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已經請人送信回去了。」
「那就好。」她回頭對他甜甜一笑,在他唇上輕輕印下一吻,便從他身上起來,「這竹籃是跟魏大娘借的,我得拿去還她呢!」
「等等。」他拉住她的手,「不要太忙了,瞧你的手最近都變粗了。」
「放心,我爹也曾對我娘說過,這樣的手最美了,難道你不認為?」對他眨眼一笑,婉兒笑著離開了。
耶律克跟著走出屋外,看著心愛的女人雀躍離開的身影,再看看另一頭快樂玩耍的孩子們。說真的,他根本不懷念以往的生活,現在他只在乎她一個人。
這丫頭難道一點都不明白嗎?一切功名利祿遠不及她的重要呀!
***
月姑急急回到山上,就見月婆正坐在門外大石上打坐。
月姑立刻急奔向她,「娘,你要幫幫我呀!」
月婆收了氣,緩緩張開眼瞅她,「你這是做什麼?發生什麼事了,不是去找耶律克了?」
「我是去找他了。」她斂下眼說。
「難道沒找到?」月婆又問。
「我當然找到了,可是……可是耶律克竟然違逆當初的諾言,見那個蕭婉兒病懨懨的,就什麼都拋開了。」月姑非常激動。
「你的意思是他又和蕭婉兒在一起了?」月婆輕抽了口氣,臉色跟著一變。
「對,他非但跟她在一起,還不聽我的勸,更不在意我的威脅。」月姑氣憤難當。
「你不是會法術,給他們一點教訓不就行了。」月婆現在年紀大了,實在不想再管女兒的事。
「可是……可是很奇怪,我的法術施展不出來。」說不上為什麼,但月姑直覺這件事不單純。
「施展不出來?!」月婆瞇起眸,「我干了巫師一輩子,還不曾遇過這種事,該不會是你疏於練習、退步了?」
「娘,是真的。」月姑急切道:「我的法術沒有退步,為了耶律克,我經常練習的。」
「唉!好吧!我試試看。」月婆眉頭倏擰,從石上起來,走進屋裡,走向陪了她大半輩子的神桌。
「把神香點燃插上。」月姑命令道:「還有蕭婉兒身上的東西……」
「是的,娘。」月姑趕緊將婉兒的頭髮取出。
「七孔笛、巧昆棒都幫我拿過來。」月婆又道。
「是。」待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月姑很震驚地問道:「娘,這種陣式我從沒見過耶!」
「你不是說法術施展不出來?所以我得查查到底哪兒出了問題。」月婆拿起其中一根最長的香,擺到眼前,閉著眼,嘴裡唸唸有辭……
月姑直在一旁望著,可突然月婆整個身子往後一彈,目露震驚的神色!
「娘……你怎麼了?」月姑立刻上前扶住她,驚慌地問。
「天,好大的力量。」月婆不停喘著氣,握緊拳頭的雙手不斷發著抖。
「什麼力量?」月姑一臉不解,「娘,你不要傻傻的瞪著眼不說話,到底怎麼了?你的臉色好嚇人哪!」
「那丫頭有一股力量在護著她。」月婆輕吐了口氣,「扶我到椅子坐下。」
月姑趕緊將她扶到椅上,「娘,你的意思是,蕭婉兒有耶律克的保護嗎?」
「不是耶律克。」
「不是?」月姑更不明白了,「可是現在跟她在一起的就是耶律克呀!」
「耶律克只是普通人,不可能有這麼強大的力量。」月婆滿臉疑惑,「看來是有高人幫忙了。」
「高人!是誰?」
「我哪知道,法術的來源各有不同,不好對付呀!」月婆搖搖頭,「我看你就放棄吧!」
「娘,我怎能放棄,我不能讓他們在一起,就算犧牲一切我都要阻止。」月姑實在嚥不下這口氣。
「可是……」
「娘,難道你忘了遺棄我們的那些臭男人嗎?難道你不覺得不平?不覺得老天爺虧待我們?」月姑憤怒地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能讓他們分開,犧牲誰都沒問題?」月婆被她說動了。
「對,就算要耶律克的命也無所謂。」想起他對自己的冷漠,月姑就忍不住冒火。
「那你有他身上的東西嗎?」月婆一臉嚴肅。
「有,這是他的頭髮。」她早就準備好了,「可是娘,你不是說過耶律克不好應付嗎?」
「所以,我恐怕得賠上這一生好不容易修來的法力。」月婆看著她,「贏了就得到一切,輸了就什麼都沒了,你仔細想清楚,需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當然要,可是娘……你有把握嗎?」她真不希望自己的堅持會讓娘為難。
「我不知道。」她轉向月姑,「娘反正年紀大了,有沒有法力已經不重要,只要你快樂就好,所以你考慮清楚了?」
「娘,我是說真的,只是我不想害了你。」月姑也好為難。
「如果我不管,那你快樂嗎?」月婆反問。
「我……我不知道。」月姑現在已是怒意上身,完全亂了思緒,「但我清楚,如果不讓耶律克好看,我會一輩子不舒坦。」
「好吧!既然如此,娘就豁出去的幫你了。」她立刻拿來筆墨,寫了一串必備的物品,「將這些東西準備齊全吧!」
「娘,這是?」月姑看著上頭交代的事項。
「這些都是重要法寶,快將東西準備齊全,今天正好是極陰日,無月無星,極可能會成功。」月婆掐指一算。
「是,我馬上去準備。」拿著字條,月姑立刻衝下山。
月婆凜著張臉,明白此舉將會帶給自己很大的影響,但是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呀!
***
婉兒在屋後洗衣,仰首看看天空。
奇怪……今兒個夜色怎麼這麼沈、這麼暗,似乎找不出半絲光影。
靠著在屋內的燭光,她趕緊將衣裳洗了,然後晾上竹竿。
不一會兒,耶律克從屋內走出來,「不是說等我出來再一起洗嗎?一定很冷吧?」
「你也真是,這種事本就是女人家該做的,幹嘛跟我爭呀?」她甜沁一笑,「何況冬天哪有不冷的?習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