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文君在她身後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衝上前踢她一腳。
不行!她絕不能讓那臭婆娘看她的笑話。範文君在心裡暗暗發誓。
以往她對待兒子的手段實在太婦人之仁了,從現在起,她要對兒子使出魔鬼訓練,勢必在年底之前將他推銷出去。
不然,她範文君誓不為人!
★ ★ ★
「總經理。」怯懦懦的聲音在偌大的總經理辦公室輕輕地響起。
等了半晌,可憐的秘書等不到總經理的響應,只得鼓起勇氣又再叫了一聲。
身為龍氏企業的總經理秘書,照理說是不應該有這種怯懦沒用的聲音。可是,自從總經理一個月前從澳洲回來,整個人脾氣大變,動不動就臭著一張臉,只要一有人打斷他的沉思,他馬上二話不說地開口大吼,弄到現在整個公司裡上上下下,人人聞之色變。
「總經理。」可憐的秘書已經語帶哭音,明白自己離死期不遠。
最近他身處首要地雷區,一不小心就會誤觸地雷——沉思中的總經理越難叫醒,叫醒他的後果就越慘。
龍搴烜輕震了一下,用力地甩了下頭,試著讓自己從一個月前的景象中清醒過來。
那天,也許他應該跟她要姓名住址,雖然她一大早起來的態度十分不友善。
「總經理。」可憐的秘書又抖著音喚了一聲。
唉!龍搴烜的思緒千轉百回,一不小心又失神到那一晚去了……
其實他跟她要姓名住址又有何用?老實說,他那晚的經驗糟透了,一點也不像書上或是電影裡演得那麼好。
一大早起來,他全身酸痛,再加上一張開眼,軌見著原該柔情似水地向他親吻,通早安的嬌媚佳人怒目地瞪著他,質問他為什麼偷打她?
拜託!他前一晚哪有空偷打她?那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不只是女人第一次會不舒服,就連男人也會痛得要命。
「總經理。」
唉!想想其實跟她要姓名住址也是好的,雖然兩人到最後不歡而散,不過,到底兩人也是相識一場,跟她要了姓名電話,改次他出國時,剛巧又到了她的國家,兩個人還是可以出來兒個面,喝杯茶……
「總經理……」秘書哀求的聲音已帶著濃厚的哭音了。
龍搴烜終於被不停在他身前哀鳴的秘書喚回了神。
他蹙著一雙俊眉,沉聲問道:「什麼事?」吵什麼!沒見到他在想事情嗎?
秘書被他拉下臉的嚴峻神色嚇得快說不出話,急忙回道:「公司所有的經理正等著你開會。」說完話,他連滾帶爬地逃離總經理辦公室。
龍搴烜瞪視著秘書倉皇離去的身影,冷哼一聲,決定取消秘書今年的休假,留他在公司好好「加強訓練」,改掉一身毛毛躁躁的個性。
低頭看了眼桌上的行事歷,輕歎口氣,龍搴烜緩緩站起身,心裡期朢自己仍在黃金海岸,身旁仍伴著那個一直盤旋在他腦海中不去的嬌媚佳人。
★ ★ ★
石蝶衣正襟危坐地低著頭,一副努力研究手裡資料的模樣,其認真的程度只差沒把臉埋進活頁夾中。
木巖研究地盯著她好一會兒。「蝶衣。」
石蝶衣攏攏頰邊的長髮,佯裝沒聽見他的叫喚聲。
木巖警告地重喝一聲:「石蝶衣:!他就不相信她會沒聽到他的叫聲。
石蝶衣暗自歎了口氣,抬起嬌媚的小臉,無辜地問:「什麼事?」
「你說呢?」木山石不答反問。
石蝶衣乾笑兩聲,打哈哈地說:「我怎麼知道?」
木巖警告地自了她一眼,「你最近怎麼了?從澳洲度假回來後。整個人就怪怪的。」他乾脆直接切入重點,省得她老藉機轉移話題,不然就是顧左右而言他。
「我哪有!」石蝶衣一臉冤枉。「我好好的,哪怪了?」
「還說沒有?」木巖走到她身邊坐下,托起她的下顎,直勾勾地望進她的眼底。「最近你老是動不動就出神發呆,開會時連報告的人說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你在我這兒工作這麼多年了,我從沒見過你這麼反常過。」
「我……」拉下他的手,石蝶衣搖搖頭,「我沒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最近她老想起在黃金海岸遇到的那個男人,她連他是哪國人、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想他?
那天早上她一覺醒過來,全身痛得差點沒哭出來。
前一晚發生了什麼她當然還記得,畢竟她還沒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只是,她沒想到第一次會痛成那樣,隔天早上起來比死了還難受。
老實說,她在心底一直懷疑那男人偷打她——八成是不滿意她生澀的反應,所以趁她睡著時,偷偷拿東西打她。不然,沒道理會痛得她直不起腰,差點沒趴在地上站不起身。
既然那個男人爛成那樣,她幹嘛還老夢見他?難道她犯花癡不成?
「蝶衣。」又來了!木巖長歎了口氣,最近老是這樣,和蝶衣誽不到幾句話,她就會失神楞住,思緒不知道又游移到哪去了?
石蝶衣又愣了一會兒。才突然回過神來。
她不好意思地看同表哥,歉然道:「巖,對不起。」
木巖輕輕拍拍她的臉,柔聲道:「不用跟我道歉,只要告訴我,你最近到底有什麼心事就好了。」
她搖搖頭,「沒什麼。」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怎麼告訴別人。
木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好半晌,突然問道:「是不是為了姨媽又逼你嫁人的事?」除了這件事外,他沒見過蝶衣為了什麼事而心煩過。再說,蝶衣會出國度假,不也是因為此事嗎?
「不……」石蝶衣本想搖頭否認,但轉念想了想,決定讓他這麼誤會好了。「媽打電話問我對像找得怎麼樣了?還說這個月她又撮合了三對新人,既然如此,對像應該不難找才是。」她也為了這事煩得快死了。
木巖同情地擁著她的肩,「你怎麼回答她?」他知道姨媽是為了蝶衣好,行動才會那麼偏激,只是有時候過分的關懷反倒造成子女無形中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