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婧瞳卻因為儲水方才飄移的目光感到納悶。
是錯覺吧?怎麼她總覺得儲水的目光一直流連在邵司肇身上,而且蘊含著欲一言又止的不捨?
感覺儲水好像和邵司肇分開很久,而他很想念邵司肇?
其實她一直覺得儲水很面熟,可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而且儲水的表現太奇怪了,就像棄婦般的可憐,該不會……邵司肇對人家「做」過什麼吧?
儲水簽完名,再次抬頭的瞬間,直接忽略她的存在,直勾勾的看著邵司肇,彷彿在抗議什麼……
這讓謝婧瞳不由自主地全身發毛。就算儲水認識邵司肇,也不該有這種表現吧?!
思及此,她一本正經的打量著儲水。
合身的黑色西裝,讓儲水看起來穩重成熟,而那身屬於精英的氣質更是揮之不去,和邵司肇一樣蓄著長髮,更和邵司肇用了相同的皮繩束起長髮。
這種感覺……
她不由得回頭看著身後的邵司肇……
奇怪,為什麼這兩個人這麼的相像?
邵司肇察覺她懷疑的目光,半開玩笑的戲謔道:「感覺我與儲特助很像?」
他事先警告過儲水不准說溜了嘴,怎知他直接帶相同的東西來台灣,這分明是在報復他把整個實驗室丟給他忙!那少見的皮繩是邵家特有的髮飾,除非是主子贈與,否則他們這些特肋根本不可能有。
「是……是啊,真……真巧。」儲水僵硬的笑道。
嗚……天知道,他最不喜歡說謊了,偏偏最近老是說謊,雖然入了邵家,曾陪著主子殺人放火,但也不用說謊啊!
可是現在竟然要他說謊,難道遇上女人,每個邵家男人都得投降?尤其是以邵司肇為最,早知道當初就不跟著邵司肇了,去跟邵司衡,可能生活還比較正常。
「我還以為只有像我這種失業的人才會因為沒錢剪頭髮而留那麼長,想不到會有人跟我一樣喜歡留長頭髮。」若不是礙於現況,邵司肇真想把儲水拖進廁所打一頓。
儲水瞪大了眼。
「我最近才成為謝部長的特肋。」邵司肇說。
「若不是知道你們兩個人不認識,我會以為你們是朋友。」謝婧瞳放棄了臆測。
「如果我有儲特助這樣的朋友,就不用流落到台灣了。」邵司肇有隨時被雷劈的感覺,謊話說太多,會有報應的。
這時,向壘石走進會議室,看見邵司肇與儲水都在,不由得一愣。
三個長髮男人同時出現在會議室,而且不知怎地,都用了同樣的皮繩束著長髮。
「哇!今天是長髮男大集合耶!」反應快速的向壘石想也知道發生什麼狀況,他沒勇氣承擔邵司肇的牛皮被吹破的報應。
他跟儲水只是配合演出,應該可以遠離這場災難,至於邵司肇……想也知道,哪個女人在付出這麼多的同情心後,發現被狠狠的擺了一道,還能繼續和顏悅色?
謝婧瞳注意到向壘石也用了相同的皮繩。「怎麼連向總都有相同的皮繩?」
「這個?」向壘石指著頭髮上的皮繩。「前幾天我看到這個皮繩,覺得還不錯,所以多買一個送給邵特助。」
這樣夠朋友了吧!他的言下之意就是,邵司肇買不起,這是他送的。
「剛剛怎麼不說是向總送你的?」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忍不住滿心的疑惑,直接詢問邵司肇,因為儲水的眼神讓她懷疑他們兩人的關係。
「如果有私人問題,不要在這時候聊。」向壘石有禮的朝儲水頷首。「讓你見笑了。」
「不會!我看他們倆的感情還不錯。」聰明如儲水,知道適可而止。
今天這樣夠看了,向壘石懂他的意思,連忙提議,「合約簽完了,不如由我做東,請儲特助去吃飯。」
「也好。」儲水和向壘石佯裝鎮定的走出會議室。
關上房門的剎那,他們兩人面面相覷,同時為劫後餘生致上最誠摯的祝福。
「恭喜你還活著。」向壘石呼出一口氣,不明瞭他到底有幾條命可以玩。
「彼此、彼此。」儲水也呼出一口氣,「走吧!請我吃飯。」
「你才應該請我吧!」向壘石慶幸著集團的隔音設備良好,不然這下子他們還不知道該躲到哪裡說話。
「你確定讓他們獨處沒問題?」
「不然你要進去嗎?」向壘石沒好氣的看他一眼。「敢惹人家,你還怕什麼?」
「至少你的老闆不會把整間公司丟給你管吧!」
「誰說不會?!他現在人在日本,做什麼交換醫生,把公司丟給我已經好幾年了,他還警告我,就算是我死了要收他的白包,也不能打擾他。」
「你這是在告訴我,管理公司半個月只是小意思?」儲水跟著向壘石走進電梯,大驚失色。
向壘石翻了個白眼。邵司肇應該很後悔,沒照邵司衡的調教方法來對待儲水了吧!
想當初,邵司衡帶著三個特助,沒有相當程度的「管教」,怎麼會有今天的他們?
唉!這傢伙就是邵司肇太疏於管教的結果……
*** *** ***
謝靖瞳看著不發一語的邵司肇,歎了口氣,「你沒什麼話要說嗎?」
分開十五年了,他委屈的神情依舊逃不過她的眼睛。
「剛剛只是巧合。」邵司肇怎麼也沒想到,在她面前,他還是沒辦法說謊像喝水。
「你該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謝婧瞳因為感覺到他有所隱瞞而變得焦躁。
邵司肇看出了她的焦躁,想宰了儲水的衝動更盛。
咦?她剛剛說……不是問這個?不然她在意什麼事情?
「儲特助剛剛有說了什麼事情嗎?」邵司肇想不出剛剛出了什麼問題,她到底為什麼焦躁不安?
謝婧瞳撫著額頭,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儲水看他的神情。「他剛剛看你的樣子……跟你不像是第一次見面。」
「我們真的是第一次見面啊!」邵司肇連忙否決他與儲水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