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莊詠竹沒打算停止哭泣。
過沒兩分鐘,喻韜悶不吭聲突然回到她面前,放下手裡提著的蛋糕屋紙袋子,等待她的反應。
莊詠竹抬起頭盯著蛋糕,眼裡的鹹淚水霎時變成甜的。
蛋糕耶……原來他沒忘記去買蛋糕,而且買到了!
正要破涕為笑,喻韜卻毫無預警,粗暴地將她騰空抱起。
「不要每次都忽然抱人家!」惱羞成怒的莊詠竹掄拳往他頭頂一捶,這一捶不止喻韜怒火更熾,連她自己都嚇一跳!
媽呀!那麼強悍的大男人怎麼可能忍受被她捶啦?!他一定會以牙還牙給她捶回去……
她萬分沒種的將頭縮到他懷裡,祈禱他別動手——他說過不扁女人的,求老天爺幫幫忙請他守信用。
「知道怕就好。」喻韜咬牙說了句,並沒對她怎樣,他是徹底容忍了這個無理取鬧的幼稚女人了。
咦?沒事耶!
感覺兩人正挪動著方向,待她敢抬起頭來一瞧時,兩人已置身在小小斗室中。
「你……」
「我要!」喻韜將她往單人床上一拋,霸氣地說。
「不要吧?」莊詠竹死到臨頭猶作困獸之鬥。
「你可得慎重考慮了,順我者生,逆我者……」仍是放生。
「死?!」電視看太多,莊詠竹自動接台詞。
喻韜野獸般的冷眼一瞪,將她嚇得整個人看起來離豬很遠,離縮頭烏龜很近。
「我要我要——」
莊詠竹半哭半嬌羞的模樣,引燃了喻韜今夜始終緊繃的情慾,苦悶的心情已慢慢瓦解在她的柔順裡。
悲涼的上半夜在淚水與鬥氣中結束,以身相許的下半夜纏綿繾綣進行中。
第七章
與莊詠竹在小單人床上窩到天亮,喻韜起身穿回自己的衣服,當他坐在床沿穿襪子時,她的雙臂從他背後環到他胸口。
「我可以說我愛你嗎?」她在他耳邊低問,臉上猶染著一夜纏綿後的紅暈。
「可以,不過別指望我回報你同樣一句話。」喻韜套上第二隻襪子,一抹笑浮上唇緣,不冷不熱沒什麼情緒。
淡得讓她懷疑,以身相許原來也沒什麼了不起,那不是獲取他心的最佳利器,只是玩玩的過程而已。
「到底可不可以說?」莊詠竹的愛情觀很簡單,只要她愛他,她就一定要說出來。可若他不喜歡聽,她會認真考慮不要說。
「想說就說,我又沒堵你的嘴。」喻韜下意識撫摸著置在他胸口的那雙纖纖玉手,不自覺地冷然一笑。
這女人傻,明明說好他頂多陪她玩玩,她卻對他抱著希望。
「我愛你,喻韜我愛你啦!」不管他在笑什麼,莊詠竹快速說出在她心裡醞釀好久,只為對他表白的一句愛語。
「記住你說的話。」喻韜側首與她的唇相觸,卻不想再多說,他站了起來。
他要她記住自己說過的話,所指為何?
記住她現在說的「我愛你」?還是之前說的「請你玩個盡興」?
莊詠竹想問明白,喻韜卻彎下身來吻住她,不讓她開口。
「我愛你,我愛你!」莊詠竹像個任性的小孩,在他的吻裡耍賴喊了好幾次,大概以為說愈多福利愈多,不然就是強迫他記憶。
「不必急著一次說完。」他被她逗笑了。「我們又不是最後一次見面。」
這倒是,她幹嘛一副怕以後沒得說的模樣,真不知自己在猴急什麼?
莊詠竹羞赧的笑了下。「好吧!免得說多了你覺得無趣。」
雖然他與她之間早就不公平,但供需盡量取得平衡仍是必要的。
「我要走了。」喻韜轉動門把,準備離去。
「好,謝謝光臨,下次……」莊詠竹這時竟然犯了職業病,一發現說錯話便飛快住口。
「在我玩得盡興之前,在這個房間內,你最好別對別人那麼說,不然我不扁你,直接掐死你!」喻韜腳步跨出一半,立即回頭聲色俱厲的警告。
他發過誓,在他放手以前,任何人都不能再背叛他!
「我知道……」真是一朝戴鋼盔,十年怕烏龜。
別那麼凶啦,她絕對是忠心耿耿的最佳愛人。
她已經下定決心,要用她的愛來驅走韋葳在他心中造成的傷害,喚回他遺失已久的愛人能力。
*** *** ***
接下來的日子,不知喻韜是習慣莊詠竹的賴皮,抑或他自己也對於跑腿工作引以為樂,總之每當他忙完公事,稍有空閒,即使沒人吩咐,不知怎地他竟常常自動自發軀車前往迷情蛋糕屋,明知一星期只出爐一次迷情刻度慕思蛋糕,他仍不在意地跑一趟去碰碰運氣。
「原來是你呀?我老婆說有個頂著一張酷臉卻帥到爆的超級大帥哥,幾乎每天都來詢問迷情刻度慕思蛋糕,原來就是你!前不久,明明不是我預計迷情刻度奶油慕思蛋糕出爐的時間,我老婆偏偏逼我做出來,也就是因為你羅?」
這天午休時間,喻韜一進入迷情蛋糕屋,一位穿著雪白廚師服的粗壯中年男人就擋在他面前,像多年不見的仇人般與他「相認」。
「我們見過面嗎?」喻韜禮貌的詢問。
「先生你是貴人多忘事喔?幾個月前,你曾經在天橋上欺負一個女孩子,正巧被我撞見,你差點被我推下天橋,你不記得了?」
喻韜微蹙起眉心,回想自己是曾差點從天橋掉到馬路上沒錯,但他可沒欺負女孩子……
顯然這位當初路見不平摔了一跤的路人、同時也是迷情蛋糕屋的點心師傅仍一直誤會著他。
「我想起來了。你是迷情蛋糕屋的老闆?」
「沒錯!鼎鼎大名、最受歡迎的迷情刻度慕思蛋糕,就是出自我阿布師傅之手!」阿布師傅大掌有力地往結實腹部一拍,動作之豪邁很像那年過五六十還是一尾活龍的金馬影帝。
「迷情刻度慕思蛋糕出自你手,那其他的蛋糕出自誰之手?」喻韜不禁覺得有點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