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證。」這個笨蛋!
「哦!身份證在……」談澺花見他又沒耐性地瞇起眼,連忙急道:「在我房裡的梳妝含左邊第二個抽屜裡。」她嚇得鉅細靡遺地回答他。
「好。」鐵狠風點點頭,很高興這小白癡至少開竅了點。
將她放下來後,他依舊惡聲惡氣地問:「你的房閒在哪?」
「二樓上頭的閣樓。」談澺花乖乖回話,不敢有所怠慢。
「很好。」他滿意地又點了下頭,驀地將她攔腰抱起,往屋裡走去。
「你……要……干……嘛……」她驚呼一聲,連忙勾住他粗壯的頸子保持平衡。
見他抱著她直百往她房間的方向走,談澺花倏地慘白了小臉,想到鐵狠風剛才登徒子的行為,以為他色心大發,想抱她回房裡非禮她。
「回你房裡拿身份證。」鐵狠風沒有因她的驚呼而有所遲疑,依舊抱著她往樓梯走上去。
談澺花僵在他的懷裡,不敢有所動彈。害怕地顫著音,便擠出一抹勉強算是微笑的笑容。「我……自己去……拿就……可以了……」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難保他不會包心又起,像剛剛一樣對她胡來。
「不用了!我抱你去比較快。」哼!讓她自己去——難保她不會又偷溜了。就像上回那次一樣。
他鐵狠風可不是白癡,她眼中的懼意和避他如蛇蠍的態度他哪會看不出來。
「真的,我自己去拿就好了。」離房間越來越近,談澺花就越慌。
「囉唆!」鐵狠風手裡抱著人,腳下依舊健步如飛,轉眼間已經走到目的地。
他大腳一踹,把原先合起的房門給踹開,不理會懷裡談澺花的驚叫制止。
「你……干……嘛……」她緊揪著自己的衣領,顫聲說。
鐵狠風將她放在大床上,聳聳肩後,逕自坐在她身邊。
談憶花緊張又害怕地猛嚥口水,不自覺往床裡縮。
他到底想幹嘛?「你……不……可以……」
「你躲什麼?」鐵狠風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越來越相信她就是談澺花那個小白癡。
他傾身往前,才伸長手就聽見她驚呼一聲,拉開嗓門死命尖叫。
「你叫個屁啊!」鐵狠風皺緊眉頭,怒道。縮回了探向靠在牆邊梳妝台的手,改為摀住她尖叫聲不斷的小嘴。
白癡女人!鐵狠風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要是想對她怎麼樣,早八百年前就動手了,她哪來得及叫。
「嗚——嗯——」談澺花驚恐地瞪大眼,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再吵一拳打昏你!」鐵狠風又怒瞪了她一眼,見她點頭才鬆開手。伸手又探向梳妝台,拉開抽屜將她的身份證取出來。
談憶花可憐兮兮地吸吸鼻子,知道自己剛才誤會他,但是眼眶卻忍不住盈滿淚水。
「談憶花……」鐵狠風邊看邊念出身份證上頭她的個人資料。「嘿!你真的是那個小白癡耶!」沒想到她已經二十一歲,他還以為她還未成年。
這下更好,他要辦個結婚手續也不用那麼麻煩。
「那……你……你……還要退……婚嗎?」她又吸吸鼻子,可憐兮兮地問。
鐵狠風倏然轉過頭,瞇起眼瞪她,很順口地罵道:「廢話!當然不要。我是那種會背信忘義,拋棄自己未婚妻的雜碎嗎?」開玩笑!「有情重義」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十分之一。
可是他剛剛不是這麼說的!談澺花吸吸鼻子,不解地開口問道:「可是你剛剛才說——」話才說不到一句,就被鐵狠風的冷眼瞪得縮了回去,不敢再發表任何意見。
「既然我們兩個都訂婚訂了十多年,也該找個時間辦辦手續。」他自說自話,壓根兒不理會在一旁嚇呆的談澺花。
見他已經偏頭在想日子,談澺花連忙回過神,急得伸手拉他,「可是我們才剛見面,彼此都還不……」
鐵狠風倏地雙眼一瞇,冷聲惡氣道:「你囉唆什麼?想悔婚啊!」
談澺花被他瞪得毛骨悚然,害怕地直搖頭,「我不想悔婚,真的!」在他忿鷙冷狠的目光瞪視下,她在眼眶中打轉已久的淚水終於還是忍不住滑落下來。
見她眼淚一顆顆地掉,鐵狠風倏地像破人狠狠揍了一拳,原先高漲傲慢的氣勢全在這一刻化為烏有消失殆盡。
「你哭什麼?」他粗聲粗氣地問。媽的!他是欠她的是不是?
談澺花沒有回答,只是覺得委屈地猛搖頭。
「我問你哭什麼?」鐵狠風硬是壓下心中的怒火,粗聲粗氣地問。他既沒打她、也沒揍她,她哭個什麼勁!
談澺花沒有回答,眼淚掉得更加厲害,在心裡不停自憐自艾,覺得自己又慘又可憐。
鐵狠風被她的淚水弄得心煩氣躁,壓根兒不知咳如何反應。
生平沒見過這種個性的女人,自然也沒安慰過,見她哭成跟個淚人兒一樣,他只能噴了口氣,笨拙地將她拉到懷裡擁著,狼狽不堪地說著一些連自己都聽不懂的話安撫她。
「好了,好了,別哭了,都是我不好啦……」
談澺花埋在他懷裡低泣,愈哭愈覺得自己委屈可憐「喂!你別再哭了。」見她眼淚愈掉愈凶,鐵狠風簡直慌了手腳,只能手忙腳亂地輕拍她的纖背。
半晌,見她依舊哭個不停,鐵狠風暗咒一聲,粗聲吼道:「好啦!只要你別哭,要我做什麼都行。這樣可以了吧!」媽的!沒想到他這麼孬!
談澺花從他懷裡緩緩抬起頭,吸吸哭得紅通通的俏鼻,抽噎道:「真……的……嗎……」
「媽的!我鐵狠風的話你也敢懷——」看到她眼眶又盈滿淚水,他氣憤地止住到口的髒話,咬牙道:「當——然——是——真——的——」
談澺花可憐兮兮地吸吸鼻子,依舊有些抽噎地說:「我們可……不可以……不要那……麼早結……婚?等我……們再熟……」
她還沒來得及說完,鐵狠風早已按捺不住地破口罵道:「等個屁啊!小白癡,我告訴你,你有膽——」話才說到一半又見她像個決堤的水壩,眼淚嘩啦嘩啦地直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