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她受不了,離開加拿大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日本來找他。令她驚訝的是,他這一次不但沒躲她,還任她帶他到酒吧狂飲。
待在他身邊,她急著把這幾年的思念一次傾訴,但崔玉樊像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一樣,只是埋著頭狂喝酒。
直到他醉得不省人事,她才將他送回來。
現在想想,她也許猜得到他為何要將自己灌醉的原因,一定是文妤,又是她,為什麼她總要和她爭奪他呢?
「所以我留在他身邊照顧他。」文妤的聲音輕輕柔柔的,聽不出內心的澎湃。
「要我提醒你,你已經拿了錢嗎?」何水嬋像抓到她的小辮子一樣。
文妤聳肩,「我可以加倍還給你們。」現在的她,有這個能力。
「你……」
「小妤……」躺在沙發上的人發出呢喃。
何水嬋一聽,臉氣得漲紅。
他的心裡為什麼只有她?儘管她用盡心機,還是贏不了這個女人嗎?
「時候不早了,何小姐是不是該離開了?我們想睡了。」文妤高聲強調著「我們」兩字。
「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何水嬋氣得跺腳,卻沒有任何立場反駁。
會的!總有一天,她會加倍要回來的。
「何小姐,請。」文妤伸手,比著大門口,「不走的話,我可要勞動警衛先生,這樣會很難堪的。」
「你別太得意,我不會輸給你的,就像上次一樣,走的人依然會是你。」話說完,何水嬋甩頭離開。
文妤深歎了口氣,在崔玉樊身邊坐下下來,輕撫他依舊好看的臉龐。
像是感覺到她的觸碰,他不禁又喚著她的名字,「小妤……」
「你明明放不下我。」文妤緊握著他的手,「愛你真的那麼難嗎?我偏不信,這一次,再也不會有人讓我離開你,我要這樣守著你,聽到了嗎?」
沙發上的人扭動著身軀,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轉身,背對她睜開眼,再緩緩闔上。
*** *** ***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沙發上醉死的男人搬到他房裡,丟到床上去了。
大氣都還沒喘一下,文妤接著又進浴室弄了濕毛巾幫崔玉樊簡單擦拭了身於,才將他的襯衫脫下,那些分佈在他背上的傷痕讓她的心糾得好疼。
那是燙傷的痕跡,不難想像他當時是怎麼用身體保護她,才能讓她經歷大火後,仍毫髮無傷。
小手不聽使喚的撫過他的臉頰,留戀的將他的臉一次摸夠。這是這幾年來,她第一次這麼細摸他的臉,他右頰上淺淺的傷痕控訴著她的愚蠢,離開他是錯的,為什麼她現在才發現呢?
他是那麼的愛她,為什麼她會愚蠢的認為離開他才是對他最好的呢?她怎麼能這麼自以為是,才讓他傷得這麼深、這麼痛。
而這個錯誤,為何讓她在五年後的今天才發現呢?
她傷了他這麼深,為什麼他還要這樣守護她?他好傻。
替他換上睡衣,最後幫他將被子蓋上,她忍不住又伸手輕撫他的臉龐,就像以往一樣,愛戀的撫摸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膚,從臉頰到鼻樑,再滑過他好看的唇,然後停住……
她低頭,輕輕的偷吻了下,抬起頭,見他無任何反應,她的膽子更大了,她再次低首,被那股熟悉的感覺弄得著迷、弄得依戀……
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這麼大膽的吻他,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重溫舊時的情懷,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不會反抗和拒絕。
她留戀的深吻他之後,正想離開那熟悉的薄唇時,崔玉樊竟然一個反身,將她壓在身下,接著既狂妄又溫柔的吻住她驚訝微張的小嘴。
他……沒醉嗎?
一吻過後,他從她的香唇上離開,「是你勾引我的。」然後往下游移,最後停在她的頸項之間。
勾引?她只不過是偷吻他罷了。
他現在到底是清醒的,還是醉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
好吧!他說得那麼自然從容,既然彼此都想念著對方的身體,那她也接受他的「藉酒裝瘋」讓彼此重溫舊夢吧!
「我好想你……」這是戒不掉的依戀,不管用什麼方法,他就是忘不了她。
她聽見了,「你這個大傻瓜。」她害他變成這樣,他還想她做什麼?
可是她的心頭卻因為他的話而甜,變得溫暖。
為了他的想念,她化被動為主動,雙手漸漸環繞他的身子、她的依戀,在五年後的今天,又一次的獻出自己……
*** *** ***
早晨,文妤從崔玉樊的懷抱中醒來,發現他還在睡,於是偷偷的把床頭櫃上的鬧鐘按掉。
今天可是假日,不許他早起。
再次賴回他的懷裡,她得意的將他環抱得更緊。
昨晚是她離開他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次,感覺好像回到了以前什麼事都有他頂著的時候。
那時,她只想當個聽話的乖寶寶,由著他帶著她過生活,享受生命的樂趣,那時,日子雖然貧乏,兩人卻可以靠得很近,一同坐在屋頂上看星星,那樣愜意的時光,她好懷念喔!
他發現了她的小偷行為,伸手摸索著腕上的盲人表,然後皺著眉頭,「別亂動我的東西。」
「我只是想讓你多睡一會兒。」她解釋。
他卻輕輕將她推開,然後起身,「想多睡,就回你的房裡去。」
他的頭好疼,昨天喝多了,但雖然有醉意,卻沒忘記自己做了什麼。
「你昨晚為什麼喝得爛醉?有什麼煩心的事?還是……」她一邊收拾丟在床邊的衣服,一邊問。
「你管太多了。」他沒必要向她報告。
「你和何水嬋……」她想再接著問,卻被他打斷了。
「出去!」
出去?昨晚兩人共度激情的一夜,天才亮,他就趕人了?
「出去就出去。」她可不是一個死皮賴臉的女人。她抱著衣服下床。
「順手把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