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開始不滿足了,想要更多的他,悸動的心沁人人的慾念,她變得越來越貪心了,也越來越不像清冷自持的青蓮仙子。
「帶你去賣。」運氣而行的人是他,他都不喊累了,這女人居然覺得腰酸。
「好,分我一半,五五分賬。」商人的機巧她學了九成。
「你……」目一瞠,風寄傲訝然地瞪著她。幾時性冷的她也學會說風趣的俏皮話了?
剛硬如石的面容微微鬆動,厲色稍減,風寄傲以深幽的眼神注視面帶笑意的佳人,一抹他所沒發覺的柔情湧上瞳底。
風停止了,雲也不再流浪,一股涼涼的地氣迎面而來,半是清爽半是沁涼,四周的林木沙沙,卻也別有一番懷古思幽之情。
落了地,眼前出現一片動人風貌,粼粼灑下的水氣泛著炫目光彩,有紅、有黃、有藍、有旋舞的七色虹影,變化著萬種風情。
飛濺聲淙淙,流瀑的山泉由石縫問傾洩而下,遠望如銀龍飛天,衝上雲霄,浩瀚的氣勢驚似地動,轟隆轟隆地龍嘯山林。
「這地方有……蓮花?」青蓮為之動容,眼柔唇揚的面露驚喜。
流泉之下竟是水面如鏡的深潭,潭中浮蓮千百朵,朵朵千嬌百媚的盛放著,搖曳生姿的婀娜,散發出濃而下冷的清香。
平靜潭面下的水流動著,濯滌出蓮的清艷,水珠滾動在蓮葉上,透著琉璃光彩,聚滴成窪地形成小小地塘,有只蜻蜒停在上頭。
此時的靜謐是純然的美景,沒有人聲的紛雜,亦無世俗紅塵的氣息,絕美如遺世獨立的空谷幽蘭,自在地隨四季更替而美麗。
「試試看這水溫,包管你終身難忘。」風寄傲的神情帶著些許得意,十分滿意她臉上驚艷的歡喜。
「水溫?」她微惑的偏著頭,纖指輕觸水面,「呼……好冰!」
怎麼會冰得如雪?由指尖冷進整只臂膀,驀然一凜。
「這叫冷泉,是女子美膚之聖泉,浸泡其中能膚細肌嫩、宛若蓮辦般細緻白皙,吹彈可破。」清腹穢,濯體惡,污濁不生。
美目倏地一瞇,氣抽入鼻。「你不會那麼做吧!這泉水會冷死人。」仙亦然。
「不會什麼?你倒是說來我聽聽。」周寄傲眼露興味地撫過細滑玉臂,一抹幽光一閃而過。
「不、不行,我一定會凍死。」她堅決的後退,不肯屈從。
「我陪你一起死。」真要凍得死人就不會令人趨之若狂了。
「什麼?!」
尖叫聲未起,水波先濺,仙子輕盈的身影終究敵不過男人的蠻橫,青蓮一有逃走跡象,如影隨形的大掌順勢一攬,指纏纖腰拋出臂彎。
撲通一聲,人落水揚,濺起的水花和虹影相輝映,出水芙面更顯嬌美,低溫的流泉凍出桃腮暈酡,紼麗旖旎好不動人。
蓮在潭中,人在蓮間,點點美色綴著湖光山色,終究是人比花嬌,或是花色襯托出人兒的柔美,那一瞬間的青蓮竟美得讓人忘了呼吸。
「好美……」風寄傲忘情的低喃,掬起垂柳般的柔絲輕握掌中。
人間僅有的絕色。
「嘶……好冷!」她覺得四肢都快凍僵了。
冷泉,顧名思義自是冷得寒徹骨,叫人難忘凍冽的滋味。
「很快就不冷了,你會發現它是人間美味。」暗沉的黑眸盯著水面下兩朵雪藕,玉潤珠圓地誘人採擷。
「人間美味?」他犯傻了嗎?竟用美味來形容眼前的景致。
胸前一顫,青蓮微微咋舌,霎時明白他口中的美味指的並非荷生綠波的美景,而是她這朵活生生的清蓮呀!
「你穿太多了,少穿一件才不覺冷。」他伸手一揮,扯下她蔽體的外衣。
這是什麼謬論?為好色找借口。
單衣微掀,香肩玉露,裊娜纖巧,嬌艷輕靈,半點紫雲染嫣色,酥胸羞掩透著含露嬌輝,水媚腰身疑無骨,若隱若現地遮下住春色。
青蓮雖知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她已被健壯的男性胸膛迷惑住,兩眼睜大的盯著寬厚胸膛逐漸逼近,身上衣物也一件件減少。
不識銷魂味,不知人間極樂。她此刻腦中浮現這句話。
「這是不對的……」青蓮虛弱地低哺,推拒的柔荑反而攀向健背。
「得享歡愉是再自然不過的事,絕對沒有錯。」就算有錯也是她美得太誘人,叫人情不自禁。
風寄傲裸身將她抱離水深處,就著淺水灘一嘗初綻的紅杏,不讓她醉人的風華溜掉,一再以唇舌吞噬她口中的嬌喘。
流泉飛瀑,荷心輕顫,花開三月猶帶春,見羞的林鳥飛向葉密處,斜照的落霞移至山腳下,一場雲雨竟是情縫時。
風,帶著涼意地催人早歸。
重帳深下莫愁堂,臥後春宵細細長,神女生涯原是夢,小姑居處本無郎。風波不信菱枝弱,月露唯教桂葉香,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未妨惆悵是清狂呀!
「還是錯了……」青蓮失神的哺語,枕臂相偎。
「是錯了,看你下回敢不敢無動於哀,一點也不把我放在心上。」他要她無時無刻的惦著他,不可一日或忘。
「錯在遲了十四年……」她早該一嘗人間情愛,以致錯失了多少極樂。
「你說什麼?」他沒聽到「十四年」,光那句「遲了」就夠他火冒三丈。
風寄傲從不認為自己是善妒的人,但她的話讓他無法等閒視之,那句「遲了」到底是為了他有感而發,還是為她錯過其它男子?
他很介意,非常介意,礙於顏面問題又開不了口,氣悶在胸,陰沉著的臉不似剛由魚水之歡得到饜足的得意,反而陰鬱得令人遍體生寒。
「你喔!又在揪什麼心,我人就在你懷中,還有什麼不滿足?」人前威風凜凜的冷面莊主,人後卻是愛耍性子的大男人。她暗笑。
「人在心也在嗎?」他雙臂收緊,勒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青蓮一頓,眼波流轉如媚,「試問你的心在否?」
「是我先問你,不要岔開話題。」他兇惡地翻身將她置子身下,橫眉冷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