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振遠這麼一想,拿起手機,撥回公司。
「凱蕾,那天那個出版社的小女生是不是有留名片?是,很好,幫我約訪談行程。」
第三章
大地震的隔天傍晚,楚玥抱著不死心的態度回到公司去,雖然她心裡很清楚,這一回去肯定是聽不到什麼好話。
當她一走進公司,整個出版社的人看到她都像看到鬼一樣,因為大家都知道前一天季曉萍已經為她發過一頓脾氣,根本沒人敢和她多說一句話,生怕遭受到池魚之殃。
楚玥知道情況不妙,也不敢和大家多說一句話,躡手躡腳地踏入季曉萍的辦公室。
已經氣了一整天的季曉萍,一看到楚玥,終於爆炸。這個時候就算江漢城就在她的身旁,也愛莫能助。
「你是回來繳識別證的嗎?」季曉萍正眼也不看楚玥一眼,「繳完可以走了。」
「不是,我——」楚玥急忙解釋,就算要失業了,也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離開,她非要把話給說清楚不可。「我是來解釋我昨天為什麼沒有回公司的。」
「這有什麼好解釋的!?」季曉萍聽到這裡,火氣更大。「永遠只有理由藉口!楚玥,我要看到的是工作成效,我不需要理由或者藉口。
你這種理由藉口我已經忍受很久了,現在,請你把識別證放下來,離開這個公司。」
「主編,請聽我說……」
「還不出去!?」
「可是,我昨天和岳振遠被關在同一座電梯裡啊!」楚玥乾脆直接把話說明白。「這就是我沒有回公司的原因,我回不來啊!」
「我昨天還和總統被困在同一班捷運裡耶!」季曉萍諷刺地回應她。「這算什麼理由?你的想像力很豐富,可惜從來沒交出過什麼像樣的作品。」
「這是真的!」楚玥極力為自己辯白。
「你走不走!?還是要我請警衛趕你走!」
這一次她好不容易逮到楚玥的小辮子,非要把她趕走不可,以免她留在這個地方,對她和江漢城的感情造成威脅。
「曉萍,你好好說好嗎?」江漢城終於在這個時候忍不住插嘴。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季曉萍更是火大,她哪裡還能再多忍受楚玥這個小狐狸精一秒鐘!
她直接要去拿起分機,要叫警衛把楚玥帶走。
沒想到,季曉萍手還沒有碰到電話,電話就響了,季曉萍只能暫且饒過她幾秒鐘。
「喂,您好。」季曉萍說。
「您好,我是岳振遠總裁辦公室的秘書徐凱蕾。」
聽到「岳振遠」這三個字,季曉萍當場就呆住了。
聽不到季曉萍的回應,徐凱蕾繼續說:
「請問您是……」
「啊……啊……我是木棉出版社的主編季曉萍,徐小姐,真是太驚訝了,居然能接到你的電話。」
「喔,」徐凱啻聽得出來是在打官腔,沒接話,繼續說明她打電話來的目的,「是這樣的,關於貴出版社提出要出版我們總裁專訪的書籍,我們總裁希望可以請貴出版社提出更詳細的企畫,並且和編輯楚玥小姐約個時間,做進一步的交流。」
「這……她離職了。」季曉萍心一狠,對徐凱蕾扯謊,「她剛好離職了,請問我可以請其他人做這個企畫嗎?」
「那就不用談了。」徐凱蕾很果決,遵從岳振遠的交代,這篇報導不能假他人之手。
正當徐凱蕾就要掛電話的時候,季曉萍的眼中彷彿看到數千萬商機飛走,趕緊改口:「對不起,等等。我是說,楚玥正要提出辭呈,不過,既然岳總裁希望由她來做這個企畫,我馬上慰留她。」
做事果斷的徐凱蕾聽到對方反覆無常,覺得有點不耐煩。
「好吧,就約這個星期五下午三點鐘。我認得楚玥小姐,其他人來我是不放行的。就這樣。」
說完,徐凱蕾就掛下電話。
講完電話的季曉萍狠狠地瞪著楚玥,好像剛才她從徐凱蕾那裡受到的屈辱,都是楚玥給的一樣。但更氣的是,因為這通電話,她竟然必須留下楚玥!?
季曉萍氣得五分鐘說不出一句話來,內心進行天人交戰。
最後,她想到了,如果這個企畫可以完成,那可是國內對岳振遠的第一手報導,到時候,她和木棉出版社,身價可就不同凡響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楚玥究竟是用什麼方法,打動了那個憎恨媒體的岳振遠,可是如果把眼光放遠,只要忍過這一時對楚玥的不滿,利用她完成這個企畫,讓出版社賺進大筆鈔票,之後依照楚玥這種迷迷糊糊的性格,她未來還怕找不到機會請她走人嗎?
季曉萍終於說服自己平靜下來。
「岳振遠已經接受你的專訪。」季曉萍平靜地對楚玥說出這句話。
「啊?」楚玥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我想你是有盡力的。」季曉萍的態度居然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所以,請你繼續留在公司效力吧!」
「你是說,我不用丟下識別證離開了?」楚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這個星期五下午三點,你要到搏躍集團總裁辦公室,和他針對這個企畫做進一步詳談。
我希望你利用這幾天把更詳盡的企畫做出來,記得,我的目標是完成這個企畫,你千萬要答應岳振遠的所有要求,因為,沒有什麼比完成這個企畫更重要的。」
「啊,你是說……岳振遠答應我們的專訪?」楚玥這才意識過來,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天啊!
她真不敢相信,這個岳振遠本來還那麼固執,為什麼經過一次受困電梯事件之後,他竟然答應了接受這個專訪?
難道他的腦袋摔壞了嗎?
「沒有錯!」季曉萍對於楚玥這才搞清楚狀況顯得很不耐煩。「就是這樣。你聽到我交代的事情了嗎?」
「聽……聽到了。」楚玥覺得自己好像在作夢一樣,居然能夠死裡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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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玥再度來到了搏躍大樓,手裡緊緊抓著她花了三天三夜完成的新企畫,不安的情緒比第一次來還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