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啊——喻韜瞇起利眼,神情冷得宛若北極冰洋。
「啊!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想再見到我,對不對?」莊詠竹喜出望外,眼睛大大地亮起來。
「自作多情你很在行。」想看看她的阿菊姐頭是否弄直了,跟想見到她的人,在他的認知裡,這兩者間的意義可完全不同。
前者是條件,後者就是想念,這差很多,可不能隨便亂說。
「好好好,都是我自作多情,不過我看你好像也很樂在其中嘛!幹嘛表現得那麼酷。」
「你再多嘴,我就請你出去。」
「好啊!出去哪裡?我們去迷情蛋糕屋吃蛋糕,好不好?去碰碰運氣,也許今天能買到迷情刻度限量奶油慕思蛋糕。」莊詠竹一下子又挨到他身邊,不管他正在翻白眼,她就是自動自發死膩著他。
「你是裝傻,還是真笨?」喻韜真服了她的拗功,截彎取直,壞話當好話聽。
「裝傻也好,真笨也罷,我喜歡你是事實。」莊詠竹無畏他的冷絕和睥睨,大膽表白。
「我不會喜歡你的。」他的愛情已經封鎖,喻韜從不認為自己會再去開啟那道蒙塵的鎖頭。
「沒關係,我會用心追你。」
「你想追我?」
「嗯,不可以嗎?不分男女,每個人都可以追求自己喜歡的人。」
「該不會是不想還錢就來這招?」
「你若願意我也很樂意接受。好,如果我能追到你,我就不用還錢,這你敢不敢接受?」
「有何不敢?相信我,你是一定要還錢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
「你不怕我玩你?」
「如果是這樣,那你大可以玩得開心一點,我更期待你玩得盡興。」他想玩玩沒關係,她若在遊戲之中製造真愛的氣氛,就能一步步引他付出感情。
「你真的很不同。」喻韜坦承,她真是他見過想法最與眾不同的女人。
並非她的想法多有深度,而是奇特。
他相信,天底下沒有一個女人,在聽見男人說要以玩玩的態度跟她在一起時,她會笑著說「你大可以玩得開心一點,盡興一點」……怕只怕一個巴掌就呼過去了。
「那麼,我可以追你?」
「你不要白費力氣,我頂多就是玩玩,你要真心和感情,很抱歉,我沒有。」
「好啊!那我們就以玩玩為出發點。」她自信有耐心能與他走到終點。
終點將是情深處。
喻韜沒應聲,但他狂妄的眼神已經清楚表明他答應加入這場遊戲。
這場遊戲,他絕非操控者,但他無疑是一個最不受遊戲規則限制的參與者。
莊詠竹看穿他的冷漠無情,她卻決心一試。
「喻韜!」她笑盈盈的喚他,待他轉身,她出其不意衝入他懷裡,踮起腳尖,飛快的在他頰邊印上一吻。
喻韜冷笑。
玩得這麼溫和,還敢邀他同樂?這女人不是普通的愚蠢。
說要追他?她到底有經驗沒有?看來是沒有。
區區一個頰吻,能追到男人什麼?別說一顆心,恐怕連逗引一個微笑的力量都不夠。
「走吧!吃蛋糕去。」莊詠竹很自滿於她的主動獻吻,吻完就想要拉他出去吃蛋糕。
想得美。
她不但沒拉動他分毫,反而接收到他大掌使出的力道,她的身子旋了半圈,重回他的懷抱,從上方罩下來停留在她因訝異而呈圓形的嘴上,正是他常常迸出冷言冷語、卻觸感溫潤的唇!
他吻她?!
這就是他玩的方式?是遊戲開始的第一招?
莊詠竹無暇多思考這吻代表什麼意義,因為她已深墜在他的火熱激情裡。
他的吻不只是吻,他企圖讓她明瞭,此刻他灼燙需索的吻是一種宣告,宣告他將只以此種野性的方式對待她,其他舉凡與心和感情有關的,她都別妄想!
第五章
幾日後,莊詠竹的鞋店重新開張,為防止小偷再入侵,她也下重資裝了完善的防盜系統,並且將倉庫隔成兩間,其中一間當成她自己的臥室,從此以店為家,而莊母則仍住在原來的小公寓。
鞋店是維持生計的重要基地,但店要顧、錢要賺,戀愛卻不能不談,何況她喜歡的人並不太喜歡她,所以她得花更多的心思在那男人身上。
在她倒追起喻韜時,她才發現女追男其實並沒有像俗話說的那麼簡單,每次她滿懷熱情去找他,他總是四不一沒有。
四不——是從兩人見面到道再見之間的四個步驟,喻韜每每由一開始的不屑一顧,到相處過程的不置可否,一旦她黏到他不耐煩,不小心點燃他的火氣,他就一發不可收拾,然後當怒火消退,他就又變得不痛不癢。
對於她的種種關懷和取悅,他則完全沒有善意回報。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莊詠竹必須為自己開闢一條生路,好,既然每次想倒貼都還讓他嫌無聊,那麼她就來個反其道而行!
想辦法讓他上門來。
「喻韜,我肚子痛,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買藥來?」她跟有追男高手之稱的朋友阿嬌請教過,裝可憐的苦肉計是女追男時最受用的招數。
「小姐,你鞋店隔壁就是藥局,你在裝什麼瞎?自己去買。」
這個……誰提供的好主意,害她出師不利。
改天再來一次。
「喻韜,我熱水器壞了,你來幫我看看哪裡出問題,好不好?」據阿嬌說,水電工這一招也挺好用。
「天氣這麼熱,洗冷水可以增強身體免疫力,你試試。」
死阿嬌,到底有沒有不害她碰壁的高招?
不死心,再接再勵。
「喻韜,冷氣不涼,電風扇又壞掉,好熱睡不著。」
「衣服脫光,拿本雜誌去扇一扇,就睡得著。」
他的建議很不錯,但是有他在身旁互相扇涼豈不是更好?
接連好幾天,她想了多種理由,對他三請四拜託仍然沒發揮功效,碰了滿鼻子的灰,今晚莊詠竹決定使出絕招。
「喻韜,孤枕難眠,獨守空閨好寂寞。」
「你……」這女人講話是愈來愈沒分寸,喻韜乍聽之下還真不知如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