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剛才進來開始,她身邊的外國蒼蠅只有增加,沒有減少。
她知道通常一個單身女郎出現在酒吧裡,意味著她今晚不想一個人孤枕而眠,想找個伴。
可是就算如此好了,她獨自一人出現在酒吧,並不代表她就真的來這兒吊男人吧?這些外國人幹嘛老圍著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總覺得這些洋人身上有股「洋騷味」。這味道她開了都怕了,哪還敢跟他們有進一步接觸。
就在石蝶衣快要受不了想放聲尖叫時,她腰間突然出現一雙大手,她整個被人從身後抱住。
還來不及尖叫,她的耳邊就傳來一陣低沉性感的男音,她驚訝地轉過臉,看向那雙大手的主人。
龍搴烜轉過石蝶衣的高腳椅,用著相當標準的英文道:「甜心,你別生我的氣了,我剛才已經坐在那兒反省好久了。」當著眾多男士羨慕的眼光,他低頭輕輕在她臉上印上一吻。
石蝶衣一臉莫名其妙,這人哪來的?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又發覺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怕死的吃她豆腐。
石蝶衣氣憤地拍開他的手,用力地擦拭臉上剛被他親吻的部位。「你幹嘛啦?」
「甜心,你還在生我的氣?」龍搴烜臉色一改,可憐兮兮地又擁住她。「你別氣了痳,我真的已經反省了。」
「你有毛病啊!」石蝶衣氣得又想拉開他的手,怎奈他的手就像鉗於一般,緊緊地箍住她的腰不放。
「甜心,你別這樣痳。」龍搴烜將她從椅子上拉起身,改摟到懷中。「我發誓下次有女人找我搭訕,我一定不理她。你別再生我的氣了。」
「你——」石蝶衣用力地推著他的胸,但還來不及推開他,就聽到他在她耳邊輕聲說話。
「喂,你別推了,我是在幫你阤。」龍搴烜沒好氣地說。這女人真搞不清楚狀況,他可是來幫她的。
石蝶衣停下動作,不解地仰面看他,「幫我什麼?」
「你不是被那些外國男人煩得受不了嗎?」龍搴烜低聲問道。
「你怎麼知道?」石蝶衣一臉詫異,她的不耐煩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龍搴烜撇撇嘴,自嘲道:「因為我也受不了了。」那些外國女人的昋水儂得讓他想打噴嚏。
「受不了什麼?」哇!仔細一看,這男人帥得讓人起雞皮疙瘩。長這麼大,她頭一次看到帥得邪氣的性感大帥哥。
石蝶衣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這男人真的不簡單,竟然把旁邊一堆高大的外國帥哥給比了下去。
「跟你一樣。」龍搴烜看了下遠處直盯著他們的幾個外國女人,「我也被煩得愛不了了。」
石蝶衣從他懷裡往外探頭看了下,果然看到在場的女性正用眼神想殺死地。「那你想怎樣?」
龍搴烜揚揚眉,「想不想離開這兒?」不一塊離開,他們倆大概到天亮也沒法子單獨一人離開。
石蝶衣連忙點頭,「想。」她何止是想,簡直就快想死了。她一直想走,卻總有人拉住她不讓她走,要不就是暗示要和她一塊離開。
「既然如此,我們走吧。」語畢,龍搴烜朝附近的人點點頭後,便摟著石蝶衣微笑地離開。
一走出酒吧,兩人同時鬆了口氣。
「你想去什麼地方嗎?」龍搴烜低頭向她問道。「我租了車,可以送你一程。」
「不用了。」石蝶衣搖搖頭,她現在只想回房間睡覺。「對了,謝謝你幫我解圍。」
「不客氣。」龍搴烜聳聳肩,反正他也可以順便替自己脫身。「你現在要做什麼?」
石蝶衣低頭沉吟了下,現在才八點多。回房間睡覺又睡不著。再說她明天也要回台灣了,待在黃金海岸的最後一晚,怎麼說都應該做些有意義的事。
「想到了嗎?」龍搴烜低下頭在她耳邊柔聲問著。
石蝶衣搔搔因他吹出的熱氣而有些癢的耳垂,小聲囁嚅道:「我……」一抬頭才想到自己還依在他懷裡,一副小烏依人的模樣。這樣子任誰看了,都會認為他們是對情侶。
「你什麼?」龍搴烜又問,壓根兒忘了自己正摟著她的腰。
「你……」本想叫他放開她,突然她靈機一動,一個突發奇想的主意從腦子裡竄了出來。
「什麼?」
石蝶衣朝他眨眨眼,性感地笑了,「那你呢?」這男人好像挺不錯的,雖然搞不清他是哪國人,但從他標準的英文聽來,應該是當地人才對。
一想到這,石蝶衣笑得更開心了。這輩子她大概是嫁不出去了,既然如此,她總得找人試試那回事才對。
眼前這男人不是台灣人,日後兩人相遇的機會勢必不可能,再以他的外表看來,也一定經驗豐富,不啻為一個「初學者」的好對象。
龍搴烜被她的媚笑迷失了魂,頓時呆愣地說不出話。
好半晌,他才能開口道:「你剛才問了我什麼?」
石蝶衣柔媚地依在他懷裡,輕聲問:「我問你待會兒要做什麼?」
「我……」龍搴烜因懷裡傳來的女性馨香怔了下,才呆呆回道:「回房裡看電視吧。」
「那——」石蝶衣深吸口氣,暗自為自己打氣後,抬起臉,暗示地朝他嫵媚一笑。「你想不想到我房裡坐坐?」電視上勾引人時好像都這麼說的。
龍搴烜聞言,輕慢地挑高眉,「到你房裡坐坐?」嘿!這女人不會是在勾引他吧?
「是啊。」石蝶衣點點頭,微笑地說:「反正我們兩個都沒事做,到我房裡聊聊也好。」
龍搴烜直勾勾地看著她,平時要是有女人對他提出這樣的建議,他通常都是二話不說當場走人,可是今天他竟想點頭答應!
沉思了會兒,龍搴烜緩緩她笑了。
有何不可?
這女人這麼迷人性感,想必她一定經驗豐富。平時每當有朋友在談論這類話題時,只要他一接近,大伙馬上噤若寒蟬,深怕他聽到。
他那群朋友總認為他經驗豐富,在他面前討論那事等於是在他面前班門弄斧,是以從沒有人敢和他討論男歡女愛之事。當了快三十年的處男,今天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就讓她當他的啟蒙明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