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婧瞳看著他孩子氣的樣子,哪還有邵家主家人的氣魄?而且他剛剛說了「睿那個傢伙」,難道是那個花心大蘿蔔教他的?
她從以前就知道邵司睿那傢伙的花心史,他從國小就開始勾搭女人,比起來,邵司肇真的專情太多了。
「不會,放心,我不會再咬你。」這樣的話,應該是他要說來安慰她啊!
怎麼又角色互換了?
這樣一份可笑得可以的感情卻讓她捨不得拋下……謝婧瞳也不想去細究了。
不論邵司肇的身份,不論他的低能,不論一切的一切……不管愛上這樣的男人對她而言到底是好還是壞,無法拋下恐懼也好,無法放下心疼也罷,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她愛這個男人,不管他是誰,即使他是個窮光蛋,她也愛他。
邵司肇一臉懷疑的坐到床沿,當她柔軟的手觸碰著他的唇瓣時,溫暖的悸動策動了他還不知道什麼叫作溫存的心房。
謝婧瞳忍不住蹙起眉頭。怎麼他被曬黑的膚色完全沒有變白的跡象?就連嘴唇的顏色也比較深,教她必須靠近他才能看清楚傷口。
看著他的唇瓣,有種看到GODIVA巧克力的感覺,那是她最愛吃的巧克力,也不知道是哪股衝動的驅動下,她竟然趁著邵司肇失神時吻上他的唇。
他唇瓣上殘留的血漬,讓她耐不住的探索他青澀、不知如何反應的呆滯舌頭。
邵司肇愣愣的看著她迷濛的眼睛,也沉醉在這個吻帶來的感動裡,在她的香舌引導下回應她,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覺醒。
他僅有的理智在這時活躍了起來,想到剛剛是他主動吻謝婧瞳,所以她咬他,那現在是不是要反過來換他咬她?
雖然想到她會痛,覺得心疼,他還是咬了一下她的唇瓣。
「啊!」謝婧瞳吃痛,連忙離開他,羞紅著臉問:「為什麼咬我?」
邵司肇眨了眨無辜的眼睛,訥訥的問:「接吻不是都要咬一下?」
謝婧瞳乾笑兩聲,「這樣咬會痛,我可以咬你,但是你不可以咬我。」
邵司肇似懂非懂,卻也不在意,「我知道了,那下次可不可以咬輕一點?因為我也會痛。」
謝婧瞳偏著頭笑了。這男人可愛的地方還真多。
「你是邵家的人,也難怪你會知道我在哪裡……」
以邵家的資源與人脈,要知道她在哪裡並不困難。
「妳能理解就好。」
「但是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那些人都不好惹,你怎麼不叫警察就好?」
「我一個人就夠了,那些人敢碰妳,就要有被幹掉的覺悟。」邵司肇一想起那些白目的人,心中就有氣。
謝婧瞳大驚失色,「難道沒人教你不能殺人?這樣以後你要怎麼教導我們的孩子?叫他跟你一起去殺人?難道你希望小孩一出生就會拿槍?邵家的人都是這樣的嗎?」
「我們現在都不拿槍了,那被抓到可是違法的,我們都用這個。」他亮出手指頭上的戒指槍。「這是我的發明,比槍好用,還不會留下彈殼。」
謝婧瞳有種想直接昏倒的衝動。難道他不知道她在擔心他嗎?他聽不出她話裡的重點嗎?還跟她亮出最新的武器,現在這是什麼狀況?
她記得那枚戒指他從來不離身,難道他時時刻刻都帶著武器?突然,她想起那日在紐奧良被搶的情形……
為什麼這傢伙看著她跟別人打架卻不幫忙?
「等等!」謝婧瞳忘記身上的痛,也忘了教導他隨身帶槍是犯法的常識,怒氣沖沖的開口,「為什麼你會拳腳功夫,連槍都隨身攜帶,那天在紐奧良被搶時卻不幫忙?」
「妳叫我幫忙打一下啊!」
這回答真是好到讓她咋舌。是啊!話是她說的,是她叫他幫忙打一下的……難道他到今天才知道什麼叫作英雄救美?
雖然她並不是什麼絕世美女,也是會期望心愛的白馬王子來拯救她啊!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
「邵司肇!」謝婧瞳忍住全身的疼痛,大聲的吼道;「我可以屈就你傻到不知道什麼叫作愛,可以忍受你不知道什麼叫作談戀愛,可以假裝不知道你以前殺過人,但是我沒辦法忍受你看我被打還不出手!」
「但是都是妳打他們,不是嗎?而且我很少跟人家做愛,所以也不太知道該怎麼做妳才會高興……」邵司肇看到她噴火的眸子後馬上閉嘴,雖然還是不太懂她為什麼會生氣。「婧瞳?」
謝婧瞳雙手環抱胸前,別開頭不理會他。
這下子怎麼辦?他不要她生氣啊!
第十章
在邵司肇細心的照料下,謝婧瞳身上的傷復原得很迅速,所幸沒有留下任何疤痕,原本黑得可笑的膚色已經淡化成健康的古銅色,終於可以上班,也才敢進公司見人。
「大家早。」謝婧瞳心情愉悅的向大家問好,便打開辦公室的門。
誰知,眼前的景象讓她看傻了眼。
辦公室裡都是她喜歡的紫白雙色洋桔梗,桌上、地上、牆上,滿室的洋桔梗,看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邵司肇終於開竅了?
她知道外頭所有的人都在等著看她的反應,所以關上門,拉上百葉窗,獨自感受這突如其來的感動。
這時,謝築台打開門,探頭進來,細聲間道;「姊,姊夫凌晨兩點來弄的,很漂亮吧?」
謝婧瞳蹙起眉頭。其實她早就不生氣了,只是故意對他冷淡,冷淡到所有的人都覺得他們快分手了,想不到父母和弟弟在看到他不顧反對怎麼都要抱著她回家時,家裡的氣氛就此改變,反對的聲浪銷聲匿跡。
只有她依然故我,就算邵司肇出現在家裡,還是一如往常的平淡。
「姊,妳過來一下。」謝築台拉著她的手臂,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姊夫說要躲在桌子下面等妳進來時給妳一個驚喜,我看他一定在桌子底下睡著了。」
「哦?」謝婧瞳冷冷的應了一聲。
「說完了。」謝築台嚇得連忙關上門,遠離冰庫,同時擔心著桌子底下的邵司肇是否能夠平安的離開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