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朋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嗤哼道:「誰跟你這傢伙是朋友!」他們這票人就屬鐵狠風這傢伙最沒水準——開口閉口都可以出口成「髒」!
鄙夷地自了眼他臉上誇張的笑容,岳朋終於受不了地朝他低吼:「別笑了!笑了一晚你不煩啊!」大白癡!
「我心情爽啊!」鐵狠風只要想到自己看上的女人就是他的未婚妻,不禁又吃吃地笑出聲。
岳朋輕哼了一聲,一口飲盡手中的酒,壓根兒懶得理會他。
鐵狠風不以為意地貸聳肩,依舊笑得合不攏嘴。沒法子,實在太爽了!
雖然和小白癡下了三個月約定,可是沒差,反正他都跟她放過話了——管她怎麼想?總之三個月的約定一到,他就是用拖的也會把她拖上禮堂。那女人是當定鐵太太了。
一身冷白的何白這時悄然無聲地走了進來,瞟了眼笑瞇瞇的鐵狠風後,又轉開視線,口氣森冷地詢問猛翻白眼的酒吧主人熊平,「他笑什麼?」隨手將手中的銀槍丟在吧檯上,跟著坐在岳朋旁。
「因為他白癡!」岳朋冷哼一聲,當場道出每個人心裡的話。
鐵狠風笑容登時一頓,不高興地白了岳朋一眼——這些人算什麼朋友嘛?見他爽成這樣不幫他爽就算了,還在他面前吐糟他。
鐵狠風不平地朝何白辯道:「你別聽小朋亂說。他嫉妒我。」
何白從頭到尾都沒向他看上一眼,轉頭問向酒吧老闆熊平,「他怎麼了?」心裡認定了鐵狠風那張嘴裡吐出的除了廢話外,壓根兒就沒別的了。
「這笨蛋發花癡!」站在吧檯調酒的熊平雙手持著調酒器帥氣地搖晃著,聽見何白的問話後不屑地回答了聲,隨即又將注意力轉回他方才盯上的目標,手裡邊搖著調酒器邊不忘向坐在門邊的一位長髮女郎拋了記媚眼。
「喂!平小熊,你怎麼這樣說話!我這不叫發花癡,我這叫春天來了。」鐵狠風不滿地回道,大手撈過吧檯,搶過他手裡的調酒器,拔開瓶蓋,張口「咕嚕咕嚕」地就往嘴裡灌了下去,壓根兒不理會橫眉豎眼直瞪著他看的熊平。
「閉嘴!不要叫我平小熊!」熊平氣怒地拱起眉,忿忿不平地搶回已經滴酒不剩的調酒器。
這個髒鬼!老做出這種沒水準的事。
像上回,他好不容易約到個性感美女,兩人才正有進展的時候,這個白癡竟然一把衝進來,嘴裡平小熊、平小熊地叫個不停,對他又勾肩又搭背,還硬嚷著要加入他們。
最後——美女當然是讓他嚇跑了。他氣得差點沒從儲藏室裡拿出機關鎗來掃射這個白癡加三級的混蛋!
鐵狠風無所謂地擺擺手,不怕死地又道:「平小熊!再來一杯。」
熊平怒氣沖沖地搶過杯子,隨便拿起一瓶酒倒了一杯,又推回給他後才看向何白,問道:「喝什麼?」
「照舊。」何白陰森地說。
熊平看了他一眼後,突然目光探向門邊,雙眼也跟著一亮,隨手就從吧檯後拿了瓶尚未開做的紅葡萄酒塞到何白手裡,不甚專心地急忙說:「偌,拿去!自己動手吧。」
說完後,眾人只見他急急忙性地跑出吧檯,快步往門口奔去。
何白從西裝內側的口袋裡取出一把短小而泛著銳光的小刀,慢條斯理地將酒瓶上的封錫割開。由頭至尾,眼光壓根兒沒朝已經移坐在他身旁、一臉亟欲與人分享心情故事的鐵狠風看上一眼。
等何白在酒杯裡倒好酒,鐵狠風一臉現實的愉悅表情,迫不及待地開口:「小白——」
何白推開他不停靠過來的大臉,一張如冰雕的俊臉上此時滿佈厭煩之色,不客氣地斥道:「滾開!」
鐵狠風不怕死地頂頂他的肩,曖昧地朝他眨眼笑道:「小白,你不問我在高興什麼?」擺明了認定他是想知道,又愛假仙的樣子。
「你再頂我看看,我一槍轟爆你!」何白閃過他的手,迅雷不及掩耳地拿起早先丟在吧檯上的銀槍,黑眸陰森冷寒地盯著他,槍口也跟著抵著鐵狠風的眉心。
鐵狠風無所謂地聳聳肩,伸出兩指推開額際上的銀槍,無賴道:「小白哥,別假了。其實你在心裡哈得要死,很想知道我在爽什麼,對不對?」
說完,他拿起旁邊一支已經告罄的酒瓶,越過何白,頂了頂何白身旁默不作聲喝酒的岳朋,咧嘴笑道:「小朋也一樣哈得要死,對吧?」
岳朋漠然地掃了他一眼,低吼道:「滾開!」該死的白癡!
「別假了啦!」鐵狠風站在岳、何兩人身後拍拍他們的肩,得意道:「好啦!以咱們三人的交情,我再瞞你們的話就太不夠意思了。告訴你們,我昨天……」
他話才開個頭就見到熊平一臉春風得意地走了回來,帥氣地吹著口哨,邊將手裡拿著的粉紅色便條紙小心翼翼地塞到口袋裡。
「對了,小熊,你回來的剛好,快一塊過來聽,省得我待會兒還得再重複一次。今天我說的這檔事可是我人生第一大事。」鐵狠風邊炫耀邊拉著熊平坐在身邊。
「有屁快放!囉唆!」熊平沒好氣地自了他一眼,啐道。
要不是這幾個不識相的傢伙硬賴在這兒不走,他剛剛早和那個性感美女一塊離開了,也不用留在這聽鐵狠風這傢伙聒噪個不停。
岳朋和何白各自啜了口手中干烈的洋酒,壓根兒沒興趣開口。
鐵狠風故作神秘地瞄了眾人一眼,突然興高采烈揚聲大喊叫道:「我要結婚了!」
「嘖!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熊平假聲假調地說,壓根兒不把鐵狠風的話認真看待。
這傢伙有個訂婚十幾年的未婚妻,結婚是遲早的事,有什麼好興奮?
「無聊!」岳朋和何白小有同感,有默契地回了他這句話。
「嘿、嘿、嘿,你們嫉妒我喔。」鐵狠風笑得嘴都歪了,唉!就知道他們一定會羨慕!