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解釋倒也說得過去,那些對邵祈燁前仆後繼的女人真的多得連他這個花花公子都要甘拜下風。
「我看祈燁不只外表像寶石,就連內心也像石頭一樣冰冷!真奇怪,不是嗎?照理說藝術家總是有異於常人的熱情,但他偏偏相反,對人冷淡得很。」
丹妮兒轉過頭,困惑的看著法蘭斯。「你真的以為一個冷酷無情的人,能夠畫出那種讓人產生強烈情感共鳴的畫嗎?」
「這確實讓我感到很困惑,但我真沒看過祈燁對誰熱中過,不管是朋友還是女人,我看他對食物恐怕都比對人來得熱情。」
奇怪的是,這倒也沒有引起他的反感,法蘭斯突然發覺自己實在也沒資格罵丹妮兒笨,因為他一樣無法抗拒邵祈燁的吸引力,也不知道是邵祈燁的魅力真的是太大了,還是他的職業病使然。
「你錯了,法蘭斯,祈燁只是表面上冷淡,但我看得出他心中燃燒的火焰,我猜他並不是不想表現出自己的感情,而是不能表現出來,因為一旦表現出來,就會無法收拾,他的感情是非常激烈的,他就像是藍色火焰,看起來很冷,其實很熱。」
「是嗎?」法蘭斯不置可否的聳聳肩,畢竟他不是以女人的角度去愛他,自然不會觀察那麼入微。「就算是吧,只怕他所有的感情都被畫給掏空了,沒有剩餘的感情可以愛人了。」
丹妮兒知道他想說什麼。「我不在乎,我也不奢求祈燁愛我,只要他肯讓我留在他身邊愛他,那就足夠了。」
不夠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種想愛卻愛不到的痛楚,法蘭斯苦澀地看著她。「你以為你能這樣待在他身邊多久?也許明天,也許後天,如果下一個女人出現了,你能就這樣從他身邊走開而不心碎嗎?」
「如果一樣要心碎,那麼我寧可留在他身邊,至少現在他看的是我。」
她的話就像在他的傷口上灑鹽一樣痛。「他雖然看著你,但他的心中並沒有你。」話一出口,法蘭斯立即就後悔了,他不該這麼尖銳的。「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傷你的,我只是希望你看清楚,不要再陷下去了。」
丹妮兒吸口氣,顫巍巍的笑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自己的事我會拿捏,你不需要替我擔心。法蘭斯,你想祈燁為什麼會突然回台灣?他不是幾年都沒回去過了嗎?」
「也許他想休息一下吧,辦完這次歐洲巡迴畫展也夠他累了。」
如果真是這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祈燁有說什麼時候會回來嗎?」
法蘭斯搖搖頭。
台灣……其實也沒那麼遠,只要飛十幾個小時就可以到了吧,可是為什麼感覺卻好像在外太空一樣遙遠?
是因為他的心本來就遙不可及嗎?
而現在就連他的人都在地球的另一端了。
丹妮兒愁苦的歎口氣,她究竟要怎麼做才能碰觸到祈燁的心?
飛到他身邊,就能碰觸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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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
林潔怡一進門,林傑生立即從廚房探出頭。「姊,你今天怎麼比平常晚回來十分鐘?」
「拜託,晚那幾分鐘你也計較?你都快變成管家婆了。」
「哪有?我是怕早餐冷了就不好吃了。」
看著桌上豐盛的營養早餐,林潔怡不禁失笑。「你快可以去開早餐店了。」
「嘿,你怎麼知道我這麼想?等我畢業,就去弄個小攤子擺在樓下街口賣,憑我的『姿色』,我敢打賭生意一定好得不得了。」
林潔怡一聽不禁好氣又好笑。「你在胡說什麼啊?讓你去上大學可不是要你畢業後去賣早餐耶。」
「姊,你不知道這年頭小攤販賺的比上班族還多嗎?那天報紙才說一個年輕人靠路邊小攤子就月入三十幾萬耶。」
「三你個頭啦!」林潔怡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瓜。「你以為每個路邊攤都那麼賺錢啊?畢業後你還是給我乖乖的去找份工作,輕輕鬆鬆的坐在辦公室裡吹冷氣就行了,幹嘛學人家去賺那種辛苦錢?」
林傑生不以為然的撇撇嘴。「為什麼你可以我就不可以?我可是男生耶,本來就有得是『蠻力』,不用白不用,倒是你才應該辭掉那些工作,照你那種不要命的拚法,鐵打的身子也會弄壞的。」
說得容易,辭掉工作誰來還錢啊?林潔怡堆起滿臉的笑容,盡可能不在弟弟面前露出疲憊的神色。
「你不要被我的外表給騙了,其實我的力氣可不輸給你,以前你打架哪次打贏過我?」
「拜託,那是我幼稚園時候的事了耶,現在我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扳倒你了。」說完,還架式十足的做出藍波的健美姿勢,讓林潔怡笑得差點被吐司噎死。
「想一根手指頭就扳倒我?小心牛皮吹破了,我才沒你說的那麼沒用,我看我們明明差不多嘛。」
「哇靠,你在侮辱我啊?老姊,你有沒有好好的照過鏡子?你渾身上下沒幾兩肉,我們兩個哪裡差不多了?」除了臉蛋。
林潔怡被他誇張的表情逗得噗哧一笑,打趣的接道:「有啊,胸部就一樣啊!」
林傑生翻了個白眼,也忍不住笑出聲。「你啊,木瓜牛奶多喝點,可能還有得救。」
「笨蛋,你不知道現在就流行平胸美女啊?」
「是是是,我知道現在也流行同性戀……」他話還沒說完,就慘遭吐司攻擊。
笑鬧鬥嘴幾乎成了他們姊弟倆每天早上的例行公事,也是林潔怡解除身心疲憊的易佳方法。
笑也笑完了,鬧也鬧夠了,言歸正傳。「說真的,姊,我現在都大四了,課業比紛輕鬆,可以多打幾個工,你就辭掉飯店的大夜班好不好?那份工作既辛苦又賺不到什麼錢。」
「傻瓜,你以為現在工作那麼好找嗎?姊姊連大學都沒畢業,能找到這份工作多虧范大哥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