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蝶衣調回視線,忍不住搖頭,真會吃。
不到一會兒的工大,龍搴烜吃完了面,又跑回廚房盛了一碗再走回來。吃著面,他口齒不清地間:「甜心,你也在龍氏工作嗎?」
石蝶衣瞇起眼,轉身拿著熨斗指著他的俊臉,「你又叫我什麼?」
龍搴烜腳邊勾著椅子,端著面迅速退了一步,訕笑道:「沒什麼。」哇!竟然捨得傷了他這張俊臉。
她滿意地收回武器,轉身又回去對付皺亂不堪的襯衫。「不是。你怎麼會那麼問?」
龍搴烜又吃了口面,才說:「我昨天在龍氏看到你。」還丟臉地在一樓大廳鬼叫吆
「我沒看到你。」石蝶衣直覺地響應。
「我知道。」他又喝了口湯,「我叫了你好半天,你都沒注意到。」說到最後,他的口氣已經漸趨怨懟起來。
「有嗎?」石蝶衣回想了下昨天待在龍氏的情形,印象中沒人叫過她啊。「你又不知道我的名字,你怎麼叫我?」
他不高興地吃著面,邊說:「我大叫喂啊!」難道她認不得他的聲音嗎?
「你叫喂誰知道。」她就事論事地說。
「為什麼不知道。」龍搴烜忿忿不平地吃了口面,「我的聲音你難道認不出來嗎?」要是昨天異地而處,她在他身後鬼叫吆喝,他一定知道是她。
石蝶衣聳聳肩,不在乎地回道:「我沒聽到。」
「怎麼可能!」他不相信地大叫。「我叫得那麼大聲,所有的人全回頭過來看我,只除了你沒有。」
「你不覺得丟人嗎?」叫那麼大聲還好意思說。
龍搴烜差點被面噎到,急忙咳了兩聲,「我那時急得忘了。」
她還是覺得很丟人。「你急著找我做什麼?」
龍搴烜一時語塞,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你怎麼不說話?」石蝶衣等了半天都沒聽到他的回答,奇怪地偏頭問道。
龍搴烜低頭猛吃麵,佯裝沒聽見她的話。他自己也不知道幹嘛急著找她。
「龍搴烜?」
「我吃完了。」他急忙站起身,跑向廚房。
過了一會兒,龍搴烜又端著面走了回來,先聲奪人地問:「你不在龍氏工作,跑到那兒做什麼?」
石蝶衣愣了下,思緒還在剛才的話題上。「我到那參加龍氏的年度廣告招標。」她剛才還在想,要是昨天兩人異地而處,她會叫他嗎?
「喔。」龍搴烜點點頭。「你是做廣告的?」
「嗯。」
「哪間公司?」他又問。
「『匠心廣告』,你應該聽過吧?」
龍搴烜偏頭想了下,「聽過。可是好像在哪……對了!」他靈機一閃,叫道:「我見過你們公司的總經理。他好像叫……叫什麼木頭還是石頭的。」
石蝶衣轉過頭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糾正他,「他的名字既不是木頭,也不是石頭。是木頭和石頭的合成品——木巖。」他們公司算來也是廣告界數一數二的大公司,他竟然一副好像聽過又沒聽過的跩樣。
龍搴烜一臉恍然大悟,得意地道:「喔,那我也不算錯得太離譜。」他的記性還算不錯,都一、兩個月前的事他還記得。
「是喔。」她不是很熱衷地附和。「你呢?也在龍氏工作?」不然怎麼會在那兒見到她。
「嗯。」他端起碗將湯喝得涓滴不剩。
「你應該是經理級以上的職員,對不對?」他姓龍的不是嗎?看他那德行,八成是靠裙帶關係進去的。
龍搴烜放下空碗,奇道:「咦,你怎麼知道?」偷看他的員工證不成?不對!他又不像一般員工,哪有員工證。
「猜的。」抖了抖手中的襯衫,她滿意地折好放在一旁,改拿起他的西裝背心。
「這麼厲害?」他摸摸肚子,好像還有點餓。不過面端久了,手有點酸,還是先休息一下,待會兒再吃。
「你姓龍,又在龍氏做事……」她聳聳肩,隨口說道:「我就是用膝蓋猜也猜得出來。」他靠裙帶關係進去,職位當然不會低到哪去。
「不錯嘛,挺會猜的。」
「謝謝。」她隨口又問:「昨天你也到凱悅參加飯宴了吧?奇怪,我怎麼沒看到你?」收起背心,她將西裝褲放到燙馬上。
他不好意思她笑了,「我遲到了。」要不是為了查她的資料,他也不會遲到。
「你遲到了?」不會吧?印象中,昨天遲到的龍氏企業員工只有……
倏地,石蝶衣錯愕地大叫一聲,轉身拿著熱燙的熨斗指著他的臉,「你……你……」
「我什麼?」
「你竟然……是龍氏那個帥得令人起雞皮疙瘩的總經理!」天啊!沒想到他就是她罵了一晚的龍氏總經理。
龍搴烜白了她一眼,從容不迫地用竹筷撥開眼前直冒煙的熨斗,什麼形容詞嘛!帥得讓人起雞皮疙瘩?哪個白癡發明的詞?
石蝶衣收回熨斗,仍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會是傳說中精明能幹的龍氏少東?
傳說的可信度果然不高!
見她一臉不敢相信的詫異狀,龍搴烜忍不住洋洋得意地說:「算你幸運,我平時可是不常露臉。」
石蝶衣俯頭又瞟了他一眼,更確定傳說的不可靠性。
龍搴烜拍拍肚子,覺得休息夠了。
他站起身,端著空碗又跑回廚房盛了一碗。前前後後,他總共來回跑了四趟。
石蝶衣用力地抖抖手中的長褲,拿高在空中檢視了一下,確定所有的皺折都燙平後,關掉熨斗,將燙馬連著熨斗一塊搬到一旁待涼。
看到正吃麵吃得不亦樂乎的龍搴烜,她忍不住在心裡輕歎,唉!傳說真的很不可靠。
第五章
范爾鋌看了下手中的文件,確定所有事都和表哥討論好後,將文件收到一旁,一臉諂媚地笑看著龍搴烜。
龍搴烜不是沒看到他噁心的微笑,只是他心裡清楚得很,他這表弟猶如吸血水蛭,只要一聞到錢的味道,知道哪裡有錢可賺,他馬上就像個強力吸盤一樣,緊緊吸附住,甩都甩不開。
看來,他應該就是下一個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