮般成串的抗議及不滿,他撇唇一笑。
「我的吃相是像餓死鬼,可是……可是……」
「我不是在嘲笑你。」他平靜地看著她,眼底竟滿是她所不知道的愛憐,「我說看你吃東西很快樂,沒有一丁點嘲諷你的意思。」
她擰著眉,強忍著淚,一臉『我不相信』的表情。
下你不胖,一點都不。」他很地道:「我並不喜歡吃得像小鳥一樣的女孩……」
她一怔。那麼他的意思是……他喜歡像大胃王一樣的女生嗎?
騙人!她不是笨蛋,她的腦子又沒有壞……
ㄟ?慢著……不,她腦子壞了,一定壞了,不然她不會如此放肆地對他大吼大叫,他是日下佐州耶!
這會兒,她回過神,警覺到自己剛才的失控及大膽妄為。
她退後了兩步,羞慚地、畏怯地、尷尬又忐忑地看著他,「對……對不起……」
他眉梢輕揚,「不,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才真的要跟你說對不起。」
看著前一刻還像把上了膛的機關鎗般滴滴答答瘋狂掃射,這一刻卻又像只怯憐憐的貓咪般的她,他心裡漾起一種說不上來的柔情。
在他面前,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麼的真、這麼的直接、這麼的毫不掩飾、這麼的……他覺得她真的太可愛了。
終於,他知道也碓定自己為什麼莫名的渴望看見她——
「我不知道你這麼在意……」他趨前一步。
她一震,驚羞地又退了一步。「我……我沒有在意,我……我真的該回家了。」說著,她轉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