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笑問生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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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雖然那種毒死不了人,但當中毒者再也承受不了那種痛苦時,也只好自個兒尋求解脫了。

  陸學季猛抽氣,臉色刷一下變成墨綠色的。「那我們還不快快趕路!」

  獨孤笑愚雙眉一揚,笑吟吟的。「你想命令我嗎?」

  換了是以前,陸學季不但會馬上承認他就是要命令獨孤笑愚,還要順帶嘲諷挖苦幾句,然而在見識過獨孤笑愚殘酷無情的殺人本事之後,他什麼也不敢,只敢背烏龜殼。

  「不不不,我不是!可是……可是……」無助的目光瞥向親娘尋求幫助。

  「他不是那個意思,」宮如媚忙道;「但他們畢竟是雪菱的表哥、表姊,你忍心看他們受苦嗎?」

  「為什麼不?那也是他們自找的,不讓他們吃夠苦頭,他們學得了乖嗎?」獨孤笑愚依舊笑得親切又溫暖,語氣卻十分冷酷。「要按照我的意思,我根本就不想浪費時間救他們!」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宮如媚憤怒的提高了嗓門。

  「為何不可?」獨孤笑愚淡然反問:「一個不知道該如何做個真正的男人,一個不知道該如何做個真正的女人——就像姑姑你,兩個都是廢物,要他們留在這世上又有何用?」

  「你你你……」宮如媚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他們哪裡不像男人、女人了?」

  「他們又有哪裡像男人、女人了?」獨孤笑愚帶笑冷哼。「是男人就該頂天立地、無愧於心,知所當為,知所不當為,但你兒子偏偏當為不為之,不當為偏為之,自私、任性又不能吃苦,膽小如鼠又欺善怕惡,成天只會胡搞瞎搞盡惹禍,惹了禍就推給別人去承擔,請問他哪裡像男人了?」

  兩眼一轉,獨孤笑愚再瞥向一旁的陸佩儀,後者被陸佩琴硬摀住嘴巴,免得她又亂說話惹翻了不該被惹的人。

  陸學季只是自私、任性,陸佩儀則是根本沒腦筋。

  她拿外人沒轍,只能低頭,但獨孤笑愚是她的表妹夫,是「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無論是否她的長輩,也不管武功有多高,就該聽她的、就該對她低頭,她總是這麼認為,毫無道理的認定只要是「自己人」就非被她踩在腳底下不可。

  「至於那個女人根本不配被稱作女人,最多只是個任性的孩子。要問女人該是什麼樣子,喏,看看我老婆就知道了……」獨孤笑愚得意的目注宮雪菱。「堅強勇敢又獨立自主,女人該做的事她都會,男人該做的事她也行,只要是該她做的事,她絕不逃避,這才是貨真價實的女人!」

  「起碼佩儀會生孩子!」宮如媚脫口道。

  「母狗也會生小狗,」獨孤笑愚低頭對上女兒好奇的大眼睛,她乖乖的一口口喝著米湯,眸子則好奇的在眾人之間飛來飛去。「但母狗會照顧小狗,表姊卻連照顧自己的孩子都不會,嗯嗯,多虧姑姑提醒我,原來表姊連母狗都不如!」

  宮如媚來不及發視,陸佩儀已憋不住先爆發了。

  但見她一張臉漲紅得像在火裡燃燒的烙鐵,還冒煙,用力一把推開陸佩琴,整個人張牙舞爪的撲向獨孤笑愚,像瘋狗,不,像瘋母狗。

  「敢叫我母狗,我殺……!」

  沒有人來得及反應,一切己結束了。

  獨孤笑愚依舊一臂穩穩的抱住女兒,還對著女兒擠眉弄眼做鬼臉,逗得女娃兒咯咯大笑;另一臂卻伸得筆直,手裡握著他的紫玉檀香扇,扇面已刷開,扇沿恰恰好抵住陸佩儀的咽喉。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有種你就殺了我,我……」

  「你瘋了是不是?」宮如媚氣急敗壞的一手蒙住那張不知死活的嘴,一手硬將陸佩儀往後拖離那把要人命的扇子。「搞不好他真的會殺了你呀!」

  但陸佩儀卻還掙扎著想撲過去「教訓」那個膽敢對她不敬的「表妹夫」,「有娘在,他才不敢!」她信心十足地大喊,很有把握「自己人」絕不敢傷害她,只能乖乖任由她教訓。

  他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有她在有個屁用!

  「他當然敢!」宮如媚真的生氣了,現在才驚覺自己是不是太縱容孩子,縱容得他們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有她在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他姓獨孤,我們姓陸,我又能拿他怎樣?」

  「娘是他的長輩,他不能不聽娘的!」

  他要真會聽她的,就不敢拿那把扇子比在「自己人」身上了!

  「我不是他的長輩,是雪菱的長輩,我管不到他頭上去,你懂不懂啊?」

  「舅舅總是他的長輩吧?他得聽舅舅的,舅舅得聽娘的,說到頭來,他還是得聽娘的!」總之,她高興怎樣就怎樣,所有人都得聽她的!

  「你……」宮如媚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敲醒陸佩儀的腦袋了。

  宮雪菱見勢不對,忙縮回湯匙,故意用力吸吸鼻子。「笑哥,臭臭的ㄋㄟ,芙兒是不是嗯嗯了?」

  獨孤笑愚一驚,趕緊收回扇子,雙手將女兒舉高送回老婆懷裡。「還給你!」

  宮雪菱又好氣又好笑的橫他一眼,「只有這種時候你才肯把女兒還給我!」再悄悄向其他人使個「請快快滾蛋」的眼色。

  於是,閒雜人等馬上走得半個也不見,陸佩儀也被宮如媚和陸佩琴硬拖走了。

  只剩下宮孟賢,「女婿,我想能不能……」他也想說服獨孤笑愚是否能稍微加快點行進速度,免得宮如媚又跟他埋怨。

  「岳父,」但獨孤笑愚並不打算被他說服,連說服的機會都不想給他。「你手下那些鏢頭趟子手雖說是拿你薪餉為你辦事,但他們是為了生活拼老命,你可曾問過他們是否願意為姑姑他們一家四口拚掉老命?如果他們不願意,偏又為這種事失去生命,請問岳父如何向他們的家人交代?」

  宮孟賢啞口無言。

  「此外,」獨孤笑愚又說:「倘若大舅子、二舅子為這種毫無意義的事葬送性命,斷了宮家的嗣,請問岳父又如何向你父母在天之靈,甚至宮家祖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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