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關係,京澤,我不會勉強你,對不起……我是一時衝動才來找你,我不想打擾你,只是要來告訴你——」她又退回過去保護自己的老習性,她痛恨自己這樣自憐自艾的模樣。
「不!我只要你給我一個理由。」霍京澤微笑的說。
「是什麼?」
「相信。」
「相信……」她像著魔似地重複他說的話。
「相信愛上對方絕對不會後悔,相信愛情絕對不會改變,相信兩個人一定能夠白頭偕老,相信不管遇到任何困難,都能夠一起攜手度過。」
他說的話,聽在她耳裡宛如天籟。
她怎麼可能不相信?聽到他的話,她再也沒有懷疑。
「我相信……我相信……」
霍京澤終於打破了她的心防,他靜靜的擁抱著她,一輩子都不想放手。
須臾,一陣透骨的涼意襲來,霍京澤才驚覺宋喬臻在顫抖,急忙將她帶入屋內。
*** *** ***
宋喬臻在浴室裡洗了一個熱烘烘的澡,沖掉了她涼到骨子裡的寒意。
走出浴室,床上已經放了一件折得四四方方的浴袍。
她穿上浴袍,將頭髮擦乾,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床邊的檯燈讓室內顯得昏黃溫暖,突然,她發現檯燈旁邊的電話下壓著兩張白紙,斜斜的角落露出幾個熟悉的筆跡。
宋喬臻將白紙抽了出來。
只見一張已經被揉過又細心攤平的紙張,上面寫著——
謝謝你昨夜的陪伴,替我治療傷口,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別太在意我的第一次,我不會要你負責什麼。祝你幸福……
另一張比較平坦的紙上寫著——
放心,你不會再看見我了。未來,我們也要假裝不認識彼此。對不起,弄髒你的地毯和沙發,還有,你的外套和襯衫我拿走了。
宋喬臻看得出神,連霍京澤已經走到她的身後了,她還沒有察覺。
「我把你丟到垃圾桶裡的那一張紙又撿了回來。」他開口。
宋喬臻放下紙張,回頭看見霍京澤端來一碗熱湯,正準備讓她祛寒。
「把湯喝了。」他半命令似的說。
宋喬臻小心的端了過來,喝了幾口後,輕輕地放下。
「我沒有想過,還會再回來!」
「你是回來了。」他滿意地看她把湯喝下,逕自坐在她旁邊。
她揚起笑容。「是啊!我回來了,現在我才發現……那一夜過後,我的心再也離不開這裡。」
他們凝望對方,這一瞬間已經明白,他們早就深愛著對方。
「對了,我是來阻止你結婚的。」宋喬臻突然想起這件事。
「放心,我只想和一個人結婚,那個人就是你。」他堅定的說,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心輕輕的印上一吻。「你離開的那一天,在紙上寫著祝我幸福,但是你知道嗎?我的幸福就在你的身上啊!」
宋喬臻感受到他的手輕輕地從手掌滑到她的耳際,接著來到臉頰。
她閉上眼睛,深怕他看見自己曾經懷疑過的心。
突然,她有股衝動想要對他說抱歉,她逃避了這麼久,折磨了自己,也折磨了池。
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的氣息輕撫在臉上,當他吻住了她的嘴唇,她有種彷彿回到家的感覺……
尾聲
四月末,春暖花開,別墅後面的山坡上有幾株櫻花正盛開著,每當微風吹過,花瓣就會簌簌抖落在二樓主臥室的陽台上。
宋喬臻在床上熟睡著,突然被一股飽漲的壓力喚醒,發現胸部漲出了乳汁。
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身邊的小嬰兒正發出小小的酣聲,她怎麼捨得把孩子搖醒?
她伸手抽出幾張紙巾墊在溢出乳汁的胸口上,摸了摸小嬰兒柔嫩的臉頰,幸好他察覺到媽媽的叫喚,動了動身體,半瞇著眼睛。
「醒來了,快來喝奶了,媽媽的胸口快要爆炸了!」宋喬臻解開睡衣,小嬰兒聞到了奶香,開始急躁地動個不停。
「好了!好了!不要急——」
小嬰兒找到了目標,開始死命的吸吮,小嘴不停的鼓動,好像吸慢了會被人搶去似的。
「啊!你們兩個都醒了!」霍京澤走進臥房,看見心愛的兩個人都醒著,高興地爬到了床上。
今天他只上了半天班,下午就等不及回來探望妻小。老婆一個多月前生小孩,他根本無心工作,身為老闆,他可不用管別人怎麼想,愛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
「嗯……剛剛才醒,胸部漲得好難過,想再睡也睡不著了。」宋喬臻輕聲地抱怨,生小孩他們兩個人都沒有經驗,幾個月來共同體會到許多新奇有趣的事情。
家裡多了一個小人兒,什麼事情都改變了,就連原本脾氣拗又容易衝動的她也變得溫柔祥和,抱著寶寶,端詳那可愛的小臉蛋,讓她一點脾氣都發不出來。
或許是沉浸在太多的愛裡面,頑石也都變成了渾圓發亮的鵝卵石。
「沒關係,等一下媽媽和老姐都會來,她們都等不及要來帶孩子,你就可以安心的睡一個下午了。」
霍母和霍嘉澤這一對母女,時常為了搶照顧小嬰兒,兩母女吵翻天。
說起霍嘉澤,宋喬臻就對她很佩服。
之後發現霍嘉澤就是那天來店裡的客人,她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怎麼一個年過三十的少婦,還會頑皮地玩這種遊戲?但回頭想想,要不是霍嘉澤的幫忙,也不會造就今天他們這一對幸福的婚姻。
「小寶貝,不要太用力,媽媽會痛痛的。」霍京澤在旁邊滿足地觀察,還不忘交代兒子幾句。
「他哪裡聽得懂啊?」宋喬臻笑說。
「多說就會懂。」
「等他懂了,就不需要我了。」
「也對哦!那我只好用打的了!」霍京澤握住了小寶貝肥嘟嘟的小腿,輕輕地拍了兩下,又捨不得地揉了又揉。
「你這種打法,兒子一點都不怕。」宋喬臻笑說。
「沒辦法,我怎麼捨得用力呢?」霍京澤撫摸著兒子的小手,讓他的手指頭緊緊攀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