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們在山區找到上官熙嫿的屍首。」削瘦男子回答。
「她已經死了?」慢慢攬起眉心,闕龍印狐疑地反問。
「聽說是被逼死的。」
「是嗎?」闕龍印心中湧起無限惋惜。
那麼美麗的女人啊!果真是紅顏薄命。
「皇爺還有其他事情要交代嗎?」
「嗯……」闕龍印挑眉沉思,狹長的鳳眸算計光芒乍現。「小五。」他喚。
「小的在。」
「上官熙嫿被逼死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
「是小的安排在十三皇爺身邊的心腹通報,不會有錯。」小五保證。
「這樣啊∼∼」總覺得有點奇怪,闕龍印眉頭鎖得更深。
「皇爺,需要小的去打探消息的真偽嗎?」見他似乎還有疑慮,小五機伶的問。
「免了,既然是安插的心腹,消息應該不假,只是……可惜啊!」闕龍印深深歎口氣。
他一直想再見她一面,那名讓他驚為天人的絕色美女,如今看來沒有機會了!
「皇爺?」
「你先下去吧!有任何消息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本皇爺,本皇爺要知道闕炎熾的一舉一動,甚至連他吃什麼、喝什麼都要清清楚楚。」懶懶的擺手,闕龍印示意他離開。
「是,小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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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納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帳頂。
上官熙嫿猛然撐起身子,立即察看身上的衣物是否完好,直到確定一切無恙後,昏迷前的記憶如排山倒海般湧回她腦海。
是闕炎熾抱著她進帳的,她清楚知道。
她的雙臂似乎還殘留他的餘溫,他堅硬寬厚的胸懷彷彿還貼在頰邊,心跳得慌亂,卻說不出真正的原因。
隱隱約約間有什麼已經超出界限,她卻說不真切。
「……就算他擁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美貌,他仍是男子,皇爺。」
刻意壓低的男性嗓音忽遠忽近的傳來,上官熙嫿下床的動作一頓,忍不住豎耳細聽。
這聲音極為耳熟,她彷彿在哪兒聽過?
「本皇爺知道他是男子。」出聲的是闕炎熾,不用見人,光聽聲音就猜得到他此刻不悅的情緒。
「既然知道他是男子,皇爺就應該保持距離,」白彤雲平靜地續道:「更何況他還是鳳來的亡國太子,若是傳出去,肯定有傷皇爺聲譽。」
「你覺得本皇爺和他走得太近了?」
「這裡若有奸細,方纔那一幕簡直就是活生生將弱點暴露在敵人面前。」無視他沉怒的臉色,白彤雲一副就事論事的口吻。
「……」
「現在是非常時期,皇爺應該更加謹言慎行,將上宮熙留在身邊只會成為皇爺最大的障礙。」
「你希望本皇爺怎麼做?」闕炎熾微微瞇細黑眸。
「一視同仁。上官熙的戰俘身份該去哪裡,就讓他到哪裡,這樣最安全。」
「你要本皇爺把他送進水牢?」這一回,闕炎熾的聲線更冷了。
「我是希望能將鳳來的太子交給張將軍,以後無論上官熙的命運如何,都與皇爺無關。」白彤雲冷靜答道。
可以說他心狠,也能說他自私,但是無論誰會危害到皇爺,他都不會手軟。
聞言,闕炎熾陷入沉默。
「他只是個亡國太子,皇爺,」見他猶豫,白彤雲急急走近一步。「想想我們的計畫,為了他功虧一簣值得嗎?」
「……」
「皇爺?」
「你先下去吧!」闕炎熾背過身,「本皇爺自有定奪。」
「皇爺!」
「下去!」他強硬的語氣不容置疑。
「是。」不甘的情緒飛快地從臉上疾閃而逝,白彤雲頭一低,匆匆步出營帳。
「你可以把我送進水牢,」清冷的嗓音響起,上宮熙嫿靜靜走到他面前。「我很樂意跟我的子民在一起。」
黑眸中幽光閃過,闕炎熾深深看她一眼,薄唇揚起譏誚的笑痕。
「怎麼?現在全天下的人都要教本皇爺該如何做嗎?」不討喜的傢伙,才稍微活過來,說出口的話就沒一句中聽。
何謂他的子民?!如今鳳來已是北原的國土,所謂的子民也不該是他的!
「我不需要特別的待遇,把我關進水牢裡吧!」緩緩斂下美眸,上官熙嫿重申。
把她關進水牢也好,就算她極力忽視,她和闕炎熾之間仍一直有種奇怪的氛圍在蔓延,說穿了,她很害怕這種感覺,伯它隨時會脫出她的掌控,怕會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除了恨之外,她不該對他有其他任何感覺才是,可是相處愈久,她發現自己愈來愈無法去恨闕炎熾,甚至——
總而言之,把她關進水牢吧!她相信這樣情況會好一點,讓彼此回歸該有的本分。
「我不會把你關進水牢的!」闕炎熾冷冷反駁,「你是本皇爺的人,本皇爺喜歡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氣!氣上官熙的無動於衷!彷彿只有他一個人在意、他一個人在苦苦掙扎,心醉於他的雌雄莫辨,而上宮熙卻——
「不把我關進水牢,你會後侮的。」輕吸一日氣,上官熙嫿低語。
不!她說錯了。若不把她關進水牢,他倆都會後悔,難道他感覺不出兩人之間異樣的氛圍?還是他存心放縱下去?
「這點你不用擔心,本皇爺從不做後悔的事。」冷冷睇她一眼,闕炎熾面無表情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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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日子過得很平靜,平靜到有種風雨欲來的危險味道。
空氣裡飄散著濛濛水氣,帳裡的氛圍頓時顯得曖昧而詭譎,隔著屏風,狀似專心摺衣的上官熙嫿渾身緊繃,其實所有的知覺全敏銳地注意身後沐浴的男人。
不知道是她多心嗎?總覺得這兩天闕炎熾給她的感覺就像頭伺機而動的黑豹,在等待最佳時機將她一口吞下。
或許是那天主動提出讓自己進水牢的事徹底激怒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